璃,像是要冲破这脆弱的庇护所。
小灰的状况急转直下。
伤口周围红肿,像是感染了。
它不再吃东西,呼吸急促,身体微微颤抖。
我彻夜未眠,守在它身旁,手里攥着毛毯,像攥着自己的命。
窗外的夜色浓得化不开,雷声远去,只剩雨声淅沥,像在诉说无常。
我突然感到恐惧,不是怕它死去,而是怕自己再次面对无能为力的绝望。
我问自己:如果它走了,我还能坚持多久?
死亡是什么?
是终点,还是另一种开始?
我想起加缪的《西西弗神话》,他说:“一个人应该想象西西弗是幸福的。”
西西弗被罚推石头上山,石头又滚下,如此往复。
或许生命就是这样,充满了无意义的重复,但正是在这重复中,我们找到了存在的意义。
我开始和它说话,讲我的童年,讲地坛公园的落叶,讲那些未完成的稿子。
它静静地听,偶尔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像是能看透我的灵魂。
那眼神,疲惫却坚韧,像是在说:我还在,我还想活。
我想起佛教的无常观,世间万物皆如流水,转瞬即逝。
可正因如此,我们才更应珍惜当下的每一刻。
我轻轻抚摸小灰的头,告诉它:“你得坚持,我们一起坚持。”
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它的回应,那一刻,它的呼吸似乎平稳了一些。
我打开笔记本,写下一段散文:“当我看着这只猫,我仿佛看到了自己。
它的挣扎,是我的挣扎;它的希望,是我的希望。
它的眼神,像是夜空的星辰,微弱却不熄灭,提醒我生命的韧性,如光影交错,短暂却永恒。”
这些文字,像是我和小灰的契约,记录着我们的共同抗争。
第六天的清晨,奇迹出现了。
小灰睁开眼,舔了舔我的手指,发出微弱的呼噜声。
我愣住了,然后笑了,眼泪却不争气地滑落。
我想起康复时第一次能自己握住杯子的感觉,那一刻,我知道自己还活着。
这只猫,它也在告诉我,活着就是一场胜利。
我小心翼翼地喂它一点水,它喝得缓慢却坚定,像是在向命运宣战。
接下来的几周,小灰的状况逐渐稳定。
它的伤口愈合,开始在公寓里走动,偶尔跳上书桌,蜷在我的稿纸旁,舔着爪子,发出低低的呼噜声。
我看着它,心底的阴霾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