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如果我们连只猫都容不下,还谈什么善良?”
老李也在一旁附和,他说自己年轻时养过一只黑猫,叫“煤球”,后来跑丢了,至今想起来还难过。
他回忆着,眼神柔和,像是回到了从前。
我的思绪再次飘向多年前的古园,那里也曾有过类似的争执。
园丁们嫌流浪猫弄脏了花坛,商议着驱赶,甚至有人提起了毒饵。
我那时还年轻,腿脚轻快,站在人群中据理力争,嗓子喊得沙哑。
最终,园子里建了几块木板,供猫儿栖身。
那段记忆如光影般在我脑海中闪烁,像是时间现象学里所说的,过去与现在交织成一幅未完的蒙太奇。
可如今,我的身体被轮椅桎梏,连下楼的台阶都成了天堑,我还能为小灰做些什么?
佛教说诸行无常,生命如露,可这微弱的呼吸却如此具体,具体到让我无法假装视而不见。
夕阳斜照,石桌旁的聚会人群渐渐散去,余晖在地面拉出长长的影子,像古园中老树的枝桠,交错成一幅苍凉的画卷。
老张的话仍在我耳边回响,洪亮而刺耳,像是秋风卷起落叶时的尖锐擦响。
他的手势挥得那样用力,仿佛要将这社区里每一只流浪猫的影子都扫出边界。
人群中,有人点头,有人皱眉,还有人低头沉默,目光游移在石桌上那几只空了的茶杯间。
我推着轮椅,车轮碾过碎石,发出低沉的吱吱声,像是在这喧嚣的争执中插入一句无人倾听的低语。
我开口时,声音平静得近乎幽静,可心底却翻涌着一股沉郁的波澜——这些猫,它们的爪印轻浅如风,却为何成了众人眼中的刺?
窗外的夜色已完全笼罩,远处的街灯孤单地亮着,像一盏隐秘的指引。
我低头看向小灰,它微微动了动,似乎在梦中寻找一丝温暖。
我拿起一块干净的纱布,小心翼翼地擦拭它的伤口,动作缓慢而笨拙。
或许,改变的确从点滴开始——不只是喂食点的建立,还有我对这微弱生命的执着守护。
冲突散去,喧嚣归于寂静,可心底的对话却从未停歇:救它,是否也是在救我自己?
这个念头如分号后的沉思,在夜色中停顿,久久未散。
然而,平静并未持续太久。
第五天夜里,一场暴雨突袭,窗外雷声轰鸣,雨点敲打着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