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它疼痛。
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勾起我久远的记忆——医院的病房,护士轻声的安慰,母亲眼底的泪光。
那年我二十一岁,在陕北的乡村插队。
黄土高原的秋天,风沙漫天,我和同伴们扛着锄头,笑谈未来的日子。
有人说要考大学,有人说要回城,我只是笑着,觉得未来遥远而模糊。
可一场意外,改变了所有。
拖拉机翻倒,我的双腿被压在重物之下,剧痛之后是无边的麻木。
医院的病床上,我醒来,母亲守在身旁,眼神比我还绝望。
她握着我的手,说:“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可那时,我并不相信。
活着,成了一个沉重的词,像一块巨石,压得我喘不过气。
母亲每天为我擦身,喂饭,讲村里的琐事,试图让我笑。
可我只是沉默,盯着天花板,觉得世界与我无关。
后来,我开始去地坛公园,坐在老槐树下,看落叶飘零,四季更替。
那里的安静,让我学会了思考,学会了与命运和解。
我常想,自由是什么?
或许不是身体的奔跑,而是内心的释然。
我给猫取名“小灰”,或许因为它的毛色,或许因为它像我生命中的一片灰色阴影。
最初几天,它几乎不吃东西,只喝一点水,蜷在毛毯上,像是随时会离去。
我守着它,夜里听着它的呼吸,思绪飘回童年。
那时我家院子里有一只黄猫,叫“小黄”,喜欢睡在我床脚。
我常追着它满院子跑,直到母亲喊我回家吃饭。
夏天的傍晚,蝉鸣阵阵,月光洒在青石板上,院里的青草散发着清香。
我抱着小黄,坐在门槛上,听父亲讲古书里的故事。
父亲说,庄子梦见自己化蝶,醒来不知是人是蝶。
我问:“那我们是人还是蝶?”
父亲笑而不答,只是摸摸我的头,说:“你长大了就会懂。”
那时我不懂,只觉得好玩。
可现在,我却常想,人生是否也是一场梦,醒来时,我们又是谁?
小黄后来跑丢了,我哭了好几天,母亲安慰我说:“它只是回了它该去的地方。”
那时我不明白,现在却隐约懂了,生命总有它的归处。
小灰的出现,像是一场意外的救赎。
我开始每天为它准备食物,切碎鱼肉,混着温水喂它。
它吃得小心翼翼,偶尔抬头看我一眼,像是在确认我不会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