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一丝眼缝，看到一张被阴影笼罩的面孔。
她看不清对方的容貌，只能感觉到一股冰冷而强大的气息。
这人，似乎对“天律”系统了如指掌。
“……你的‘心’……是关键……内鬼”的声音继续传来，“‘共鸣矩阵’虽然碎裂，但它与城市地脉、与万千生灵潜意识的链接依然存在……用你的感知，将这些失控的‘灵韵’……重新引导……逆向……灌回‘天律’！”
逆向灌回？
苏墨的心脏猛地一跳。
这简直是疯了！
那些“灵韵”中蕴含着无数庞杂、真实、甚至负面的情感——喜怒哀乐、爱恨情仇、贪嗔痴怨……这些都是“天律”系统极力压制和“净化”的东西。
如果将这些未经过滤的原始情感，直接灌入以精密、理性为基础的“天律”系统……那无异于用最猛烈的毒药，去冲击一个看似坚不可摧的巨人！
但她也明白，“内鬼”说的是对的。
仅仅破坏物理核心，对于拥有强大自我修复和冗余能力的“天律”系统而言，或许只是暂时的挫折。
要想真正瓦解它对新长安的控制，就必须从根本上动摇它的运行逻辑！
“……我……快不行了……”苏墨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她的身体已经濒临崩溃，与“场能”的链接也几近断绝。
“……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内鬼”的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温和，“你与这座城市的‘场能’，有着最本源的链接……即使暂时失去了感知，那份羁绊依然存在……去感受……去呼唤……”苏墨的意识再次陷入一片混沌。
但这一次，她没有任由自己沉沦。
她想起了师父的教诲，想起了那些被剥夺了真实情感的市民，想起了自己守护人间烟火的誓言。
一股不屈的意志，在她近乎枯竭的生命力中，重新燃起。
她不再试图去控制什么，也不再刻意去感知什么。
她只是将自己的心灵，完全敞开，去接纳那些汹涌澎湃的、原始而真实的情感洪流。
那一刻，她仿佛化身为一座桥梁，一座连接着失控的“灵韵”与冰冷的“天律”的桥梁。
她感受到了失去亲人的锥心之痛，感受到了爱而不得的刻骨铭心，感受到了梦想破灭的无尽失落，也感受到了获得成功的欣喜若狂，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