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指尖冰凉，黑瞳中死气沉沉，看不见半点生气。
可不知为何，秦照却感受到了她身体里传出来的一点暖意。
而且，她是他目前见过的，唯一能说话的丧尸。
秦照眼中微讶。
而抱着她的少女，显然是吓了一跳。
“杳杳，你说什么？”
她低下头，挡住小女孩的视线，褐眸死死的盯着她，眼底闪过几分激动。
小孩眨眨眼，道：“杳杳饿。”
“吃面面。”
少女几乎是喜极而泣。
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此时此刻，她只能照做。
女孩轻轻夹出一根面条，送到小孩唇边。
后者张开有些干裂的嘴唇，淡紫色的舌头轻轻舔了下面条。
她眨了眨眼，犹豫一会，又咬住面条，将一整根吸溜进去。
细微的响声在幽静的室内格外明显。
在场的人见状，皆是一惊。
“不是说，她变成丧尸前是植物人吗？”
秦照看着杳杳的小动作，索性端着面，坐下一起吃。
他拿着筷子挑起一碗面吸溜一大口，发出满足的喟叹。
“我看她跟正常小孩没区别啊？”
抱着杳杳的少女沉浸在欣喜中没有回答。
坐在秦照左手边的男生闻言，解释道：“是植物人没错，末日来临前，杳杳已经在监护室待了一年了。”
“后来丧尸来袭，她被抓破了一块皮肤，当夜就感染了。”
“周周感觉她还有感知，不愿意丢下她，见她不会咬人，索性一路带着她。”
“这半个月来，她最多只能转转眼睛。”
“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
男生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不对劲。
他扭过头，惊诧又不可置信地看向站在旁边的店主。
郁绵绵被看得莫名其妙：“看我干嘛？”
“总不能是和我有关系吧？”
秦照吃到一半，抬头附和：“你还别说，我也觉得和老板有点关系。”
“照理来说，我被丧尸抓伤，不过一天我就会异化。”
“但我现在不仅好好的，还觉醒了异能。”
觉醒异能前，他只能凭借体能保命。
现在，他觉得他能单挑十个高级丧尸。
“所以说，这里的食物有净化的功效？”
话刚说出口，少年下意识摇摇头，觉得自己异想天开。
可此时，对面的小女孩吃了两口面，无神的眼中，骤然恢复了几分光采。
“还有，香气。”
她瓮声瓮气地说完，眼珠滚了两圈，轻轻道出两个字。
“姐姐，要吃菜。”
杳杳的声音很轻，许是因为太久没说话，带着微微的干涩。
周粥又惊又喜。
“好。”
她夹起一块翠绿的芥兰牛肉，轻轻吹凉，送到周杳杳唇边。
小孩小口小口的吃完，唇角翘了翘。
“还要那个肉肉。”
不知是不是错觉。
周杳杳说的话越来越多。
对面的少年有些惊异，一抬眼，发现周杳杳的皮肤不知在何时发生了变化。
原本僵硬冰凉的皮肤慢慢变得软嫩有弹性。
那股和死人差不多的青白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粉光泽的润白。
少年瞳孔一震。
他对上周粥的视线，唇颤了颤，刚要问，周粥的声音便先一步传了过来。
“你没看错。”
“杳杳正在恢复生机。”
“她有心跳了。”
周粥的声线有些抖。
她垂下眼眸，压住心里翻江倒海的激动，故作镇定地给周杳杳喂了小半碗面条。
等怀中的小孩瓮声瓮气地打了个嗝，她才顿住手，放下筷子，亲切地问她。
“还要吗？”
“我吃饱了，姐姐。”
小孩仰起脸，清润漂亮的墨瞳里盈满了笑意。
一直以来，那张因为生病苍白不已的可爱面容在此刻变得白里透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