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四年的“朋友”以后,我终于凿穿了隔着我们的冰面。
起初只是细微的裂缝——她开始在我面前摘下方才还挂在脸上的微笑,像褪下一层透明的面具。
后来,她敢在我递过去的作业本上画愤怒的涂鸦,敢在午休时把额头抵在我肩膀上小憩,敢在雨天拽着我的手腕冲进雨里,头发淋得透湿也不在乎。
再后来,某个晚自习结束的夜晚,她突然停在校门口的梧桐树下,毫无预兆地哭了。
那是她第一次在我面前崩溃,眼泪无声地往下掉,肩膀却绷得笔直,仿佛连哭泣都要保持某种固执的体面。
我站在一旁,没有安慰,也没有询问,只是等她哭完,然后递过去一颗薄荷糖。
她接过糖,指尖冰凉,却在剥开糖纸时很轻地笑了一下。
我们就以这样的方式做了很多年朋友——她允许我看见她面具下的裂痕,而我假装没发现她递给我的糖总是我最喜欢的那个牌子。
乔怡是我的同桌,偶尔会帮我和肖潇在晚修递小纸条。
她们并不相熟,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她们开始形影不离……也许是那次我请假的另外一个雨天,肖潇走进教室,手上拿着一把陌生的天蓝色雨伞,伞柄上还挂着一个晶莹剔透的无尽夏挂坠。
雨水顺着伞面,滴答——滴答——打湿地面,她小心翼翼收好后,冲晚她一步进教室的乔怡挥手。
其实我隔着窗子,望见了肖潇和乔怡肩并肩挤在那把小小的天蓝色雨伞下。
在肖潇的生日,我送给了她一把伞。
她笑着比划:“我哪里用得到这么大的伞,甚至装得下三个人了。”
也许肖潇都不知道自己无意识开始寻找乔怡的动作有多明显……我轻声说:“装不下的,肖潇。”
我赌气似的开始躲着肖潇,晚几步出教室,故意对她视而不见,我想再次看见那个暴雨夜里泛着水光的黑亮眼睛,想肖潇向我低头询问她的错处,然后我就能光明正大告诉她——不要让乔怡靠近你。
可没等到肖潇向我低头,她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小。
名为恐慌的情绪入侵了我的心,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以为能回到以前。
可我错得彻底。
那一夜繁星点点、万里无云,我卡着宿管锁门的点回寝,却看到了一双人影交叠,影子拉得很长,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