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纸机里留下可复原的纤维记忆。
周明亮的办公室里，新打印的《技术成果转让协议》躺在扫描仪上。
他模仿张伟签名时，笔尖在最后一笔多抖了0.5毫米——这个习惯来自2021年偷学陈凯的签名，却永远学不会对方落笔时的技术人特有的沉稳。
珍珠袖扣内侧的代码不知何时变成了 error 404: truth not found ，就像他此刻的心情，在看见张伟工位上重新贴好的合影时，第一次感到一丝难以名状的恐慌。
而在总裁办公室，李泽凯对着镇纸底座的“慎断”二字发呆。
他忽然想起陈凯离职前发来的最后一封邮件，主题是“关于恒盛技术框架的内存泄漏风险”，当时被他当作技术人员的牢骚随手归档。
现在翻开邮件，发现附件里的代码注释，竟与张伟最新预算申请里的铅笔字完全一致——那些被周明亮视为“技术傲慢”的坚持，此刻在镇纸的鎏金阴影里，渐渐显露出真相的轮廓。
第三章：验收风波恒盛集团32层会议室的中央空调发出低频震动，18度冷气让张伟后颈的代码纹身泛起细微刺痛——那是陈凯离开前，用防篡改算法的哈希值纹成的守护印记。
他盯着投影仪上的流程图，Python箭头在周明亮削减的300万经费阴影里显得异常单薄，就像2021年陈凯被撕毁的技术备忘录残页。
李泽凯坐在主位，鎏金镇纸压着周明亮连夜赶制的《验收风险提示》，封面上“泄密风险”的红字洇着炭黑墨水——正是周明亮今早借用技术部老旧HP1020打印机时，故意蹭在珍珠袖扣上的痕迹。
周明亮站在投影旁，激光笔扫过张伟手背的纹身，红点恰好落在当年陈凯刻下的 epoch=200 坐标——那是他们共同守护的算法底线。
“训练数据量减少30%，”周明亮的雪松香水混着打印机油墨味，“张工团队是在做技术修行，还是商业落地？”
他摔下保密协议时，袖扣内侧的 error 404 代码在会议桌上投下碎片般的阴影，“合作方说，你们擅自把陈凯遗留的核心数据接入外部服务器。”
张伟的指甲掐进掌心，看着协议上的签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