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换掉伤口敷料,他倒吸一口气:“你动手就不能轻点?”
“你是箭伤,不是刀伤。
你又不是书。”
她低头专注处理,嘴里却念:“我可不是古代郎中,我只是个法律系的学生。”
“法律……系?”
沈珩重复,声音轻得像风。
叶知秋愣住。
他听不懂,她也不解释。
这个时代,不属于她。
可他,是她唯一可依靠的变量。
他们逃亡路上,越走越偏,山林中惊险重重。
有次,她踩空滑落,整个人吊在树枝上。
他扑过去,一把拽住她手腕,牙咬得咯咯作响:“叶知秋,你能不能别老命悬一线?”
“你管得太多。”
“你要死在这儿,我谁来指路?”
“哦?
你是舍不得我死,还是怕你走不出这片林子?”
她笑了笑。
沈珩冷哼一声:“我怕我死了,你也得陪葬。”
那晚,月亮挂得极低。
他们在山崖边用枯枝烧了个火堆,叶知秋展开从城中偷来的旧地图,用手指点着:“前方五十里,有水源,有村落,再走一天就是旧镇军驻扎地。
你真要活下去,就得现在起,听我的。”
沈珩没说话,只伸出手,摊开她未包扎的手掌,粗糙的指腹一下一下抚过她掌心的血泡。
“你救我三次。”
他说,“我欠你命。”
“你还不起。”
“我记着。”
他们终于走出山林,在破败的庙宇中安顿了几日。
她在旧壁画下给他缝破衣,手指冻得发紫,他就捉起她的手,捂进怀里。
“你……还打算跟我一起走?”
他问。
她抬头:“你想让我留下?”
“我怕我哪天死了,你会被乱兵吃了。”
“你怕我死?”
她挑眉。
沈珩转过脸去:“你有点用,我不想换人。”
她突然笑了,笑声清脆,在夜色中像碎裂的银铃。
“你说得对,我确实有点用。”
她顿了顿,又道:“我可以带你活下去,甚至,可以带你赢。
但你要记住一句话。”
“什么?”
“我不是你的人,我不是你将来封的妃,我不是你捧在掌心的玩物。”
她的眼神透着来自现代的锋锐理智,“我只是一个,在废墟里选择救了你的人。”
沈珩静了很久,许久之后,他从怀中掏出一块布包,颤巍巍地递到她面前。
那是他藏了三年的东西,一枚凤钗,锈迹斑斑。
“若我他日登高位,”他说得极轻,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