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程默的海外汇款记录。”
他推来一沓文件,“收款方是七家不同的心理诊所,开业日期都是7号。”
紫外线灯扫过药瓶标签时,隐藏的荧光笔迹显现出来:“第七阶段完成”。
我抚摸着手腕内侧的疤痕——那道淡粉色的月牙形痕迹,与白露照片中的掐痕完全重合。
审讯室的单向玻璃映出我的侧脸。
郑毅突然问:“温医生,上周三晚九点,你真的在给林夏做咨询吗?”
“诊疗记录和监控都可以证明。”
我的声音平稳得像在念病历,“需要我提供录音吗?”
鹭湖别墅的书房弥漫着血腥味。
我戴上乳胶手套,指尖抚过红木书桌的裂痕——那里嵌着一片蓝闪蝶翅膀,边缘沾着程默的血迹。
抽屉暗格里的药瓶已经空了。
我将早已准备好的地西泮药片碾成粉末,撒在窗台的雨痕中。
月光下,粉末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像无数细小的蝶卵。
地下室的老式电话突然响起。
接起时,只有电流的嘶鸣,但我知道那是父亲生前录制的催眠指令:“当第七个月圆之夜来临,你要成为最后的幸存者……”窗外的梧桐树在风中摇晃,树影投在墙面上,勾勒出蓝闪蝶翅膀的形状。
结案发布会当天,我站在警局走廊的镜子前整理衣领。
镜中倒影的唇角忽然扬起,右手无名指上的婚戒闪过冷光——那枚和白露一模一样的蛇形戒指,内圈刻着“07”。
郑毅在身后清了清嗓子:“温医生,这是最终报告。”
我接过文件夹,最后一页贴着我的侧脸照片。
紫外线灯扫过时,隐藏的荧光字浮现出来:“完美听众计划完成。”
暴雨再次倾盆而下。
我望着窗外被雨水打湿的蓝闪蝶标本,轻声回答记者的问题:“有时候,倾听比诉说更需要勇气。”
三个月后的深夜,我坐在诊疗室里焚烧最后一份病历。
火舌舔舐纸页时,蓝闪蝶翅膀在高温中卷曲成灰烬。
门铃突然响起。
打开门的瞬间,月光将访客的影子拉得很长——那是个戴着蛇形戒指的女人,左手腕光洁如新。
“需要心理咨询吗?”
我微笑着让开身位。
她踏入诊疗室的刹那,我对着满墙镜子轻声说:“是的,都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