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杀的!
大冬天的,都没把蚂蟥给冻死!
远处传来欢声笑语。
社员们扛着锄头去上工刨地,有人故意大声说:“周知青那自留地整得真不赖,垄沟得好好挖!”
“人家有文化嘛!听说还从城里带了啥新技术...”
刘建军听着,气得一锄头砸在水里,溅了王红梅满脸泥:“周既明!老子跟你没完!”
周既明打了个喷嚏,就带着赵铁牛打算去找生产队借牛。
这小子本来就不是知青,不用上工的。
但他一听到说自己要种地,说什么也要来帮忙,周既明心里也欣慰的多。
不愧他昨儿个分了猪腿给这小子。
赵铁牛轻车熟路的带着周既明来到生产队老德顺家里。
“德顺叔,借生产队的大黄牛使使!”周既明从兜里掏出两包大前门塞过去:“就犁两亩地,晌午前准还回来!”
老德顺笑得见牙不见眼:“小周啊,你这娃实诚!昨儿个才吃了你的肉!你尽管用!老二!把大黄牛牵出来!”
赵铁牛摸着牛背直咂嘴:“这牛真壮实!一上午准能把地犁完!”
两人牵着牛往自留地走,远远就看见刘建军和王红梅在河沟里扑腾。
王红梅裤腿卷到膝盖,冻得直打摆子,刘建军正骂骂咧咧地挖淤泥。
“哎哟,这不是刘同志嘛!”周既明故意大声道:“这清淤的姿势真标准!就是干活儿的料啊!”
刘建军抬头看见周既明牵着牛,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凭什么能用生产队的牛?”
他们知青上工,都是一锄头一锄头刨出来的!
周既明用牛?
凭啥啊!
“队长特批的!”赵铁牛得意地晃着牛绳:“明哥搞农业实验,这可是造福全屯的大事!”
“放屁!”刘建军一激动,手里的铁锹“哐当”掉进臭水沟:“就他那两下子,他懂个屁......”
话没说完,脚下一滑,“扑通”栽进淤泥里,溅起老高的水花。
王红梅尖叫着躲开,结果自己也被带倒,两人顿时成了泥猴子。
周既明憋着笑,赶紧牵着牛走了。
身后传来刘建军气急败坏的骂声。
到了自留地,周既明麻利地套上犁。
赵铁牛扶着犁把,他赶着牛,不一会儿就犁出十几条笔直的垄沟。
“明哥,你这手艺绝了!”赵铁牛竖起大拇指:“比老把式还溜!”
周既明笑而不语。
上辈子在乡下,他可是正经干过几年农活的。
日头渐高,苏海棠和几个女知青下工路过,看见他们热火朝天地干活,都好奇地围过来。
“周同志,需要帮忙吗?”苏海棠红着脸问,麻花辫上还沾着草屑。
周既明从怀里掏出个军用水壶:“来得正好!这是农业研究所的秘方营养液,撒在种子上能防冻。”
女知青们将信将疑地接过水壶。
苏海棠蹲在地头,纤细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把白菜籽埋进土里,再洒上几滴“营养液”。
“这...真能活吗?”她仰起脸,睫毛上还挂着白霜:“万一把种子冻坏了...”
“放心!”周既明拍拍胸脯:“三天内不发芽,我名字倒着写!”
有灵泉水在,石头上都能种出菜花来。
“吹吧你就!”
突然一声冷笑传来。
只见刘建军和王红梅浑身湿漉漉地站在地头,裤腿上还挂着几条死蚂蟥。
刘建军阴阳怪气道:“北大荒的地能种出菜?母猪都能上树了!”
王红梅也帮腔:“就是!白瞎公社的牛和种子!”
周既明不慌不忙地拍拍手上的土:“刘建军同志,你清淤任务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