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她生命中最温暖的光,也将是最痛的伤。
而此刻,周野外套上的机油,早已渗入她的校服纤维,如同命运的丝线,悄然缠绕。
二春夜的风裹着潮湿的气息钻进巷口,林春缩在路灯下,数着腕表上跳动的秒针。
八点十七分,熟悉的摩托车轰鸣声准时响起,周野停在围墙边,车筐里躺着个洗净的玻璃罐,瓶口用透气的纱布蒙着。
“今天运气好。”
他翻身翻墙时,右小指不自然地蜷起,却稳稳托住罐子,“护城河那边的草丛里全是这玩意儿。”
罐子里的萤火虫扑闪着微光,映亮他睫毛投下的阴影,林春注意到他眼下青黑未褪——是昨夜在修车厂加班的痕迹。
他们沿着逼仄的巷道慢行,玻璃罐在两人之间来回传递。
林春的心率监测仪藏在校服内侧,随着步伐轻轻撞击胸口,却比往日跳得更轻快。
周野突然停下,从帆布包里掏出皱巴巴的数学卷子:“第三大题的数列,又卡壳了。”
林春倚着斑驳的砖墙,用红笔在草稿纸上划出通项公式。
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Sn=a1(1-q^n)/(1-q)”的字符上。
周野的目光却总不自觉飘向她泛白的指尖,那里沾着樱花果冻的碎屑——她又偷偷停了止痛药。
“周野,你知道为什么数学公式里有那么多‘∞’吗?”
林春突然开口,笔尖点在无穷大符号上,“因为生命有限,但解题的过程可以无限接近答案。”
她顿了顿,在纸边写下潦草的“活下去”,又用公式符号圈起来,“就像这个。”
周野喉结动了动,将打火机在掌心转了两圈。
Zippo外壳的锈迹蹭过草稿纸,留下一道深色划痕。
他想说“你的手术费我会想办法”,却被巷口突然炸开的猫叫打断。
三只流浪猫从垃圾桶窜出,吓得林春后退半步,撞进他怀里。
玻璃罐险些脱手,萤火虫的光骤然明灭。
周野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比林春的监护仪更慌乱。
他稳住罐子,却不敢低头看她泛红的耳尖,只生硬地转移话题:“诺基亚又提示内存不足了。”
林春这才想起两人共用的短信空间。
二十条限制像道枷锁,他们不得不反复删除旧消息:“把‘明天降温’删了吧,天气预报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