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张没搬走的老椅子。
三号房的男人开口:“我记得纸条是消失的。”
“哪张?”
六号房的女人问。
“最早的那张——塞在我门缝下的那张。”
“你当时没捡,对吧?”
七号房的男人说。
“我看到的时候它还在,后来它不在我门口了。”
五号房的女人转头看了一眼大厅的门口:“你确定没人动过?”
“我确定我没动。”
“但它消失了。”
他们都看向她。
她低头,从柜台角落捡起一样东西。
那是一张纸,被叠成四折,角落略微湿了。
她没展开。
“这不是我捡的。”
她说,“它就在地上。”
“你从哪来的?”
七号房的男人问。
“就在我刚走下来的时候,我看到它贴在地板边缘。
靠近四号房。”
“你怎么确定是那张?”
三号房的男人问。
“我不确定。
但它有一个很熟的折痕。
像是某个人习惯性折法。”
“你展开看看。”
她没动。
“你害怕上面写着你不想看到的字?”
她看了他一眼。
“你为什么不自己展开?”
他没说话。
她把纸放在柜台上,用食指慢慢地把它展开。
纸张展开时有一道粘住的声音,像是从湿气中剥离出来。
上面什么也没有。
没有字,没有图。
只有一个指印——靠近边缘,偏右下。
很淡,但存在。
像是有人捏着它,不是为了写东西,而是为了传递。
“这张纸到底来自哪?”
她问。
没人回答。
十一点五十三。
五号房的女人抬起头,缓缓说:“你们有没有注意到,现在我们站在这儿的每一个人,都没有一个理由出现在这栋楼下。”
他们都不说话。
“我说的不是刚才。”
她继续,“我说的是……今晚之前。”
灯忽然闪了一下,照得五个人影子重叠了一瞬。
然后又各自分开。
十一点五十五。
“我们该把旅馆封起来。”
三号房的男人说。
没有人立刻回应。
柜台边的五个人站得散,有的靠墙,有的背对着小门,还有一个一直盯着桌面上那张空白的纸。
“封起来?”
六号房的女人轻声重复了一遍。
“对。”
他说,“天还没亮,我们不知道有没有人已经离开,又打算再回来。”
“你想锁门。”
七号房的男人说。
“是。”
“你知道钥匙在哪?”
没人回答。
五号房的女人转头看了看柜台后挂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