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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后续

惊鸿花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尤其是老二,好家伙,一张口就要2000块钱,他怎么不去抢?“咱们城西是不是有一片乱葬岗啊?”梁春梅忽然问道。赵保田怔了怔神,“你问这个干啥?”“明天咱俩去一趟。”赵保田:“......”老婆子最近这精神好像不太正常。那乱葬岗遍地是坟圈子,大白天过去都阴森森的,家里没人出殡,又不是清明,何必往那里跑呢,徒增晦气。“我、我明天要上班。”赵保田轻咳一声。梁春梅拧了拧眉,“请假!”回到家,刚走进院子就听见屋内传来一阵哭泣声。兴艳的自行车立在门口,不用猜也知道她这是又被打了。梁春梅压下心头的怒火,快步走进去,当即看到坐在凳子上、被打得头破血流的大女儿。儿子金立强抱着妈妈的大腿,小脸上挂满了泪痕。赵四鸣不知从哪里摸了把剪子,咬着牙骂道:“金怀顺...

主角:赵四鸣赵一鸣   更新:2025-04-19 12: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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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赵四鸣赵一鸣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后续》,由网络作家“惊鸿花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尤其是老二,好家伙,一张口就要2000块钱,他怎么不去抢?“咱们城西是不是有一片乱葬岗啊?”梁春梅忽然问道。赵保田怔了怔神,“你问这个干啥?”“明天咱俩去一趟。”赵保田:“......”老婆子最近这精神好像不太正常。那乱葬岗遍地是坟圈子,大白天过去都阴森森的,家里没人出殡,又不是清明,何必往那里跑呢,徒增晦气。“我、我明天要上班。”赵保田轻咳一声。梁春梅拧了拧眉,“请假!”回到家,刚走进院子就听见屋内传来一阵哭泣声。兴艳的自行车立在门口,不用猜也知道她这是又被打了。梁春梅压下心头的怒火,快步走进去,当即看到坐在凳子上、被打得头破血流的大女儿。儿子金立强抱着妈妈的大腿,小脸上挂满了泪痕。赵四鸣不知从哪里摸了把剪子,咬着牙骂道:“金怀顺...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后续》精彩片段


尤其是老二,好家伙,一张口就要2000块钱,他怎么不去抢?

“咱们城西是不是有一片乱葬岗啊?”梁春梅忽然问道。

赵保田怔了怔神,“你问这个干啥?”

“明天咱俩去一趟。”

赵保田:“......”

老婆子最近这精神好像不太正常。

那乱葬岗遍地是坟圈子,大白天过去都阴森森的,家里没人出殡,又不是清明,何必往那里跑呢,徒增晦气。

“我、我明天要上班。”赵保田轻咳一声。

梁春梅拧了拧眉,“请假!”

回到家,刚走进院子就听见屋内传来一阵哭泣声。

兴艳的自行车立在门口,不用猜也知道她这是又被打了。

梁春梅压下心头的怒火,快步走进去,当即看到坐在凳子上、被打得头破血流的大女儿。

儿子金立强抱着妈妈的大腿,小脸上挂满了泪痕。

赵四鸣不知从哪里摸了把剪子,咬着牙骂道:“金怀顺这个狗娘养的东西,我今天非囊死他不可。”

小时候爸妈忙着上班,在家就大姐照顾他。

背着他挖野菜、讲故事、捡破烂卖。

每次看到大姐被姐夫打得人不人鬼不鬼,赵四鸣怒火难当,杀了金怀顺的心都有。

一旁的赵一鸣同样是满脸愤懑,“火盆里养泥鳅,我看他是活腻了。兴艳,你跟立强就在家住下,大哥去找金怀顺问问,他凭啥打你。”

赵兴艳紧紧抱着儿子,只闷头痛哭。

“他是不是又灌大酒了?”赵保田蹙紧眉头。

“姥爷。”金立强一双大眼睛哭得像核桃似的,小心翼翼地说,“爸爸想买四轮车,让妈妈回家要钱。妈不肯,爸喝多了就用柳条抽妈妈。”

“用柳条抽?”赵四鸣一听,怒火再也压制不住,“我、我踏马非整死他,杀了他。”

柳条抽人可比鞭子狠多了。

那东西看着不起眼,可蘸了水的锋利柳条,往身上一扫瞬间就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梁春梅见兴艳的衣服上都是血檩子,袖子也破了,可见是抽得不轻。

“晓娥。”梁春梅朝里屋喊了一声,“扶你大姐去卫生所包扎一下,再开点药回来。”

这几天接连下雨,空气潮湿,伤口不处理好很容易感染发炎。

可等了半天,赵晓娥才一脸不情愿地走出来,“妈,我复习功课呢,没空。”

“没空就给我滚出去!”梁春梅直接火了,“天天复习复习,你要能考倒数第二,我都算高看你了。”

赵晓娥缩了缩脖子,只好上前搀起大姐,不敢跟妈犟嘴。

赵兴艳吸了吸鼻子,“妈,怀顺喝多了就这样,等他醒酒就好了,你们别去找他。”

“还替他说话呢?”梁春梅气笑了,“一灌点马尿就动手打人,能耐不大,脾气倒是不小。老四说得对,这次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还以为你娘家没人呢。”

赵四鸣也跟着喊道:“妈,我这就去把姐夫家玻璃砸了,再往井里扔几只死耗子,恶心死他。”

“这套虎玩意。”赵保田横了他一眼,“打人就打人,你糟蹋井水干啥?你大姐以后不喝水了?玻璃碎了,你大姐不得花钱买啊?”

说完,赵保田看向闺女,“兴艳,怀顺在罐头厂干得好好的,咋突然要买四轮车了,工作不要了?”

四轮车就是拖拉机挂个后斗,老三开的就是这种车。

这年头买一台四轮车可不便宜,三鸣是靠卖苦力、外加雅娟的补助才买了一台。

兴艳家穷得揭不开锅了,金怀顺又不是正经过日子的人,上有老下有小,抬钱都没地儿抬去。


一看到姜雅娟,赵二鸣怔了怔神,隐隐有些发毛。

三弟妹怎么来了?

难道是最近老三表现的太积极,三弟妹来骂他回家的?

“二哥二嫂。”姜雅娟礼貌性地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她对这两个人向来没好脸。

“弟妹这是要走啊?”林初月笑着问。

姜雅娟转了转眸子,随手把篮子放下,“没想走,三鸣,咱再坐会儿。”

林初月一开口姜雅娟就知道她要放什么屁。

搞不好又是来要钱的。

梁春梅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有事啊?”

“妈,您和爸不是出院了吗,我们过来看看。”赵二鸣笑容满面。

“来探病,就空着两手来的?”梁春梅反问。

赵二鸣笑容一僵,急忙解释,“来得太匆忙,妈想吃啥,我这就去买点回来。”

梁春梅嗤笑,随口说道:“行啊,你去买俩肘子,四个猪蹄子,两条鱼,再买三斤白糖送来吧。对了,家里没米面了,顺便买两袋来。”

赵二鸣一听,狂抽嘴角。

妈如今都这么有钱了,咋还在吃喝上跟他算计?

林初月干笑一声,“妈,这会儿卖鱼卖肉的都收摊了,改天我跟二鸣路过,随手就买回来了。”

一看到老二媳妇,梁春梅更没好脸色了,“婆婆被砍进医院,也没见你来过一次,你比领导都忙呀。”

“妈,您这理挑得就不对了,我每天下班要接飞舟,回去还得做饭,偶尔要家访,写教案,真真的忙不过来。”林初月狡辩道。

“忙不过来,今天咋有空了呢?”梁春梅似笑非笑。

知道宋厂长赔了钱,这是舔着脸来要钱的吧。

赵二鸣把公文包放在桌子上,推了推眼镜,“妈,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您。”

“不想听。”

二鸣面色一噎,还是硬着头皮道:“周校长说,年前如果不把进修的事情定下来,年后名额就取消了,所以这事一定得抓点紧。”

林初月也急忙补充,“是啊妈,这么好的机会不把握住,以后二鸣就很难出头了,为了赵家能光宗耀祖,您不能袖手旁观吧?这次去进修,算上学费、路费和食宿费,您拿2000块钱就够了。”

梁春梅:“......”

居然还涨了1000。

姜雅娟听到这里,拧紧眉头,“既然是公派的,也不用自己掏钱,你们学校不承担费用吗?”

“也承担了一部分,弟妹也知道,省城物价高,穷家富路的,总得多准备点应急的钱吧,万一遇到点啥事,两眼抓瞎,那多着急啊。”林初月尽量找补。

姜雅娟闻言,冷哼一声,“我看是你们两口子想自己要钱花吧?”

“弟妹这话是啥意思?”林初月红了脸。

“你说啥意思?”

姜雅娟眯起眸子,“两口子双职工,这些年挣的钱一分没往家里交,凉水烫鸡,一毛不拔。先不说你们存了多少,就算一分没攒,也不该伸手管妈要钱。当初为了供二哥念书、找工作,家里老少爷们不管多苦、多累,都得紧着二哥先来。”

“现在他出息人了,成家立业了,你们还舔着大逼脸来要钱,该你的还是欠你的?你们是三张纸画个鼻子,好大的脸呀。”

林初月脸红得像猴屁股似的,心脏‘嘭嘭’狂跳。

她知道老三媳妇不好招惹,平时几乎没有走动。

可家里的事情跟她有啥关系?

“姜雅娟,你算是干什么的?”林初月皱弯柳眉,“我跟二鸣又没管你们要钱,有你指手画脚的份吗?”

“呵!你管我要钱,我也得给你才算。”姜雅娟冷笑,“两个吸血鬼,外加一个没教养的小吸血鬼,你们一家三口是属蚊子的吧。连吃带拿还不够,参加工作了还来盘剥家里,哪来的脸啊?”


林初月的心也咯噔一下,回过头怒气冲冲地瞪着婆婆。

梁春梅掸了掸桌子上的烟灰,语气淡淡道:“我去你们学校问问,是不是现在当老师的都不赡养爸妈。书读了不少,到头来却不会做人了。”

“妈。”赵二鸣跺了跺脚,咬着牙喊,“您能不能别闹了?”

天知道那个名额对他有多重要。

妈如果这么一闹,他的锦绣前程就彻底毁了。

“谁闹了?管儿子要赡养费,那是天经地义的。”梁春梅抿嘴笑笑,“你要不服就去辖区派出所问问,看看民警同志怎么说?”

狼崽子,你还以为老娘我是软面团儿,任你手拿把掐?

林初月睚眦欲裂,直接喊破音,“妈,您这是把我们往绝路上逼啊!”

这疯老太婆是没见过钱吗?

曾经那个对她掏心掏肺、百依百顺的婆婆去哪了?

梁春梅弯起唇角,“你要这么说,那赡养费就涨到100,不给也行,明早咱们学校见。老大媳妇,捡桌子吧,今晚咱早点睡。”

“二鸣,你不准给她,你要是敢给妈钱,我、我就跟你离婚。”林初月气得眼圈发红,都快哭出来了。

赵二鸣脸黑如墨,一听到赡养费涨到100,他何尝不肉疼?

料定了老娘是跟他赌气,过几天一准会登门把进修费送来,二鸣便压下心头的不快,“爸,妈,明早我跟初月还要上班,就先回了。”

“二哥,妈跟你说赡养费的事情呢,你到底给不给啊?”赵四鸣笑吟吟地插了句。

“你快把嘴夹上吧!”赵二鸣憋红了脸,牵着媳妇的手就走了。

望着二哥二嫂落魄的背影,赵四鸣‘咯咯’地笑了起来。

该,活该。

不可一世的二哥二嫂,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再笑就滚出去。”梁春梅皱着眉,“挨打没够是吧?”

见老娘冰冷犀利的目光扫过来,赵四鸣脖子一缩,灰溜溜地钻进屋里去了。

刚才被打得那耳光他记忆犹新,现在半边脸还火辣辣的疼。

是夜,全家人都躺下后,赵保田才爬上炕,往媳妇身旁凑了凑。

“真想管老大两口子要赡养费啊?”赵保田试探着问。

从前就是春梅当家,大事小情他很少过问。

只是这个家越当越穷,当初为了给二鸣安排工作,欠了一屁股饥荒。

现在还没还上呢。

梁春梅翻了个身,闭眼不吭声。

赵保田叹口气,“春梅,你要得是不是有点多啊,100块钱都顶他们一个月工资了,咱俩现在还挣钱呢,要赡养费是不是......”

“你这是心疼了?”梁春梅直接坐起身,表情冷得几乎能刮下二两霜花。

赵保田脊背发凉,往炕头那边挪了挪,“我就是觉着吧,这进修的名额来之不易,咱们当父母的,应该多为孩子想想。”

“可以啊。”梁春梅不怒发笑,“明个儿你就拿着铺盖卷去老二家住,你看老二是能供你饭吃,还是老二媳妇能给你打壶酒喝。”

赵保田抿了抿嘴唇,一想到上次给老二两口子送粘豆包,他在屋里坐了一个点,也没讨到一杯水喝。

还有去年过春节,他买了对联和年画送去。

好家伙,老二媳妇干脆连门都没让他进。

拿了东西就把他打发走了。

前年春梅过生日,连最抠门的老大都知道给他妈买个发卡。

可老二两口子,就带着孩子空手来了。

大吃一顿后,走时还拎了两只小笨鸡。

连吃带拿的。

这些年似乎养成了习惯。

赵保田也本能地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

如今听春梅这么一说,大有一种一语惊醒梦中人的感悟。

“是啊!”赵保田拍了拍大腿,闷声闷气地喊,“他们哪来的脸管家里要钱,进不进修跟咱有啥关系?别说是正科级、正处级了,就算是正厅级,他往家里拿过一块钱吗?”

梁春梅把枕巾铺好,重新躺下。

看来老伴儿还没傻透气,起码一点就通,能早早看出老二两口子有多虚伪。

“别呜闹喊叫了,跟你说个正事儿。”梁春梅拽了一下老伴。

赵保田还在气头上,嘴里嘟囔着,“以后他们再来,家里不供他们饭吃,什么玩意嘛。”

都参加工作了,还来吸爸妈的血,这简直就是个逆子。

梁春梅忍俊不禁,跟他谈起铝厂的事,“回头你跟厂长申请一下,让他给你换个轻快点的岗位。”

“啊?”赵保田怔了怔神,“为啥换岗啊?”

炉前铸造工的工资,是铝厂挣得最多的。

只要产量提上来,每个月还有额外的计件工资拿。

“你不要命了?”梁春梅又爬起身,“你知道自己是咋死的不?为了多挣那点钱,把命搭进去,犯得上吗?”

“什么?”赵保田越听越迷糊。

他是怎么死的?

他哪知道?

“听我的,抓紧调岗,我看那检修车间就不错,你去申请一下,混几年就退休了。”

铝厂铸造本就高温有热辐射,老伴身子虚,一天工下来,光喝水不撒尿。

水分都随着汗液排出去了。

长此以往,对身体能有好处吗。

在跟不孝子女斗法的路上,她得有老伴的助力才行。

所以不能让他早早死了。

赵保田‘哦’了一声,点点头,“其实我早都干不动了,可老四没成家呢,晓娥还要读书,不多干点咋整啊?”

“你玩命干,他们也得念你的好才行。”梁春梅冷哼一声。

一个个白眼狼,她跟老伴的付出都喂了狗,值当吗?

记得保田病死出殡的那天,老二两口子称学校有会,赶不过来。

老四说翠珍这几天身体不舒服,他得陪着、哄着、照顾着,也没来。

赵晓娥更不用说,拿高考复读为借口,关上门在家睡了一天。

最后还是兴艳、老三和老大两口子送老伴最后一程。

就这几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何苦为他们拼死拼活的干?

“也对。”赵保田轻轻颔首,“身体垮了,挣多少钱都白费。”

有命挣,没命花,那真是死不瞑目了。

梁春梅见老伴还算通透,心里也松了口气,“睡吧,明早我得去学校一趟。”


能不能去省城进修,全凭周校长一句话,他怎敢得罪?

不得不说老娘的这招太阴损了。

经过这么一闹,对他和初月的打击都是空前的。

“梁大姐来了。”

梁春梅换上工作服,刚走进付货室,同事王秀兰便笑着迎上来。

这里总共有三个付货员,除了梁春梅和王秀兰外,还有一位沈大嫂子。

只不过前几日她儿媳妇生产,沈大嫂子请假帮忙去了。

“诶,来了。”梁春梅微微一笑,放下兜子,“小王媳妇,今天拉水泥的车多不?”

“没几台。”王秀兰拿着暖壶倒杯茶水,“对了,上午我看见你家老三来装水泥了。那糟践的,都没个人样了,全身都是灰啊,啧啧!”

这年代还没有装车机。

厂里生产出来的水泥都码成垛,20袋水泥为一吨。

所以司机进厂买水泥,都得自己往车上扛。

量大的话,水泥厂可以提供装卸工,一吨按两毛钱装卸费算。

一提到老三,梁春梅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儿。

她觉得自己这辈子最亏欠的儿子就是老三了。

年纪轻轻就逼他做了倒插门。

这些年三鸣在老姜家过得是什么日子,她心里比谁都清楚。

那会儿要供老二念书,老四处对象也要花钱,晓娥复读更是个无底洞。

家里的吸血鬼们频频跟她伸手,梁春梅便舍弃老三,让他到开小卖店的姜家做了上门女婿。

为的就是缓解一下压力,老三也能帮衬一下家里。

哪知老三媳妇姜雅娟却是个拔尖的人。

但凡三鸣往家里送一斤鸡蛋,姜雅娟都敢骂他八辈祖宗。

这几年老三在姜家过得毫无尊严,只能自己攒钱买了台拖拉机。

平时在市区干点杂活,比如清理建筑垃圾,拉沙子、送水泥、装羊粪、拉土等等。

他今年只有24岁,却造得像三四十岁的人。

想到这里,梁春梅垂下眸子,单手捂住胸口,心里纠痛的厉害。

“梁大姐,你咋的了?”王秀兰见她脸色不对,忙过来问。

梁春梅嘴角扯出一丝笑容,“没事,你先下班吧,这里我一个人就成。”

只要不耽误发货,付货员是可以提前下班的。

“行,有事别硬挺着,我先走了。”王秀兰说完,便去洗澡换衣服了。

梁春梅透过窗户,看着水泥包装机在慢慢旋转,一袋袋水泥灌满后,掉落在皮带上,又缓缓输送到装车车间。

再仔细望去,车间平台下方,赫然停着一台四轮拖拉机。

一道瘦削的身影正吃力地扛着水泥袋子,踩着翘板,往车斗里扛。

他脑袋上蒙着布,全身上下都沾满了水泥灰,只有那双眼睛还算有点神色。

“老三?”梁春梅见状,忙站起身,推开付货室的门跑了出去。

赵三鸣专心干活,全然不知老娘过来了。

“你稍微快点,我还要去食堂打饭呢。”过磅员小刘一脸不满地催促道。

别人来装水泥,都是10吨20吨的买,几乎都自带装卸工,干活也利索。

唯独他,每次过来只装1吨,还磨磨蹭蹭的。

知道是梁大姐的儿子,小刘也不好说难听的,只能站在一旁干等。

赵三鸣朝她笑笑,用手背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快了快了,装完我就走。”

“切,不过是20袋水泥而已,是个男人都比你撒愣。”小刘撇撇嘴,冷嘲热讽道。

梁春梅听到这里,拧紧眉头走上前,“小刘大妹子,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我家老三再不济也能自己装车。可你男人呢,整日吃客嫖赌,瘦得跟一根筷子似的,恐怕连一袋水泥都抬不起来吧?”

“你、你男人才是筷子呢。”小刘哪知梁大姐会过来啊,登时涨红了脸。

梁春梅懒得搭理她,而是走到三鸣面前,笑着说,“累坏了吧,妈去给你倒杯茶水喝,提提神。”

赵三鸣憨笑道:“妈,不用,还差5袋就装完了。”

“晚上回家,妈给你炖小笨鸡吃。”梁春梅心疼坏了。

即便她当初那样对老三,老三也从未埋怨过她半句。

赵三鸣拍了拍袖子上的灰,“妈,不用,雅娟晚上包包子,我回去吃。”

说完,他好奇道:“妈,你咋跑来付货了?”

“妈调岗了。”梁春梅莞尔一笑,“下次来装车,雇个装修工,别自个儿干。”

灰土暴尘的,天气又热,汗泥都箍在皮肤上了。

“雇装卸工不得花钱吗,我有力气,不花那冤枉钱。”

赵三鸣很开朗地笑笑,一双眉眼长得很俊,随他爸了。

梁春梅觉得家里的几个儿子,就数老三长得最好看。

一米八的大个儿,腿也直溜,五官端正,且为人开朗乐观。

不然当初姜雅娟也不会看上他。

“妈帮你装。”梁春梅从兜里摸出套袖,爬上了拖拉机车斗。

赵三鸣愣了愣神,哭笑不得道:“妈,您快下去吧,真的不用。拢共就剩下5袋了,我一个人能行。”

“5袋还500斤呢,快点的,别废话。”梁春梅嗔了他一眼。

赵三鸣无奈,只好扛来水泥递给梁春梅,梁春梅在车斗上码剁。

不到五分钟,水泥就装完了。

站在不远处的小刘阴阳怪气道:“哟,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梁大姐都帮三儿子装水泥了。你要真心疼他,当初就别把他往出推啊。如今三鸣随了姜家的姓,你还搁这表现啥呢?”

话落,小刘又很欠揍地补充道:“你那三孙女兰兰,不叫赵兰兰,人家叫姜兰兰呢,呵呵。”

梁春梅闻言,怒火直冲天灵盖。

她随手抓了一把水泥灰,跳下车斗,走过去就拍在小刘的脸上。

一张得意的脸瞬间挂满了灰,呛得她弯腰直咳嗽,“咳咳,梁春梅,你疯了吗,我要去刘主任面前告你。”

怪了,以前梁春梅在厂子里比小绵羊还乖顺,一心就知道卖力干活。

旁人说几句难听的,她一笑且过,从不计较。

提到她家老三时,即便话题再敏感、再尴尬,梁春梅也从不插话。

就好像那不是她儿子似的。

今天可倒好,一把灰拍在她脸上,嘴里都和泥了。

“想告就去告,老娘在这儿等着。”

梁春梅双手叉腰,眯着眸子警告她,“刘翠枝,你以后再敢讲究我家老三,我就把你跟副厂长有一腿的事情广播出来,我看你还敢不敢嘚瑟。”

“你、你......”


赵晓娥在里屋写作业,听到二嫂催饭,便阴阳怪气地损道:“二嫂还真是当娘娘的命呢,每次过来都吃现成的。不帮忙做饭也就罢了,还摆出一副看不起人的态度,整得好像谁欠你多少钱似的。”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传到林初月的耳中。

之前嫁给二鸣时,她就扒眼看不上这个小姑子,如今听了这话,林初月心里更讨厌她了。

“呵呵,既然晓娥这么懂事,你怎么不帮大嫂忙活忙活?”林初月冷笑。

赵晓娥挑开门帘子走进来,板着脸,“二嫂看不见我在写作业吗?”

“哟,这么刻苦,学习成绩一定很好吧?”林初月勾了勾唇角。

赵晓娥一听,瞬间火了。

这死女人是来给她添堵的吧。

正要回怼,一旁的梁春梅横了她一眼,“唧唧什么,去拿碗筷。”

过段时间就要高考了,她给赵晓娥最后一次机会。

如果再考不上,那就赶紧下来,没必要浪费时间了。

她是不是读书的材料,全家人都有目共睹。

赵晓娥知道老娘今天心情不顺,只好乖乖去拿碗筷了。

片刻后,老大媳妇端了一盆大碴粥进来,配菜只有小葱蘸大酱。

别说清蒸鸭肉和酱肘子了,连一盘小咸菜都没有。

赵飞舟见了,‘哇’地一声哭嚎起来,“奶奶,我要吃鸭肉,我要吃鸭肉,呜呜呜......”

赵二鸣跟林初月也对视一眼,表情很是尴尬。

妈今天到底抽什么风,小葱蘸大酱让人怎么吃?

况且飞舟已经不止说一次了,他想吃清蒸鸭肉,妈没听见吗?

梁春梅去厨房洗了手,然后不慌不忙地坐在饭桌前,淡淡扫了赵飞舟一眼,“要想吃鸭肉,就让你爸妈给你买。”

“奶奶家不是养了好几只鸭子吗,宰几只不就得了。”赵飞舟哭红了眼圈,嘴都快噘到天上去了。

梁春梅听后,‘啪’地一声放下筷子,“你还宰几只,养鸭子不用喂饲料是吗?不用人照顾是吗?不用打扫鸭架是吗?”

一句话就把七岁的赵飞舟给怼得哑口无言。

但他有一个万能的借口,“可是、可是您是我奶奶啊。”

当奶奶的,给亲孙子做好吃的,那不是天经地义吗。

梁春梅直接笑了,“当奶奶的,就得无条件付出、不求回报是么?”

赵飞舟止住哭声,彻底懵了。

屋内的老老实实也都表情各异,没人敢插嘴。

按理说,这番话确实没啥毛病,但跟一个七岁小孩子掰扯这些,你让人爸妈的面子往哪搁?

最后还是赵二鸣轻咳一声,笑吟吟道:“妈说得对,养鸭子又费时又费力,以前逢年过节都舍不得杀一只呢。飞舟,快点过来吃饭。”

“我才不吃呢,哼!”赵飞舟被惯坏了,将摆在炕沿边的旱烟簸箕推到地上,然后摔门跑了出去。

赵保田心疼的不行,那是他昨天新买的旱烟,“哎呀,这孩子,都惯得没边了。”

林初月没动碗筷,讪讪道:“一斤旱烟能值几个钱?”

“是不值钱。”梁春梅抬起眸子,似笑非笑,“那老二媳妇以后给你爸买洋烟抽呗,省得卷了。”

林初月:“......”

这怎么又扯到她身上来了。

不过她今天跟二鸣过来,是有事求家里的,不能闹得太僵。

赵二鸣也始终陪着笑脸,端茶倒水,殷勤得很。

梁春梅活了两世,即便老二两口子什么都不说,也知道他们肚子里憋得是什么屁。

按照时间推算,今年应该是二鸣去省城进修的年份。

两年后回来,直接被调到了教育局,正科级。

后因为工作积极,会处事,没过几年又成了正处级。

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可赵二鸣却在逆子的路上越走越远。

在林初月的撺掇下,他跟家里彻底断绝了关系。

老死不相往来。

而今天过来,赵二鸣就是想让二老给他拿钱,要想进修研学,是要交费用的。

果不其然,饭刚吃到一半,赵二鸣便放下筷子,“爸,妈,我们学校有一个去省城的进修的名额,我被选上了,这事儿你们都知道吧?”

梁春梅闷头干饭,没搭理他。

赵保田滋溜一口酒,哪怕没菜他也能喝三两,“听说了,这是好事儿。”

赵二鸣面色一喜,看了媳妇一眼,继续道:“爸,等我进修回来,一准儿能调到教育局去。到时分了家属楼,我把您和我妈都接过去住。”

他们现在住得是教师楼,跟局里领导们住得家属楼没法比。

“我可不去。”赵保田撇撇嘴,“咱家这小平房挺好的,以后我跟你妈就在这养老了。”

赵二鸣才不关心养不养老的问题。

他见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忙趁热打铁,“爸,妈,去省城进修要交1000块钱进修费,这里面包含学费、生活费和住宿费。我跟初月的情况你们也都知道,一个月就挣那么点钱,抛去人情走动和大小开销,也没攒下多少。所以......”

然而,此话一出,不等梁春梅开口,赵四鸣就第一个跳出来,“二哥,你这人咋不知足呢?这都参加工作好几年了,没见你往家里送钱送物,反倒还伸手管爸妈要钱,你哪来的脸啊?”

赵晓娥也悻悻道:“谁说不是呢,当初为了供二哥念书,给你安排工作,几乎掏空了家底。如今你跟二嫂的工资加在一起,一个月能挣100多,攒1000块钱没那么费劲吧?”

老大赵一鸣坐在旁边,心里同样很愤懑。

见爸妈脸色铁青,他没敢发表意见,怕挨骂。

李凤霞把蘸了酱的小葱段夹到香香碗中,“别看了,快点吃饭。”

赵保田一脸为难,用眼见余光瞄着老婆子,见她迟迟没有开口,便问二鸣,“咋需要这么多钱呢?”

他们家现在满打满算,也就能拿出70块钱。

“爸,这1000块钱是两年的进修费啊,已经很便宜了。”林初月笑着插了一句,“你们放心,等二鸣从省城回来,我们就算勒紧裤腰带、不吃不喝,也要把这钱还上。”

“呵!”

始终没说话的梁春梅突然开口了,瞥着林初月,“还真是针头抹油,又尖又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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