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结了冰的湖面。
“李娟,”她轻轻说,“帮我看看这道题吧。”
她指着数学练习册上的一道应用题。
李娟愣了一下,低头看去。
那是一道很普通的行程问题。
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小雨那双异常平静的眼睛,李娟忽然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她总觉得,小雨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具体是哪里,她又说不上来。
小雨低下头,开始演算那道数学题。
握着笔的手指,指节有些发白。
没有人知道,在她看似平静的外表下,一个周密而可怕的计划,正在悄然成形。
老鼠药,晚饭,汤……每一个环节都在她脑海里反复演练。
她要做一道最难的应用题,一道关于复仇的应用题。
答案,她已经想好了。
陈小雨把那包绿色的粉末塞进书包最深的夹层时,指尖都在发烫。
那不是暖意,而是一种灼人的恐慌,像揣着一块随时会引爆的炭火。
一整天,学校的喧嚣都隔着一层毛玻璃,模糊不清。
数学老师提问时,她像个提线木偶般站起,嘴唇翕动,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同桌李娟在底下急得直跺脚,压着嗓子给她递答案:“选C!
第三题!”
放学铃声如同地狱的号角。
小雨磨蹭着,最后一个离开教室。
李娟追上来,脸上写满担忧:“小雨,你今天魂不守舍的,是不是家里又……要不去我家吃吧?
我妈炖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红烧肉的香气仿佛能穿透记忆,带着一丝久违的温暖。
但小雨只是摇摇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不了,我……我得回家做饭。”
她不敢看李娟清澈的眼睛,怕那里面映出自己淬了毒的灵魂。
回家的路,她绕了个远,去了小区后面那个废弃的垃圾站。
瘸腿的小黄狗一瘸一拐地跑过来,尾巴摇得像个破旧的拨浪鼓。
小雨蹲下,掏出中午硬省下来的半个馒头,一点点掰碎了喂它。
“吃吧,”她低语,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吃完这顿,就没人再打你了。”
小狗狼吞虎咽,温热的舌头舔过她的指尖。
一股滚烫的酸涩猛地冲上鼻腔,小雨几乎是逃也似地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跑开。
不能回头,不能心软。
今晚,这一切的苦难和屈辱,都要画上句号。
家门虚掩着,厨房里传来刺啦的油爆声和母亲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