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子夜从怀中摸出两根银针,气定神闲,瞄准黑衣人。
黑衣人,一步,两步,靠近孙自在。
子夜心中默数着,一、二。
“啪!”又一声。
张大夫徒弟转身进屋,迅速关上了门。
黑衣人的鞭子在双手间抻了抻,便开始缓缓迈向西边的屋子。
张大夫?
很明显,东屋那个不是他的目标。
子夜瞬间明白王爷为何一定要在回春堂住下,有人要杀张大夫。
可为何要杀一位妙手仁心的大夫呢?
他得罪了什么人?
子夜眉头紧锁,情况紧急,来不及细思量。
他将银针瞄准那人,手腕发力,“嗖”一下,两针势急而力猛,向黑衣人射去。
黑衣人正要打开张大夫房门,听见破风而来的银针,他忽然侧身,针双双射在了房门上。
显然,子夜已经暴露,便从茅房腾空而出,从腰间抽出匕首,一个箭步飞跨向黑衣人。
那人见子夜来势汹汹,把马鞭插入腰间,一手勾住子夜拽着匕首的胳膊。
谁料黑衣人力气异常大,子夜被他甩着在空中转了一圈,脚蹬在那人膝盖上。
他左手握拳一个虚招,向那人脸打去。那人中招,腾出一手去抵挡。
子夜瞅准时机,右手手腕一扣,匕首从上而下猛地刺进他胸膛,鲜血喷出,溅了子夜一脸。
那人突然气息微弱,缓缓倒下。
子夜扯下那人面巾,宽鼻大耳,未曾见过。
他正要把尸体拖出去时。
“吱呀”一声,张大夫房门缓缓打开了。
“大人,人还有救!”
张大夫蹲在地上,搭上他的脉搏,抬头道。
“他是刺客!”子夜低声呵斥。
这张大夫今日若是救了这人,便是做了那救了狼的东郭先生。
“大人,小人是大夫,这里是医馆,他既伤在这里,只要还有救,小人都要救她。”
张大夫言语中带着威严与坚持。
“给你!”
子夜生气地把人扔在地上,转身跑向茅房。
身后传来声,
“多谢大人!”
次日凌晨。
珩王府,静松亭。
静松亭位于静湖的连廊上,凌晨的湖面上水汽朦胧,周遭异常平静。
亭中静坐着一银白丝绸中衣的男子,修长的手指捏着一颗他也不知颜色的棋子,停在半空悬而未决。
“王爷,该上朝了~”
一青衣男子在一旁地温柔提醒道。
“嗯。”世青渠点头道。
“啪!”一声清脆,那棋子重重落在棋盘上。
秦姚忙点亮烛火,棋局纵横瞬时尽收眼底。
“黑棋胜半子!”
秦姚似乎是早已料到。
世青渠抬眼看了看一脸开心的秦姚,久久未开口。
他突然看见王爷面色凝重,一脸不解。
“王爷?”
世青渠接过他手上的朝服,俊秀的脸一沉,平静道:“可我方才最后一子,是白子。”
“白子?”
秦姚唇角下弯,脸色略微沉重。
珩王常于朦胧天色对弈,自己左右手各执一色,可他下棋时偶尔冷不丁地换着下,换着换着,就黑白不分了。
不过他喜黑,而他多数的棋局都是落子为黑,黑胜。
可今日,执白,黑胜。
“无妨,险胜也是胜!”
世青渠深吸一口气,偏头问道:“派出去的人怎么样?”
秦姚手忙着给他衣,手抚过他肩膀,低声回道:“还未归。”
“嗯?”
世青渠质疑。
秦姚忙继续说:“王爷放心,他刀下从未有生魂,更别说是人了。”
世青渠:“那就好,那老头留不得。”
更衣完毕后,秦姚退在一旁。
世青渠偏头往湖心的地方看了看,展开双臂,使劲一挥,衣袖鼓鼓的。
留下句“赠朝堂以清气,定四序之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