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老道士捡回道观那日,他说三百六十天后就送我下山。
可当我躲在供桌下,亲眼看见神像金漆剥落露出腐烂人脸时,才惊觉自己成了活祭品!
师兄总说我命格特殊,却趁夜用红绳把我拴在乱葬岗的青铜鼎旁,鼎里黑水翻涌的血尸婴灵,竟全是用童男童女喂出来的,更可怕的是,守墓人说我左脸的青鳞和棺材里那具枯骨连着脐带——原来十九年前,我就该和难产而死的娘亲一起被炼成子母煞!
如今三百六十日期限将至,师父要剜我的心点七星灯,师兄褪下人皮化作双头蛇妖,而我血管里淌着青铜鼎的百年怨血。
供桌下的铜镜照出我半人半尸的模样,今夜子时,我要用这身邪骨,把道观百年的腌臜秘密全掀个底朝天!
当镇煞人的血染红婚书,被镇压百年的尸群破棺而出,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祭品”?
1我蜷缩在供桌下,手里捏着一把香灰,心里默默数着日子。
老道士说过,只要我在这里待满三百六十天,他就会送我下山。
这是我在这里的第七个生日,可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供桌上的香炉里,青烟袅袅升起,缭绕在神像周围,神像的金漆已经剥落了不少,露出了里面斑驳的木头。
突然,我注意到神像的脸上有一块金漆掉得特别厉害,露出了半张腐烂的人脸,那张脸的眼睛空洞无神,血泪正顺着桃木剑往下淌,滴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我心里一阵发毛,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就在这时,山风猛地吹了进来,撞得窗棂“哐啷哐啷”直响。
三清殿里的烛火突然齐齐熄灭,整个大殿陷入了一片黑暗。
我吓得抱紧了膝盖,使劲往供桌的阴影里缩了缩,可就在这时,我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正慢慢靠近我,紧接着,一股湿冷的腐气拂过我的后颈,冰凉刺骨,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扯我的裤脚,力道不大,但却让我浑身发冷,动弹不得。
“阿满!”
突然,玄清师兄的声音从殿外传来,我猛地回过神,抬头一看,玄清师兄正提着灯笼冲进来。
他的道袍上沾满了泥浆,灯笼纸破了个洞,漏出的光斑在墙上扭来扭去,像一条蛇。
“又乱跑。”
玄清师兄一把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