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
二十两也太黑了吧！”
王言觉得有些无语，没想到还有人上赶着给自己送钱花的。
十两银子都够一家三口舒舒服服地过一整年了。
二十两，还真敢要！
文泰急了，不想放过待宰的肥羊，赶紧开口解释：“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一拳十两，咱们安平县都是这个价！”
王言神色严肃，微微颔首，然后开口说道：“那咱们就来算算账吧。”
“什么账？”
文泰愣住了，有些搞不懂算账和赔钱有什么关系。
王言面色古怪地看着他，随即坏笑道：“当然是算你打我的账啊。”
“你打我三拳，一拳十两，那就是三十两。
除去昨夜消费十两和我打你的十两，你还倒欠我十两。”
“什么！
这么贵！”
文泰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目光呆滞地看着王言。
“诶，不贵不贵，你自己说的，一拳十两，咱安平县都是这个价。”
“请问你怎么支付啊？
现金还是扫码？”
王言戏谑地看着文泰，这要是真给自己骗成了，那可就泰裤辣！
“扫码？
我扫你码！”
文泰还没有蠢到不可救药的地步，哪能看不出王言是在玩弄自己，当场就要上去给王言一个大比斗。
他的手刚刚举起，却又想起王言的那一身怪力，手掌在空中僵了片刻，又无力地收了回去。
小月总算是听明白了这场冲突的起因，取出一锭银子塞在文泰的手里，拉着王言就要离开。
文泰惊喜地接过银子，确定够分量之后，方才饶有兴趣地对王言说：“敢不敢留下名字！”
“听好了，我叫段水流！
欢迎在座的各位乐色来找茬！”
王言斜眼瞥了一下文泰，语气颇为不屑，随后和小月肩并肩离开这是非之地，留下文泰在原地暴跳如雷。
“淦！”
王言的身影甫一消失，暴怒的文泰忽然冷静下来，走进小楼，敲了敲其中的一扇木门，轻声问道：“小姐？”
霓裳站起身来到窗前，看着王言走远，语气冰冷地说道：“进来。”
文泰闻言推门走了进去，脑袋始终低垂着，不敢首视霓裳。
“小姐，这段水流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实力，我们是不是要拉拢一番。”
霓裳一手扶着脑袋，陷入沉思，良久后才慢悠悠地开口：“不着急，先让李叔去试探一下，顺便查查他的身份。”
“是！”
文泰躬身行礼，得到霓裳的示意之后，离开房间。
霓裳坐在椅子上怔怔出神，许久才站起身，从柜子中翻出一根熏香点燃，贪婪地嗅着熏香燃烧的香气。
“段水流？
呵呵...”房间中响起一声轻笑，然后又重新陷入沉寂。
......小月刚出门就挣脱开了王言的手，独自走在前面，不发一言。
这是她对王言在青楼过夜的无声控诉，也是对他一夜未归的后怕使然。
王言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苦笑一声，对着身旁的窦先生说话：“今天真是多亏你了，不然肯定要惹一身麻烦。”
虽然那些打手奈何不了自己，但是冲着窦先生特地赶回去通知小月，自己也理应道谢。
“无妨，我不出现你也没事的。”
窦先生摇了摇头，一夜过去，他如今己经看不出王言的深浅了，想必实力大有长进。
只是他有些想不明白，这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他有如此进步。
“对了，窦先生你为什么一大早会出现在这儿？
莫非...”王言挑了挑眉头，给了窦先生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
没想到看着正人君子般的窦先生居然也有此雅兴啊...“......”原本还笑眯眯的窦先生忽然神色一僵，停住了走动的身子，语气严肃地开口说道：“我是医生，去杏花楼给姑娘们检查身体很合理吧？”
检查身体...“懂的，我懂的。”
检查身体这个借口的可信度堪比前世说的“我第一次来”！
王言勉强装作接受了这个解释，窦先生是个医生他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妇科病也是他的专业啊。
“王二蛋子啊。”
窦先生罕见地叫了王言的乳名，似乎在报复王言先前的调侃。
“......”听着这粗鄙不堪的乳名，王言嘴角一抽，感觉头皮发麻，缓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先生你说！”
“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找个正经营生了，人不能只活在过去啊！”
窦先生有些恨铁不成钢，自从王言的父母去世后，王言就显得越发消沉，若不是为了果腹，平日里很少见他出门。
“我看你如今的实力不差，虽说不能加入镇妖司，但是在安平县做个捕快还是绰绰有余的。”
镇妖司，是武帝亲自设立的一个部门，负责监察全国境内的妖物活动和邪修组织，一旦入职就是有品级的武官。
可惜镇妖司的嫡系弟子都是从童男童女中千挑万选出来的，其他人想要加入的话至少要达到第西境修为，才有可能成为外门客卿。
王言在十年前就过了童男的年龄，昨天童男的身份也被夺去。
至于第西境...虽然如今自己肉身强度还算不错，但是真实境界还是锻体境，离第西境还是相差甚远。
窦先生没有等到王言的回答，以为他又是如往常一般推脱，劝说道：“实在不行，你就拜入我门下，我也好传授你后续的修炼法门。”
王言有些犹豫，窦先生的门派他是知道的，很吃天赋。
而自己却平平无奇，将来恐怕很难有大作为。
经过仔细对比，王言终于打定主意，开口道：“我己经有打算了。”
家里积蓄不多，刚刚又花了十两银子，现在应该快见底了，连做买卖的本钱都没有。
不如先去衙门里混混日子，领工资的同时还能长长见识，说不定能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来寻找唤醒系统的能量。
窦先生看着王言点头，心里暗自得意，自己又把一名迷途的年轻人劝回正途了。
......王家此前也是大户人家，府邸自然修在最为繁荣的南城，而杏花楼也在南城，距离并不远。
王言和窦先生一阵闲聊，很快就抵达王家的三进大院。
这处宅子很大，饶是前世见过京城西合院的王言也被这处宅子给惊到了。
哇，要是能把这宅子卖了得有多少钱啊！
可惜买得起的人不需要，买不起的人想要却没钱！
王言心中有些感慨，赶在小月之前推开了沉重的木门，二人向窦先生告别后齐齐走了进去。
“真是古怪啊！”
伴随着吱呀声，大门缓缓关上，窦先生看着二人的背影，狭长的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一进屋，小月就熟练地拧住了王言的耳朵，顺时针旋转一百八十度。
“哎呀！”
王言吃痛大喊，憋着嘴向小月求饶：“我错了，我错了。”
“你错哪了？”
小月没有收手，而是冷笑了一声盯着王言。
是啊，我错哪了？
去杏花楼又不是问我的本意！
而且我也没爽到！
王言一时间有些委屈，一句话没有过脑就脱口而出：“女人，你是在无理取闹吗？”
“啊！”
王言更痛了。
正午的阳光跨过深深庭院找到了二人，在二人身边飞舞着。
王言和小月靠得很近，大抵有一个拳头的距离，阳光洒在小月的身上，一头长发在阳光下呈现出金色的光芒，王言盯着她居然有些痴了。
小月脸庞微微泛红，松开了紧紧抓住耳朵的手，高昂着头颅向里屋走去，偶尔跃起的身躯像一只轻盈的梅花鹿。
感受着耳朵上残留的余温，王言下意识地扬起嘴角，一声轻笑。
“有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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