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子谬赞。”
苏九娘轻笑,腕间银铃随船身晃动,“不过这乐谱末页的朱砂印,倒像是河道图呢。”
吴文启愣了一下,忽然看见乐谱上的朱砂在水汽中晕开,竟显出水纹般的线条——正是黄河中游的堤坝分布图。
他脸色大变,刚要说话,就听见画舫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吴公子,工部急召!”
金鳞卫的声音穿透珠帘,“扬州堤坝溃口案牵连甚广,请您立刻随我们回府!”
苏九娘看着吴文启被带走,指尖划过琵琶内侧的刻字——“白氏女檀,承平二十三年冬立”。
她抬头望向对岸的陆府,飞檐上的嘲风兽首在月光下投下阴影,忽然想起老妪说过的话:“陆砚舟每月初七必去城西报国寺,子时三刻会在观音殿独自上香。”
三日后,报国寺。
白檀易容成小沙弥,捧着香灰跪在观音殿后。
她听见陆砚舟的脚步声,还有药丸滚入瓷瓶的轻响——是紫金丹。
她低头看着香灰中混着的檀香粉,这是用白氏秘法制的“双生香”,遇紫金丹的丹气会产生剧毒。
“大师,求一签。”
陆砚舟的声音传来。
白檀抬头,看见对方腰间双鱼错金符的缺口,突然想起梅岭火场中,这个符曾沾着她堂兄的血。
“施主问何事?”
白檀垂眸,指尖在香案下按动机关——这是仿照白氏祖宅的嘲风兽首做的,需要按动右眼三次,左眼两次。
陆砚舟刚要开口,忽然捂住胸口,剧烈咳嗽起来。
白檀看见他袖口露出的皮肤泛着青紫色,正是紫金丹中毒的迹象。
她趁机将香灰洒在对方袖摆,里面的磷粉在月光下微微发亮。
“施主印堂发黑,怕是有血光之灾。”
白檀低头念经,却在陆砚舟踉跄离开时,看见他佩刀吞口处的八星——果然比普通金鳞卫多了一星,正是当年周嬷嬷临终前说的“贪狼星位”。
回到陆府,白檀恢复苏九娘的身份,跟着前来请医的管家进入后院。
她看着陆夫人床头的血燕盏,盏底莲花暗纹与《天工毒经》中记载的“往生莲”图案一模一样——这是用来压制紫金丹毒性的药器,却也是最好的投毒容器。
“夫人这血燕,可是每日卯时三刻服用?”
苏九娘摸着盏沿,指尖掠过莲花蕊,那里有个极小的凹孔,“不如换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