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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发斩亲缘后,全家悔断肠全文免费

古来客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你觉得我不该怪你,不该恨你吗?”祝遥光站起身靠近姜先雪,满腔恨意却无从排解:“你分明什么都知道,你为什么不肯说!”姜先雪登时红了眼睛,额上沁出一层薄汗:“我说了的,长姐我说了的!”“谢世子为人狠戾,睚眦必报。你我都知晓,我真的太害怕了,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长姐你替我顶罪……”“没人信我,妹妹并非有意为之……”祝遥光轻嗤一声,双眸紧紧盯着姜先雪,平淡的神情生出一丝凶戾:“是,你是说了。”“可你的一字一句,哪句话不是将我往深渊中推!”“你明知所有人都护着那你,为何要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为何躲在身后默不作声!”“又为何从你回来那日就对你走失的真相缄口不言!”祝遥光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呼出口浊气:“你我之间不过差了一岁,你到底因何走失你一直都...

主角:祝遥光姜先雪   更新:2025-05-14 18: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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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祝遥光姜先雪的女频言情小说《断发斩亲缘后,全家悔断肠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古来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觉得我不该怪你,不该恨你吗?”祝遥光站起身靠近姜先雪,满腔恨意却无从排解:“你分明什么都知道,你为什么不肯说!”姜先雪登时红了眼睛,额上沁出一层薄汗:“我说了的,长姐我说了的!”“谢世子为人狠戾,睚眦必报。你我都知晓,我真的太害怕了,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长姐你替我顶罪……”“没人信我,妹妹并非有意为之……”祝遥光轻嗤一声,双眸紧紧盯着姜先雪,平淡的神情生出一丝凶戾:“是,你是说了。”“可你的一字一句,哪句话不是将我往深渊中推!”“你明知所有人都护着那你,为何要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为何躲在身后默不作声!”“又为何从你回来那日就对你走失的真相缄口不言!”祝遥光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呼出口浊气:“你我之间不过差了一岁,你到底因何走失你一直都...

《断发斩亲缘后,全家悔断肠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你觉得我不该怪你,不该恨你吗?”

祝遥光站起身靠近姜先雪,满腔恨意却无从排解:“你分明什么都知道,你为什么不肯说!”

姜先雪登时红了眼睛,额上沁出一层薄汗:“我说了的,长姐我说了的!”

“谢世子为人狠戾,睚眦必报。你我都知晓,我真的太害怕了,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长姐你替我顶罪……”

“没人信我,妹妹并非有意为之……”

祝遥光轻嗤一声,双眸紧紧盯着姜先雪,平淡的神情生出一丝凶戾:“是,你是说了。”

“可你的一字一句,哪句话不是将我往深渊中推!”

“你明知所有人都护着那你,为何要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为何躲在身后默不作声!”

“又为何从你回来那日就对你走失的真相缄口不言!”

祝遥光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呼出口浊气:“你我之间不过差了一岁,你到底因何走失你一直都不曾忘记对吧。”

姜先雪白了脸,听罢只是默默垂下了头,根本不敢与祝遥光质问的眼神对上。

良久,姜先雪才带着哭腔小声开口:“长姐的话妹妹听不懂……”

姜先雪无言以对,又自惭形秽的样子让祝遥光有种无力感。

罢了,她本也没想过姜先雪有那个担当承认。

毕竟上一世她罚姜先雪冒着大雨跪在她的寝宫前都不曾逼出半个字。

祝遥光不想再跟她说些无用的废话,抬步走出门。

姜先雪见状紧跟上她的脚步,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长姐你原谅雪儿这一回好不好?”

祝遥光吃痛,下意识甩开姜先雪的手。

不知是不是下雪路滑的缘故,姜先雪身子后仰,直直朝地上摔去。

祝遥光转头望去,刚想要忘冬将人扶起来,下一瞬身子就被重重击飞出去,后腰磕在台阶上。

“姑娘!”忘冬惊呼一声。

祝遥光疼的脸都扭曲起来,跌坐在地上半天都无法起身。

“祝遥光!”

“我怎么会有你这么歹毒心肠的妹妹!”祝星临睚眦欲裂,恨不得生生将祝遥光给撕碎。

随后小心翼翼的扶着怀中的姜先雪站稳,神色紧张地查看个遍:“雪儿你有没有受伤?”

姜先雪虚弱地靠在祝星临怀中摇摇头:“雪儿没事,二哥千万不要责怪长姐。”

“是地太滑了,雪儿想跟长姐道歉没有站稳,这才摔倒的,跟长姐无关。”

祝星临满眼心疼:“雪儿你就不要再替这种心思歹毒的女子辩解了。”

“若非我及时赶来还不知要发生什么事!”

祝遥光借着忘冬的手起身,冷眼看着兄妹情深的两人,这个场景多像两年前啊。

祝星临把姜先雪交给婢女。

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祝遥光身前站定。

祝星临敛眸,面色阴沉:“跪下。”

祝遥光神色漠然,不卑不亢:“我没错,为何要跪。”

她越是这般倔强,不服输,祝星临便越生气。

女儿家太过强势总归是不好的,还是像雪儿一样柔弱惹人怜更让人喜爱。

祝星临眉头紧蹙,目光凌厉:“不知悔改,看来在庄子两年还是没能让你长长记性,改掉这嘴硬的毛病!”

祝遥光迎上他的目光:“二哥这话说的好笑,又不是我的错,何来嘴硬一说。”

“白鹭之白非纯真,外洁其色心匪仁啊!”

“放肆!”祝星临一耳光打断祝遥光的话。

接着就是一脚踹在她的膝盖上。

祝遥光只觉膝盖似是被踹碎一般,双膝一弯跪在了地上。

忘冬拦在祝遥光身前,目光愤愤瞪着祝星临:“姑娘腿上还有伤,二公子您怎能如此对待姑娘!”

“姑娘可是您的亲妹妹!”

祝星临面色不改,对于忘冬的话显然是不信:“祝遥光你这丫头真是好样的,为了让你免罚连这种瞎话都编了出来。”

祝遥光虽说是为奴赎罪,可她到底是世家贵胄的小姐,庄子里有几个敢真的给她气受,更别说打罚了。

祝遥光跪在地上双眸猩红,膝盖的疼远比不上她的心疼。

忘冬忽然从地上起身跑进屋内,又匆匆跑出来,将手上拿的东西扔在祝星临脚下。

“二公子好好看看,这药酒还是二小姐送来的!”

祝星临弯腰将那药酒捡起,这药酒他自是认识。

转头对姜先雪问道:“雪儿这药酒当真是你送来的?”

姜先雪垂下眼眸点点头:“我见长姐走路一瘸一拐,似是腿脚受了伤,这才借着请长姐用膳的由头,给长姐送来了药酒。”

祝星临怔了怔,所以这并非是祝遥光为博取同情而让忘冬编的瞎话,而是真的。

他们怎么敢的!怎么敢如此对待他的妹妹!

“遥遥……”

“姑娘!”祝星临的话还未说完,就听扶着姜先雪的婢女惊呼一声。

祝星临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了过去:“雪儿你怎么了?!”

姜先雪弱柳扶风般靠在婢女怀中,微微阖眼,似是下一秒就会昏过去。

对上祝星临担忧着急的双眼,姜先雪已经泪流满面:“二哥,都是雪儿不好。”

“还望二哥不要再去怪罪长姐了……”

姜先雪这一番开口,让祝星临原本对祝遥光的心疼都抛之脑后。

祝遥光脸上露出一抹冷笑,两年前姜先雪就是同今日这般,看似在为她求情,实则加深了对她的污蔑。

祝星临转头看向祝遥光,出声前似是刻意放软了声音:“就算你真的有伤,但你伤了雪儿也是事实。”

“该罚的一样少不了,不过看在你有伤,雪儿又替你求情,不忍你旧伤又添新伤的份儿上。”

“便罚你在这儿跪上半个时辰。”

“二公子……”忘冬起身想要替祝遥光求情,却被她拉住了衣角。

祝星临的眼神也落在她的身上,只要遥遥肯低头跟雪儿道歉,承认自己的错误,同他说些软话。

他会收回责罚的,只要她肯。

祝遥光半个眼神都不曾施舍给祝星临,只是对着身侧的忘冬淡声道:“没错就是没错。”

“不必求他。”

“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可见祝星临的生气程度:“既然你这么愿意跪便在这儿跪着吧!”

“夏荷你留下盯着大小姐,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让她起来!”祝星临话落,将扶着姜先雪的婢女夏荷留下,亲自打横抱起姜先雪离去。

“是!奴婢明白。”

走前,姜先雪侧眸戚戚哀哀地望了眼祝遥光。

祝遥光别开眼,姜先雪这个眼神让她想起了两年前,她被逼替姜先雪顶罪时也是这个眼神。

让她感到无比的恶心。

夏荷听从祝星临的话很是尽责。

只要祝遥光因为疼痛,脊背稍稍弯下,夏荷便会出出声提醒,甚至上手打直她的脊背。

她就像是一个布娃娃任人摆布。

忘冬陪着祝遥光一同跪着,心疼道:“姑娘,要不奴婢去求夫人或者老夫人。”

“只要老夫人发话,就算是二公子也不能强行责罚您。”

祝遥光摇摇头:“不必了。”

“这个时候怕是早就来不及了。”

忘冬也明白她的意思,祝星临估计已经将事情都推到了祝遥光的头上。

加上姜先雪再哭一哭,十分也信了八分。

“这是在作甚?”犹如空谷幽涧,清泠的飘进祝遥光的耳朵。

听得此声,她猛然抬眸望去,撞进一双疏冷带着探究的幽深眼眸。


祝遥光闻言怔了怔,不知这和尚为何会说起这个。

不等她说话,只听那小和尚接着道:“正所谓福祸相生,万般皆是命。”

“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

“躲天意,避因果,菩萨畏因,众生畏果。”

小和尚临走前留给祝遥光一个木质的小牌,上头刻着“缘来则去,缘聚则散,缘起则生,缘落则灭。”

木牌背后则刻着“无相”二字,许是那小和尚的法号吧。

“长姐!”姜先雪的声音打断祝遥光的思绪。

祝遥光将木牌收起来与忘冬对视一眼,这消息传的还挺快。

她本以为姜先雪得晚上才到,没成想她们这前脚到了没多久,姜先雪后脚便到了。

“长姐来法云寺怎么也不跟妹妹说一声,妹妹本来还打算等着长姐一起的。”

“却不想长姐先一步走了。”姜先雪嗓音娇软,晃着祝遥光的衣袖撒娇。

奈何祝遥光不是姜先雪那几个哥哥,根本不吃这一套。

直接将衣袖从姜先雪手中抽了出来,目光落在姜先雪的打扮上。

这身青色衣裙,一看便是陈氏特地嘱咐了。

祝遥光记得上一世姜先雪可没有来法云寺,想来这也是陈氏的意思。

祝遥光神色依旧冷淡:“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罢,也不管姜先雪是何反应,抬步便走。

祝遥光与忘冬走在前头,步伐极快,姜先雪就提着裙子小跑着跟在后头。

一声又一声的长姐喊着,以至于零零散散的行人纷纷侧目。

祝遥光被吵的烦了,忽地停住脚步,冷眼看着追上来的姜先雪:“你还是与我保持些距离为好。”

“万一这要是在这台阶上磕了碰了,可没人会接住你。”

“这个锅我也背不起。”

听祝遥光这般说,姜先雪的眼泪当即便掉了下来,显得很是委屈:“雪儿没有……”

“长姐这般说就是在冤枉雪儿了,雪儿从未想过要陷害长姐什么,我有解释的,可是哥哥他们都不信,雪儿也没有办法。”

“这两年雪儿每天都盼望着长姐能早些归家,以抚心头之愧。”

“长姐总不能因着那一桩事就认为雪儿怀了害人之心,处处误会提防雪儿吧。”姜先雪泪珠滚滚,雾蒙蒙的眸子含着委屈盯着祝遥光看。

祝遥光抬手,吓得姜先雪瑟缩了下身子。

“别怕。”祝遥光手指落在姜先雪的面颊上,粗糙带着茧子的手指抹过姜先雪的面颊,将她的眼泪拭去。

上一世若非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姜先雪这幅我见犹怜的双眼给蒙骗,又怎会落得那样凄惨的下场。

思及此,祝遥光为她擦泪的手指加重了力道,姜先雪白嫩的小脸儿立马浮现了红印:“疼……长姐,雪儿疼……”

姜先雪的婢女白芷见状想要上前阻止,却被忘冬拦住了去路。

“姜先雪,我没那么傻,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祝遥光垂下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浓重阴影,表情更是浓浓化不开的厌恶。

她那双乌亮的双眸,似是要透过皮囊把姜先雪内心深处看的一干二净。

姜先雪瞳孔放大,呼吸一滞,捏紧了手中的衣裙,动也不敢动。

长姐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祝遥光并未错过姜先雪心虚与恐惧,祝遥光嘴角微微上扬,想来姜先雪身上还藏着更大的秘密。

祝遥光在姜先雪惊惧的眼神中离去。

寻了主持,供奉好长明灯后时候就不早了,天色也已然暗了下来。

夜里下山赶路并不安全,祝遥光便住在了法云寺专门为前来寺中上香人准备的禅房中。

禅房中烧了两盆炭火所以一点都不冷,僧人还送来了些简单的吃食。

偶尔宿在这幽静的寺庙中,吃些斋饭还别有一番触感。

夜深人静宁,万籁俱寂,朦胧的夜色笼罩着一方寺庙。

寒风徐徐吹过,树影随风摇曳,飒然有声。

原本在床上安然睡着的祝遥光猛地坐起身来,耳朵警觉竖起,她似乎听到了一阵不同寻常的脚步声。

有些杂乱,绝非是一人能发出的。

祝遥光想到了前世的一件事,为了确定真实性,她摸着黑下床,蹲着身子挪到桌子边,将火折子拿在手中。

她一步一挪的回到床上,点燃火折子,借着屏风的遮掩,外头的人看不到屋中亮光。

但祝遥光却是看清了外头的情况,灯光之下,只见窗子上投落了数个人影。

祝遥光下意识屏住了呼吸,赶忙将火折子吹灭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

周遭安静的可怕,令人毛骨惧悚,双股战栗。

直到那几个人影消失在窗外,祝遥光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她不敢再睡,若她没记错,今夜在此殒命的正是当今圣上最为宠爱的永宁公主,年方十四。

犹记上一世她入东宫后,有一次在太子酩酊大醉后说起关于法云寺的那桩惨案。

也是这桩惨案让太子常常深陷梦魇,直到太子登基都不曾找到杀害永宁公主的罪魁祸首究竟是谁。

永宁公主的母妃乃是当今圣眷正浓的嘉贵妃,永宁排行为四。

嘉贵妃膝下仅有这一女,为了诞下永宁公主,嘉贵妃几乎搭上了一条命。

公主因着不足月生来便体弱,以至于圣上与嘉贵妃都当眼珠子一样疼着。

生下来那日便定了封号还有了封地,可见圣上对其的宠爱程度。

有一回永宁公主落水导致高烧不退,看遍天下名医也无用,圣上心急下请了法云寺德高望重的高僧进宫。

自那以后永宁公主这身子便好了许多,自永宁公主记事起,便每年都要前往法云寺还愿,今年也不例外。

谁知天灾人祸,上一世永宁公主跟着长兄太子来了法云寺还愿,结果惨遭毒手。

据说那些个贼人本是冲着太子去的,但那日太子与永宁公主换了禅房,这才导致永宁惨死。

后来永宁公主的尸身还是那位谢世子给寻回来的。

永宁公主的死被嘉贵妃都算在了太子的头上,在嘉贵妃看来若不是太子换房,永宁便不会死。

嘉贵妃与原本交好的皇后甚至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祝遥光闭了闭眼心中天人交战。

若是帮了,那她则是以身入局,难保日后不会被深宫中坐岸观虎斗的人给记恨,从而惹火上身。

不帮,她实在不忍再看贵妃经受丧子之痛,导致皇后与之斗的心力交瘁。

虽然这一世她并未有再入宫的心思,但她也不想看着魏迟那样好的人与上一世那般一辈子都活在永宁惨死的愧疚中。


似乎只有看他不痛快了,方能解她心头之恨。

不知是那句话将他激怒,裴轻寂忽地俯身朝她逼近。

祝遥光一阵心惊忙避开了眼神,手指往后摸去,她记得之前有将一防身的银镯放在床上。

果然,她找到了。

祝遥光没有丝毫犹豫,将银镯上的机关按下,锋利的刀片出鞘,直直朝裴轻寂的脖颈划去。

“嘶……”

她并未得逞,霎时那银镯便跑到了裴轻寂的手上,抵在她的心口。

裴轻寂瞧出她的胆怯,勾了勾唇:“遥遥,你学艺不精。”这玉镯是他送给她的,他比她更精通如何用它杀人。

祝遥光心口起伏不定,不可否认这一刻她的确怕了。

裴轻寂目光在祝遥光身上停留片刻最终抽身离去。

祝遥光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呼出口浊气,紧绷的身子松懈下来。

不管是何时何地她好像从未看清过裴轻寂。

更想不通他将自己如视珍宝的养大,又为何在姜先雪找回后就收回了所有的好,为了自己的仕途能将她亲手送于旁人床榻之上。

祝遥光扯开被子看了看,好在伤口并未裂开。

后半夜她几乎一直深陷梦魇梦到前世各种事情,一觉醒来出了一身的冷汗,还发起了烧。

晨光熹微,日光照来时房檐下冻着的冰晶闪亮亮的,煞是好看。

忘冬服侍祝遥光将府医留下的退烧药喝下,许是睡不好加之腹部的箭伤作祟,这两日她反反复复高烧。

这期间陈氏与祝老夫人,还有姜先雪都差人来过一回,不过都是些表面功夫罢了。

祝星临也来看过她一回,结果被她冷嘲热讽的给轰了出去,后面都是祝星临身边的婉娘来过几次看望她。

每回都给她带些穿的戴的亦或者是婉娘自己做的吃食,婉娘每次明里暗里的没少给祝星临说好话。

对于婉娘,祝遥光并不厌恶。

婉娘是个好人,上一世虽祝星临各种作践她但婉娘没有,反而暗中还帮了她不少。

只是祝星临与婉娘而言实在并非良配。

若她没有记错,上一世祝星临娶了尚书府的小女儿,两人琴瑟和鸣,为一段佳话。

祝星临深爱妻子,以至于后来为了妻子将后院侍妾遣散,这其中就包括了婉娘。

婉娘父母双亡,又怀有身孕,无处可去,一时想不开竟选择投湖自尽。

祝遥光不忍看婉娘这样好的姑娘,为了一个负心汉,就如此轻易葬送了自己的大好年华。

“姑娘,夫人身边的郑嬷嬷来了。”婢女推门进来道。

祝遥光咽下口中的蜜饯才道:“让她进来吧。”

郑嬷嬷是陈氏的陪嫁嬷嬷,精明的脸上挂着笑容,身后跟着的婢女手里端着漆盘,上头盛着件瞧着很是华丽的衣裙。

“大小姐,这衣裙是夫人特地为您准备的,这料子是用上好的流光锦制成,走起来步步生花,那叫一个漂亮!”

郑嬷嬷笑眯眯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先前二小姐喜欢的紧,夫人都没给,就是记挂着您为了留给您的。”

“您快些换上随老奴往前厅去吧。”

祝遥光面无表情,陈氏倘若真的记挂她那自打她一回府便会差人来给她送衣裙,而不是等到现在。

送的还是一件华而不实的裙子。

忘冬抿了抿唇道:“郑嬷嬷,我家姑娘这烧还未退,怕是有些不便。”


“咳咳咳!”祝遥光剧烈地咳嗽起来,似是要将心肺都咳出来。

忘冬忙递上一杯温水让她喝下。

祝遥光轻抚自己右腿,上一世的痛楚仿佛就近在眼前。

若非后来那人寻遍天下名医,她的腿怕是永远都不会好。

荣宠万千的贵妃娘娘若是个瘸子,那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姑娘,您从回来就一直未曾用膳,您要不多少吃点。”忘冬明白她心里疼,忘冬也跟着难受。

更想不明白,二小姐不过才找回三年,夫人,二公子,还有二爷怎能就将姑娘的喜好全部都抛之脑后。

连姑娘松仁过敏都给忘记了。

祝遥光看着桌上这些膳食就直犯恶心:“都拿出去丢了吧。”

“我记得姑姑这院子中有单独的小厨房,咱们自己做点吃的就好。”

忘冬点点头,将桌上打的食盒收拾都拿了出去,谁知这膳食中有没有下毒。

原本忘冬想的是做点吃食让祝遥光将就吃点,但架不住祝遥光想要自己动手。

小厨房中什么东西都不缺,祝遥光亲自下厨给两人煮了两碗肉丝面。

一碗放在忘冬面前,一碗给自己:“我手艺还不错,尝尝。”

不知是不是面条热气熏得忘冬红了眼眶,忙低下头不让祝遥光看出:“好吃!”

“这是奴婢吃过最好吃的面条了!”忘冬大口吃着面条。

从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被逼得连下厨都会了,更别说那满手的茧子。

祝遥光又怎会看不出忘冬就要掉下的眼泪,其实她在庄子里时连饭都吃不上,哪里能靠近厨房。

还记得当时她饿的实在受不了,就想去厨房找点吃食,却不想被婆子发现。

婆子用银针生生从她的指甲中穿过,疼的她只能在地上翻滚。

他们就在一旁站着看着大笑着,将她当做乐趣。

两人都饿了,没一会儿温热的面条就已下肚,身子暖了,悲伤的气氛也缓和了不少。

而主仆二人将膳食丢了,自己做吃食的一幕都被人看在眼底。

此人是祝星临派来的,本意是想给祝遥光送药的,没成想看到了这一幕。

“你是说遥遥将食盒都扔了,一个都没留?”陈氏精致的眉头皱起,面色并不好。

婢女点了点头:“是,奴婢看的真真儿的,就连二爷命千紫送去的都被扔了出来。”

一旁还坐着刚将姜先雪哄睡着的祝星临。

祝星临抬指疲惫地捏了捏眉心:“许是遥遥不爱吃吧。”

但转念一想又不应该,以往遥遥可最爱黏着小叔了,怎会将裴轻寂的食盒都扔出来?

“娘,你都给遥遥准备什么吃食?”

陈氏语气染上了些许不耐烦:“不过就是命下人准备些她从前爱吃的。”

“我都让人一并连雪儿喜欢的松仁糕都送去了。”

“松仁糕?!”祝星临闻言一下坐直了身子。

“这么激动作甚?”陈氏拧着眉,不明所以,随口道:“这冬季虽盛产松子,可这用来制成松仁糕的松子都是精挑细选剥好的。”

“本打算留给雪儿吃的。”

祝星临深深叹了口气,挺拔的肩膀耷拉下来:“娘,爱吃松仁的是雪儿,遥遥她松仁过敏的。”

“我们都忘了,上次遥遥误食松仁浑身起红疹子,高热不退。”

这个家中最疼爱喜欢祝遥光的便是他与小叔了。

也是他与小叔守了祝遥光两天两夜,如今怎能将如此重要的事都给忘了呢?

祝星临想起什么似的,对那婢女问道:“小叔那个食盒中也有松仁糕?”

婢女在祝星临期待的眼神中点了点头。

祝星临眼神暗了下去,他多希望婢女说不是,这样遥遥或许就不是怨恨他们了。

只是胡闹耍小脾气而已,从前她同雪儿争抢东西的时候不就是这样的。

陈氏抿了抿唇,面上带着歉意:“是为娘光顾着雪儿了。”

“不过只是弄错了一盘糕点,想必遥遥她也不会往心里去的吧……”

祝星临猛地转过头对陈氏怒目而视:“娘!你自己听听你自己说的这话都没底气!”

被小辈当着下人责怪,陈氏顿觉脸上挂不住,来了气:“放肆!”

“这松仁糕也不光为娘送了,遥遥是跟着你与裴轻寂长大的,她的喜好你这个亲兄长怎么也不清楚?!”

“若非你将她罚跪,让她去不了前院,又怎会生出了这桩事来!”

“临儿,如今遥遥回来你倒是好意思指责起我了?”

“好话坏话都让你说了,临儿是你觉得遥遥亏欠雪儿的,也是你不让人给遥遥医治的。”

“就连你姑姑死都是你不准告知她的,当初让遥遥去顶罪,磋磨她的性子更是你提出来的。”

“你现在想做好人了,晚了点吧。”

“依我看,这个家中遥遥最怨最恨的就是你与裴轻寂。”

面对陈氏的一句句直戳祝星临心窝子的话,他张了张嘴,愣是半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陈氏说的对,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事实。

伤遥遥最深之人竟是她的至亲之人。

祝星临垂在身侧的五指用力到指节泛白。

忽地,对婢女伸出手,咬着牙关道:“将药给我。”

接过婢女的药后,祝星临连招呼都没打就大步离去。

陈氏也不在意,只是道:“等明日雪儿醒了,再找大夫来给她瞧瞧。”

“要不我这心中总是放心不下。”

侍奉姜先雪的婢女应下,这京中上上下下谁不夸赞陈氏啊,自从进了府中后就将这个孩子都当成亲生的来疼爱。

甚至为了这个一直都有服用避子汤,不曾有过自己的孩子,尤其是最为疼爱二小姐,跟宝贝疙瘩似的捧在手心里。

这整个京城中怕是都找不出第二个来。

就算陈氏现在还未被扶正,但在众人眼中跟陈氏就是平南侯的夫人,是侯府的主母。


祝遥光小跑到曾经的院子。

看着面前被改的面目全非的院子,还是不由得红了眼眶。

她母亲在世时曾亲手为她做了个秋千在院子里,陪她玩,哄她入睡。

如今那秋千也已不在,换成了满架子盛开的蔷薇花。

平南侯到时祝遥光泪流满面的站在院子门口并未进去,而院中的下人如临大敌般戒备着。

她转过身,指着蔷薇花问道:“父亲,我的秋千呢?”

见她没有像从前大闹一番,平南侯稍稍松了口气,心中难免有些愧疚。

“遥遥你若喜欢再让人搭一个就是了,都一样的。”

祝遥光摇摇头,喃喃:“不一样的……”

其实她刚还是抱了希望的,如今在听到父亲这句话所有的希望彻底消散。

她没有家了……

祝遥光喉间蓦地一腥,竟直直吐出一摊鲜血来。

“遥遥!来人!”

……

不知过了多久,祝遥光这才悠悠转醒,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看着床幔发呆。

婢女见她醒了,赶忙去通知人。

在祝遥光的询问下她总算得到了答案。

原来她身中邪毒,且最多只有半年的寿命了……

祝遥光心下微颤,攥着被子的五指用力到泛白。

明明上一世她并未中过毒……

“遥遥怎么样了?”一道语气算不上好的男声将祝遥光思绪拉回。

她缓缓侧眸望去,她的兄长就站在那儿,身子笔挺,乌发如段,凌厉的眉眼在烛光中稍显柔和。

下一瞬她的目光便被祝星临腰间绣着“雪”字的精致香囊吸引。

她的她也曾绣过一个沉香花纹香囊送给二哥。

里头还放置了她特地求来的平安符与安神的草药。

她绣工不好,线条都是歪歪扭扭的,可二哥很是喜欢,日日都戴在身上。

如今,也被旁人的香囊取代。

见她看过来,祝星临上前一步,方才看清她小脸苍白,身段更是纤瘦的过分,整个人宛如一根萎缩的竹竿,十分脆弱,似是被风一吹便要散了。

祝星临心疼地握住她的手:“身上可还有不舒坦的地方?”

祝遥光淡漠地抽回了手,依旧是一言不发。

祝星临的欣喜被一盆冷水浇灭。

祝星临眉头紧锁,想起那日大殿之上,皇上因为她自缢一事当众震怒,斥责父亲。

原本的心疼也渐渐被羞恼所替代。

祝星临嗓音冷厉:“你中毒一事为何不早说?”

“别以为都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非得闹一通才说,是想逼着雪儿将院子让给你是吧!”

祝遥光静静望着斥责她的祝星临,若是不说谁会知道眼前之人是她的至亲兄长。

见她依旧不肯出声,祝星临气不打一处来,怒意更甚:“你的规矩呢,还是说哑巴了!”

他拔高嗓音,祝遥光双眸方才有了一丝波动,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听不到。”

简言意骇的一句话令祝星临瞬间哑了火。

他又怎会不知这是拜谁所赐。

祝星临轻咳两声,似是叹了叹:“你不会找个大夫瞧瞧吗。”

祝遥光摸着自己的耳朵,语气淡淡:“我在庄子里是奴,是下人,是罪人。”

“二哥以为,无人属意谁敢帮我?”

祝星临怎会听不出她话里有话:“你这是在怪我们?”

祝遥光扯了扯唇:“不敢。”

祝星临眉头不曾松开,目光复杂,这真的是他那个骄傲的像只小凤凰的妹妹吗?

心中的气越来越盛,脸色也彻底沉了下来:“只是一只左耳,又不是两只都聋了!”

“你不必觉着去了两年庄子所有人就都欠你的。”

“你害雪儿流落在外多年,独享家人宠爱,让她受尽苦楚还不够吗!?”

“况且雪儿都不曾怪过你,你又何必耿耿于怀,搅的全家都不得安生!”

祝遥光几乎要被祝星临的话给气笑,她不过才刚回来,怎么就是她让全家不安生了?

“姜先雪并非是我……”没等祝遥光将话说完,就被祝星临厉声打断。

丝毫不给她说出真相的机会,或许她说了也无人信。

“莫要再狡辩,错了就要认!”祝星临一甩衣袖大步离去,丢下一句:“你若再不知好歹,也别想着拿死来威胁家人,日后就算你当真死在外头也别指望家人给你收尸!”

是啊,错了就要认。

希望真相大白那日,祝星临还会记得他说的这句话。

祝遥光呼出口气,她都可以预料到以后得日子得有多热闹了。

不过,这一遭算是让她彻底醒悟了,什么偏爱,疼宠,亲情,她通通都不要了。

对了!

祝遥光想起一件事,若她没有记错,今日是祝老夫人回京的日子。

这会儿估计已经到了。

祝遥光从床上起身,一侧的婆子斜眼道:“大小姐这是作甚?”

“去给祖母请安。”

婆子闻言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她刚要走就被拦住了去路:“怎么?”

“祖母换了住处?”

婆子讪讪一笑:“老夫人并未更换住处。”

“老奴这不是觉着,您刚醒,先休息一晚再去向老夫人请安也不迟。”

祝遥光狐狸眸微眯:“从前祖母便教育我们尊老敬贤,堂高廉远。”

“规矩更是误不得,祖母归家我理应先去给祖母请安。”话落,也不顾婆子阻拦快步离去。

这婆子上一世可没少磋磨她。

祝老夫人出生高门,当家做主多年,颇有威严。

家中小辈无人敢忤逆她,就连平南侯对自己母亲也是言听计从。

而祝老夫人也是当年唯一一个觉得将她送去庄子不妥的人。

奈何两年前因着祝老夫人为给小女儿祈福诵经,远去九重寺,无暇顾及她。

虽说她与老夫人并不亲近,但眼下或许家中唯一能帮上她的就是祝老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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