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纱布,却举着望远镜望向星空。
程砚之的喉结滚动,突然想起1999年的信,她写“摔破膝盖时,猎户座刚好从伤口上方升起,像在给我加油”。
此刻陆子谦正将速写递给林小羽,指尖划过她手腕的旧疤,而她的视线停留在画角的小字:“致永远追星星的女孩”。
“程先生来看设备?”
陆子谦转身时,镜片映着望远镜里的星光,“刚好,我有事想单独聊聊。”
他领着程砚之走进储物间。
“她拒绝我的时候说,”陆子谦摸着信纸上的齿痕,“心里有个十年前突然消失的笔友,连他信末的波浪线,都记得比自己的生日清楚。”
他盯着程砚之骤然收紧的手指,“很巧,我认识的某个程总,也总在文件上画向右倾斜45度的波浪线。”
程砚之的后背抵着冰冷的砖墙,听见自己心跳如鼓。
储物间的灯忽明忽暗,照亮陆子谦腕间的银链,链坠是缩小版的望远镜,内侧刻着“2000.1.15”,正是林小羽在老天文台等他的日期。
“别装了,”陆子谦晃了晃修复好的望远镜钥匙,“你以为你能骗过谁?”
原来陆子谦早就看穿,看穿他每次刻意的刁难,都是害怕靠近的伪装。
“她至今留着你18岁寄的碎钻发卡,”陆子谦的声音轻下来,“却不知道,那个说‘查无此人’的邮局,其实是我表姐工作的地方,我帮小羽寻找过你,曾经的地址,就是你以前的地址。
而且当年有个香水味特别浓的女孩伪造了信,截下了所有的告白。”
“既然你知道是我,那你觉得你凭什么能和我争”程砚之冷漠的表情,似乎在表达对于林小羽自己势在必得的样子。
“程总,我觉得我们可以不是敌人,我们只是喜欢上了同一个女孩,你也不必总是把我当作你的假想敌。
你觉得想对我而言,你有什么优势吗?”
程砚之的瞳孔骤缩,十年前的记忆突然清晰:苏晴在储物柜前的香水味,伪造信上的红笔批注,还有母亲愤怒的声音:“不许和渔村女孩来往”。
“公平竞争吧,程砚之。”
陆子谦拍了拍他的肩,“别等她把最后一颗星星的光收进抽屉,才想起自己是那个让她发光的人。”
他指着储物间墙上的刻痕,是林小羽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