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契刻进江家血脉时,可没说过会这么疼。”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所谓守井人的荣耀,不过是三百年前江氏先祖与初代钥匙的契约:“用代代相传的妖纹,换镇压锁妖井的力量。”
“然然会继承我的灵纹。”
她突然转头看向榕城方向,瞳孔里盛着井水幽光。
“到时候,记得对她温柔些。”
我一直有着对被迫接上的荣耀的不满。
明明生而为人,却被刻上妖纹。
我摸着锁骨处渐冷的妖纹轻笑:“听说钥匙会控制不对方向,您不如先教教女儿,怎么控制乱飞的蛊术?”
回应我牙尖嘴利的是一阵爽朗的笑声。
后来在器材室被情蛊击中的瞬间,我终于读懂她当年的笑意。
苏然慌乱收回精神力的模样,像极了误闯结界的小妖。
她永远不会知道,当她操控投向小青蛙的能量光波时,是我故意偏移了妖纹的防御撞上那道。
是的,我修炼了十几年,怎么可能只是共感呢。
我有着可以完全防御掉蛊术的能力。
“你下的是情蛊。”
我扯开领带露出妖纹,满意地看着她耳尖漫上绯色。
那些在祠堂挨过的戒尺、被妖纹反噬的寒夜,突然都成了值得珍藏的碎片。
噬魂蛇咬穿我后背时,共感传来的却是苏然记忆里的夏日:冰镇酸梅汤沿着玻璃杯壁滑落的水痕,林小满把奶油抹在她鼻尖的笑声。
我也慢慢明白,原来真正的疼痛不是血肉剥离。
而是看她跪在林小满校服前,把下唇咬得鲜血淋漓。
“守井人最忌讳动情。”
父亲每日训诫的警告在耳畔炸响,我却在封印完成的刹那,将苏然沾血的手按在心口却逗她说有疗愈止血的奇效。
三百年前江氏先祖错放的掌心,此刻终于贴合在正确的位置。
暮春的雨丝穿过奶茶店玻璃窗,我摩挲着奶茶杯壁,预谋着下一次单独约会的告白。
苏然正踮脚往林小满发间插凤仙花,她新觉醒的净化灵纹缠在花茎上,驱散了小满颈间最后一丝黑气。
晚上,兔妖邮递员将印有“本人签收”的江家祠堂信笺递给我,我打开抽出信纸,墨迹被雨水晕开:“契约解除,妖纹可消。”
我低头看向袖口下淡去的紫金色纹路。
突然庆幸它们消失前记住的最后一抹温度,是苏然指尖的暖。
我又回想起了在器材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