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新出现的朱砂痣正与画中柳梦梅的位置分毫不差。
“明代画师临终前与花神立下契约。”
他翻开祖母的日记,最后一页贴着泛黄的剪报,“1955年,有对青年在耦园临摹古画,突然暴雨毁稿,女孩为保护画作被雷劈中,弥留之际说了句‘待牡丹再开,我便回来’。”
苏韵摸到自己锁骨下方的淡褐色胎记,形状竟像极了画中杜丽娘的梅花妆。
玉佩相触的瞬间,老梅发出类似琴弦震颤的嗡鸣。
苏韵感觉有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民国婚礼上被日军炸毁的喜帖、五十年代文物修复室里未完成的绢画、现代画室中突然断裂的狼毫笔...所有碎片在金色丝线中拼合,原来每七十年,画魂与花魄都会在牡丹花期相遇,用画笔续写未完成的《牡丹亭》。
第十七章:破茧时刻陈主任再次来访时,带来了碳十四检测报告:“这幅画的颜料层至少有三百年历史,但画布却是现代化纤材质。”
他盯着林羽耳后的朱砂痣,声音突然压低,“1955年那个女孩临终前,曾把半块玉佩塞进我的工具箱——她叫苏绣芸,是我师傅。”
窗外的牡丹开得正盛,第一缕晨光掠过花瓣时,苏韵看见陈主任的鬓角闪过一丝白色,那分明是画中老匠人的白发。
林羽突然握住她的手,将紫毫笔塞进她掌心:“该完成最后一幕了。”
画布在三人注视下缓缓展开,金色丝线自动勾勒出牡丹亭的轮廓。
苏韵的笔触同时在现实与画中世界游走,林羽以朱砂点染柳梦梅的眉眼,陈主任则用修复古画的技法勾勒飞檐斗拱。
当杜丽娘的水袖与苏韵的指尖同时触到飘落的花瓣,整座园林的时空壁垒轰然碎裂——明代的丫鬟、民国的新娘、现代的学者,在同一个场景中重叠,又在金色丝线中融为一体。
画成的瞬间,所有的异常磁场归于平静。
陈主任看着画布上相拥的男女,眼角泛起泪光:“师傅说,真正的‘情至’不是跨越生死,而是让每个时代的人都能读懂这份爱。”
他从公文包中取出另一半玉佩,与苏韵的合在一起,露出内侧刻着的“双生共辉”四字。
第十八章:永恒花期次年清明,耦园举办了一场特殊的画展。
《牡丹亭·双生》系列画作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