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霖铃》时,屈指叩琴腹的调音声。“许二小姐若掉根头发——”他声音突然哽住,我听见刀刃出鞘的铮鸣,“我掀了这宅子的瓦!”我想让陆潋快走。父亲为了不丢名声定会找人狠狠教训他。可后来,我只听见大门用力关上的声音。我与陆潋就这样隔着一个院子,望着同样的月光。夜半三更,张老爷还是醉醺醺地走过这条巷子。“昨日我才在这寻得一美人,今夜还想来碰碰运气。”身后的小厮谄媚道:“老爷,昨夜是那张家小姐好福气才对,今日若是没遇见您,那是她的损失。”陆潋站在门口听见这些话瞬间浑身如坠冰窟。白衣突然从照壁后闪出,我从未见过他弹琴的手攥成拳头,骨节泛着青白。张老爷被一拳打醒,两人和小厮就这样在许府门口打了起来。嫡母踹门进来时,我正用牙齿撕扯腕间红绳。她护甲上的东珠晃得我眼花:“你这个祸害!我们许家迟早要被你害死!还不去向张老爷道歉!”我流着泪点头。绳子被拆开的一瞬间,我慌忙奔出去。却看见了我这一生最可怕的噩梦——张老爷家的侍卫赶到,用烫铁就要烙上陆潋的手。 “老爷不可,他可是御用的......”张老爷捋了捋胡子笑道:“那就再将他嗓子烫哑,到时随便找个人顶了这罪便是。诺!”小厮朝侍卫使了个眼色。“跑啊!”我哑着嗓子喊破喉管,“陆潋你跑啊——”烫铁捅进他右臂的“滋啦”声,混着皮肉焦糊味漫过来。他仰头盯着我笑,冷汗顺着下颌滴在烧红的铁签上,腾起白烟:“阿兰...闭眼...”14后来我死死搂着昏死过去的陆潋,父亲踹断我两根肋骨才掰开我的手。昏迷前最后看见的,是他右手焦黑的指节还蜷着——那夜教我弹《长相思》时,这手指曾勾过我散落的鬓发。再睁眼时喉头满是血锈味,我抓着嫡母裙摆嘶吼:“他在哪?
你们把他扔哪了?
!”嫡母的护甲刮过我的脖颈:“脏东西当然丢乱葬岗,倒是你...”她甩开我时扯断一绺头发,“许家可养不起破鞋。”我被许家逐出家门,却第一次感到了自由。我跑去余音阁。可余音阁的鎏金匾额碎在泥里,我踩着碎瓷片抓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