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正是市医院后巷的红土。
腊月二十七那天,班上突然流行起鸢尾徽章。
陈小雨不知从哪弄来二十枚银色别针,给每个同学别在袖口:“宋逸说这是三中的幸运花,能熬过冬天。”
她给我别徽章时,指尖轻轻划过我手腕的针孔,像怕碰碎了片薄雪。
寒假前的最后一次周测,我在答题卡上画错了辅助线。
抬头时看见宋逸正在检查试卷,左眼角的痣随着笔尖移动,忽然觉得那就是颗埋在雪下的鸢尾种球,藏着整个春天的密码。
收卷时他故意撞掉我的笔,弯腰时快速塞给我张纸条:“市医院16床,初三下午三点,我妈在等你。”
纸条上的字迹洇着水痕,像被眼泪泡过。
我想起他说过的“双生花”,想起生父书房里的鸢尾瓷盘,忽然明白为什么他总盯着我的后颈看——那里有块淡粉色的胎记,形状像片蜷缩的鸢尾花瓣。
寒假的第一场雪落在年三十晚上,我在市医院血液科遇见宋逸。
他穿着病号服靠在走廊窗边,手里攥着张配型报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半相合”的字样。
“我妈说,”他看见我时笑了笑,把报告折成纸飞机,“鸢尾的根须在地下相连,就算地面上的花被雪压断,根还能长出新的。”
病房里飘着消毒水和饺子的混合味,宋逸母亲坐在床头削苹果,刀刃划过果皮的声音像在切一块冻硬的琥珀。
“小漾第一次来家里吧?”
她的围裙上绣着鸢尾花纹,和我记忆里生父藏起的瓷盘碎片一模一样,“你宋叔叔总说,当年在孤儿院门口种的双生花,现在该开第二茬了。”
窗外的烟花炸开时,宋逸正在给我看他新拍的照片:鸢尾园的冻土上,几簇嫩芽顶开积雪,像婴儿攥紧的拳头。
“它们比去年早发芽十天,”他把手机屏幕凑近我,呼吸在玻璃上凝成白雾,“就像你和我,总会比别人更早看见春天。”
初三下午的会诊室,李医生拿着我的骨穿报告叹气时,宋逸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铁皮盒,里面装着晒干的鸢尾花瓣。
“市医院的张护士长说,”他把花瓣放在我掌心,“这东西泡茶喝,能让血小板长得像鸢尾花一样结实。”
暖气片在墙角咕嘟咕嘟响着,我望着窗外未化的积雪,忽然发现每片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