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打雷劈’来守护我,便是给我的枷锁?
还是给自己的借口?”
我挺剑上前,剑尖照着他心口。
他后退一步,神色震惊:“阿雪,你要——我不杀你。”
我忽然放下剑,“我只要你在今后一世,不再欺我。
你若再对我隐瞒,只管杀了我——我亦不悔。”
他一瞬泪涌,却抬步向前,紧紧将我揽入怀中:“我愧对你太多,可否让我补偿?”
声音哽咽,却是他第一次如此示弱。
我不答,任他抱着我,任寒风吹过两人衣角,却不觉得冰冷。
——翌日朝会,群臣听闻“沈后与谢相同居冷宫”,皆窃窃私语。
太后大怒,将我召至御书房前。
“沈雪,你竟胆敢与谢相幽会冷宫,罔顾朝廷礼仪,可知罪否?”
太后怒声喝问。
我躬身施礼,不慌不缓:“臣妾惶恐,请圣母明示罪名所在。”
太后冷哼一声:“你这贱妃,背弃先帝信任,连奴婢都不如,如今还敢狡辩!”
我抬眸,银针轻轻从袖中滑出,一朵血色梅花缓缓落地:“皇母,我若罪已深,甘愿受诛杀;可你这三尺灯下,言语可曾有一句属实?”
太后愕然,身后侍女屏息。
我便乘势纵声道:“当年沈家一案,真正主谋是谁?
若非谢相以‘皇命’之名,何来冤枉我家父母?
今日若有一人敢还原真相,沈氏血脉,可洗清冤屈!”
御书房内霎时死寂。
太后面色铁青,偷看谢长晏。
谢长晏挺身而出,单膝下跪,满朝肃然:“臣以权谋误国,害沈无辜,罪该万死。
今愿交出谢氏家产,赔偿沈家百金良田,并受朝廷释放沈氏余党、昭雪冤案,方可赎罪!”
群臣惊呼。
太后捏着袖口,怒色难掩。
我平静俯身:“谢相赎罪之诚,朕可书此圣旨?”
天子闻言,亦是迟疑。
半晌,终是轻点御座,朗声道:“依谢相之言。”
御书房顿生雷霆,圣旨挥下:昭雪冤案重审,谢氏家产部分充公,沈家余党复职复仇得以洗冤。
那一刻,我看见谢长晏泪眼朦胧,跪在血色梅花落地之处,深情却又带着自责。
而我,却不再卸下心中那把复仇之剑。
——夜深,我与谢长晏再次对坐冷宫。
他缓缓伸手,将重重的玉簪插于我发间:“阿雪,此生此世,我不敢再许诺天打雷劈,只敢许你——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