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祠的冰窟里,沉睡着真正的江闪闪,而你,是我从冰窟里偷来的,我的命。”
风雪掠过她的发间,吹开萧承煜的披风,露出里衬上绣着的小字:“寒江雪,灼心劫,我以血,换你生。”
江闪闪忽然笑了,笑得血泪混着雪水落在他脸上:原来这情劫,从她在枯井里睁开眼的那一刻,就早已注定——他是执刀的人,也是替她挡刀的人。
她低头吻住他冰冷的唇,尝到血腥里混着的糖霜味——是北疆的糖霜栗子,是他藏了十年的温柔。
叛军的火把映红了雪地,江闪闪抱着萧承煜的尸体站起身,虎符在掌心发烫,蝴蝶玉佩在胸前灼烧,像要将她和他的命,永远熔在一起。
这一夜,北疆的雪,下得比三年前的灭门夜还要大。
而江闪闪不知道的是,在她昏迷时,萧承煜曾对着谢氏宗祠的族谱跪了整夜,族谱最后一页画着幅双生蝶,蝶翼上写着:“谢氏嫡女江闪闪,与萧承煜,本为同命蝶,一死一生,方能破劫。”
雪片落在萧承煜闭着的眼睫上,像怕惊醒了这场漫长的劫。
江闪闪摸着他掌心的薄茧,忽然想起《寒江剑诀》的总纲:“情丝若雪,剑心似铁”——可她的剑心,早已被他的血融成了水,而他的情丝,早已在血色权谋中,织成了护她一世的茧。
四更天,雁门关传来捷报。
而将军府的冰窖里,那盏熄灭了七日的油灯,突然重新亮起,灯芯上凝结着颗血珠,像滴未落的泪,永远悬在了北疆的寒夜里。
谢氏宗祠的冰窟泛着幽蓝磷火,江闪闪攥着族谱的手在发抖。
最后一页绘着双生蝶纹,墨线渗进木纹,显出血色批注:“谢氏嫡女江闪闪,生而克族,需以江家满门血祭,方保北疆安宁。”
她指尖划过“江闪闪”三个字,突然想起萧承煜棺木里的婚书——原来从她出生起,便被定为谢氏的替劫之人。
“夫人终于知道了。”
亲卫队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褪去了北疆口音,“将军十五岁时在江府做书童,是江老将军收养的义子。
三年前那场灭门,是谢氏宗祠逼他亲手斩了江家十八口,只为换你这条本该死于冰窟的命。”
冰窟水面突然炸开涟漪。
江闪闪转身时,看见萧承煜披着件破旧青衫立在烛影里,左腕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