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难盛京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失忆后我成了团宠陆难盛京》,由网络作家“忘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明明都是自己做过的事,现在她却要从旁人口中得知,她像个旁观者,却要为曾经的事负责。“那是你我第一次交谈。”想了想康宁郡主道。两人毫无交集,更谈不上有什么深仇大恨,想来想去,她都想不到陆难这样陷害自己的目的。如今她失忆,自己虽然背了黑锅,但她之前积攒的好名声好像也没什么用了。两败俱伤,她图什么?闻言陆难更为不解。自己以前到底在做什么?康宁郡主不是谢景鸣的妹妹吗,自己跟谢景鸣像是有什么交易,那为什么要陷害他妹妹?说起谢景鸣,上次见面之后他的确没再联系过陆难。一想,陆难脑袋又开始疼。见她一脸痛苦,康宁郡主站起身来。“你最好早些想起来,这件事还没完呢。”留下这句话,康宁郡主出了厢房。陆难点的菜都还没端上来。她心里百味杂陈,转头看向阿让,话里...
《结局+番外失忆后我成了团宠陆难盛京》精彩片段
明明都是自己做过的事,现在她却要从旁人口中得知,她像个旁观者,却要为曾经的事负责。
“那是你我第一次交谈。”想了想康宁郡主道。
两人毫无交集,更谈不上有什么深仇大恨,想来想去,她都想不到陆难这样陷害自己的目的。
如今她失忆,自己虽然背了黑锅,但她之前积攒的好名声好像也没什么用了。
两败俱伤,她图什么?
闻言陆难更为不解。
自己以前到底在做什么?
康宁郡主不是谢景鸣的妹妹吗,自己跟谢景鸣像是有什么交易,那为什么要陷害他妹妹?
说起谢景鸣,上次见面之后他的确没再联系过陆难。
一想,陆难脑袋又开始疼。
见她一脸痛苦,康宁郡主站起身来。
“你最好早些想起来,这件事还没完呢。”留下这句话,康宁郡主出了厢房。
陆难点的菜都还没端上来。
她心里百味杂陈,转头看向阿让,话里满是不确定:“阿让,我以前有这么坏吗?”
阿让跟着她进京,又在她身边保护她,肯定清楚以前她是什么样的人,他跟殿春不一样,阿让不会偏袒自己。
“自作孽,不可活。”
果不其然,阿让冷声说了这么一句。
等饭菜端上来,陆难却没了胃口,随意用了两口,就让殿春把剩下的拿去分给路边的乞儿。
五十张大字已经写完,她不必再回侯府。
入夜,到了该喝药的时候,薛妈准时端了一碗药来到陆难房中。
“薛妈。”陆难喊她,并不似往常一样立即接过药。
“老奴在。”薛妈依旧没什么表情,语气也谈不上多尊敬。
陆难坐在妆台前,卸掉了头上的珠钗,唇上的口脂也擦了,露出原本浅淡的唇色来。
“薛妈为什么要跟着我提前到盛京来啊?”陆难又问。
薛妈皱了皱眉头,在想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
“是不是阿娘要您看着我,要我嫁给太子啊。”
薛妈还是没说话。
“我就说嘛,您是阿娘的乳母,阿娘怎么舍得让您跟着我。”陆难自顾自的说着。
薛妈不是寻常下人,阿娘十分敬重她,所以刚醒来是见到薛妈也在盛京,哥哥说是阿娘让她来照顾自己,陆难心里欢喜得不得了。
却原来……
她说话时语气还是跟往常一样,带着淡淡的笑意,一旁的殿春听得眼泪直往下掉。
老天爷真是瞎了眼,要这样对她家姑娘。
“姑娘多想了,这些年姑娘的汤药都是老奴负责,自然是姑娘走到哪里,老奴就跟到哪里。”稳下心神后薛妈才开了口,语气跟寻常没有什么区别。
殿春也回过神来。
陆难用询问的目光看向殿春,每次端药给自己的的确是薛妈。
“是这样的姑娘,这些年姑娘的汤药一直是薛妈在负责。”殿春忙抹了眼泪回答。
她说的倒是实话。
陆难身子不好,从娘胎带下来一身病,还不会吃饭时就开始吃药,在青州时汤药就不曾断过。如今虽不用每天喝药,但三五天喝一碗是少不了的。
现在她身子跟寻常人没多大区别,陆难只觉得小时候的药都没白喝,是以每次薛妈把药端给她,再怎么不喜欢她都不会抱怨。
她也不曾问过自己喝的是什么药,有什么用。
“姑娘还是先把药喝了吧,凉了就更苦了。”薛妈把那碗药递给陆难。
陆难接过,像往常一样一口饮下,动作比她喝酒的时候还要豪迈。
把空碗递给薛妈,对方却递给她一颗蜜饯,陆难不明所以的怔在哪里。
这是以前没有过的事。
阿娘不喜欢,不准她喝药的时候吃蜜饯,每次都是殿春偷偷塞给她。
“姑娘早些歇着吧。”见她迟迟不接,薛妈把那颗蜜饯放在一边的盘中,拿着空碗退了出去。
……
从陆难的房里出来,薛妈就带着那个空碗匆匆去往陆知行的院子。
薛妈将刚刚陆难说的话都对陆知行说一遍。
他眉头一直皱着。
陆难向他保证过以后只会做自己喜欢的事,不会再去想那些被她忘掉的事。
“有劳薛妈了。”看了看放在自己手边的空碗,陆知行对下首的薛妈道。
是发自内心的感谢,若是没有薛妈,他要做的事不会这么顺利。
“公子客气了。”薛妈跟在陆难房里时并没有什么区别,依旧是面无表情的脸和不带感情的话语。“马上就进八月了。”她又道。
进了八月,离年底陆家其他人进京也就不到四个月的时间了。
“我心里有数。”陆知行低声沉吟。
时间不多,但也足够了。
“要是姑娘在这四个月里想起来,公子的打算不就落空了吗?”薛妈难得说了其他的话。
既然决定帮陆知行,事情的成败她还是挂心的。
“不会的。”陆知行语气十分坚定。“囡囡以前多聪明,多会算计,但偏偏漏算了一点,她事先肯定没想到过自己会失忆。”
如今陆知行也查到那天的事的确是陆难自导自演,跟康宁郡主没有丝毫关系。
只是他有一点不明白,陆难陷害康宁郡主的目的是什么?
“事情一旦有了偏差,就再也回不到正轨上,更何况囡囡从来就不在正轨上,我只是把她拉回来。”陆知行接着道。
那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妹妹,他不能放任她作践自己。
“姑娘要是想起来,公子如今做的这些未必是在帮她。”薛妈提醒。
兄妹俩想做的,南辕北辙。
“她还小,还分不清对错,她以为的对从来都不对,薛妈看着囡囡长大,肯定也不忍心她就这样被困住吧。”陆知行说得情真意切。
陆难小时候多么讨喜,就没有见了她不喜欢的人。
薛妈脸上终于有了丝丝动容。
“公子该知道,老奴最多只能帮您到年底。”薛妈收起那一丝动容,继续毫不留情的说。
待到年底,陆家其他人进京,事情会怎么发展谁都不敢保证。
“薛妈只要帮我到那个时候就够了。”
“时候不早了,老奴先下去了。”薛妈朝他行礼告退。
屋里只剩陆知行自己——还有那个空碗。
他拿起那个碗朝地上扔去,碗应声而裂,摔成满地碎瓷片。
今儿她们聚在一起的确借的是这个名,不过她还没带几人去看什么花太子殿下就来了,还突然提出要跟她过来看看。
“陆姑娘也喜欢花。”宋绪之开口,单单点了陆难一个。
众人皆是诧异,不知太子殿下这话的意思。
是在嘲讽陆难是商户女,附庸风雅?
太子殿下儒雅谦和,应该不会是这样的人吧。
被点名的陆难不情愿的抬起头来,没敢对上太子殿下的视线。
“喜欢的。”她小声回答。
她小时候不像现在想戴什么首饰就戴什么首饰,殿春经常摘了花给她别在头上,是以陆难就觉得,开得正好的花就应该折下来。
莫待无花空折枝。
“陆姑娘喜欢什么花?”宋绪之又问。
众人纷纷看向陆难,满是打量的眼神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太子殿下是不是觉得自己是个坏人,不该跟张相卿来往,所以打算在几人面前拆穿自己。
“牡丹花。”陆难硬着头皮回答。
唯有牡丹真国色。
阿奶最喜欢牡丹花了,说牡丹雍容富贵,开的时候热热闹闹的,最是喜人。
宋绪之嗤笑一声。
众人刚生出的好奇心纷纷被浇灭,太子殿下许是觉得陆难庸俗。
时下盛京喜欢的都是张相卿这样的女子,名门闺秀,端庄优雅,宜室宜家。
陆难的颜色实在是过于艳丽了些。
就像牡丹花。
宋绪之袖中的手紧握成拳,以前陆难缠着他的时候跟他说过她喜欢兰花,从她的话里他听的出来,陆难在养兰花这一块颇有研究。
他也喜欢兰花,她说过要送他一盆自己养的兰花。
现在换了目标,喜欢的花就从兰花变成了牡丹。
他可没听过靖勇候喜欢牡丹花。
“陆姑娘是靖勇候的学生,可知道靖勇候喜欢什么花?“宋绪之又道,他话里有话,嘲讽的意味毫不掩饰。
几人纷纷在想,陆难是什么时候得罪了太子殿下,一想谦和有礼的太子殿下怎么会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
一提到齐垣,陆难的尴尬和紧张就都抛到了一边,以为太子殿下是想通过自己打听先生的喜好,陆难认真的想了想。
“我不知道先生喜欢什么。”最后她皱着眉头道。
这段时间她只是跟着齐垣练字,练完字就离开侯府,齐垣喜欢什么她还真不知道。
他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
“陆姑娘作为靖勇候的学生,连这些小事都不知道吗?”宋绪之意味不明的道。
都这么久了,她连靖勇候的喜好都没摸清楚,她不是最擅长投其所好吗?
“殿下教训的是,我回去之后一定好好请教先生,做好学生的本分。”陆难又垂着脑袋诚诚恳恳的说。
是她疏忽了,还想着要讨好先生,结果连人家的喜好都不知道,怕是连马屁拍在马腿上都不知道。
宋绪之:“……”
合着自己还提醒了她是吗?她说的学生的本分是什么?
宋绪之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就该知道,如今的陆难气人的本事一等一。
“陆姑娘平日都跟着靖勇候学什么?”宋绪之还是耐着性子开口。
她以前缠着他的时候,把他的喜好摸得清清楚楚,就连一些他没注意到习惯,她都记在心上,他一皱眉她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不等他开口她就先把话说了。
那现在呢,现在她也是这样跟靖勇候相处吗?
“我每日就跟着先生练字。”陆难规规矩矩的回答。
她越发笃定太子殿下是想通过自己打听先生的事。
下次见到先生的时候要不要问问先生的意思,万一先生不喜欢自己跟别人说他的事呢?
练字?就只是练字?
“怎么练?”
宋绪之这句话一出,其他人皆是一愣,这问的是什么问题?
“照着先生的给我的字帖练啊。”陆难看向他,亦是一脸迷茫。
他稍稍松一口气,不是手把手教她写就好。
她以前就是这样,嘴上说着请他给她递东西,最后却连他的手一起握住……
想起以前的事,宋绪之脸色未变,他忽的站起身来,轻咳一声。
“孤还有事,就先走了。”他对张相卿道。
其他人也站起来,给他行礼,张相卿只把人送到门口。
陆难长长的舒一口气。
太可怕了,自己以前为什么要做那么多蠢事,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你是不是哪里得罪太子殿下了?”见陆难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王君挽好奇的道。
陆难摇摇头,没说话。
她实在是说不出口。
“你不用怕,太子殿下没什么恶意,许是想找你问问靖勇候的事。”张相卿走上前来安慰陆难。
她也觉得太子殿下对陆难的态度有些奇怪。
“你真的要嫁给他吗?”陆难忽的问了这么一句。
张相卿愣了愣,随后道:“这要看宫里的意思。”
她只当陆难是害怕太子,为自己着想,觉得他不是好的夫婿人选。
虽知道自己嫁给太子是板上钉钉的事,张相卿也不能把话说的太绝对。
“那要是有人也想嫁给他呢,你会怎么办?”陆难试探着问。
要是张相卿知道自己做过的事,还会像现在这样对自己好吗?
不等张相卿开口,王君挽就先笑了起来:“你这是什么话,那是太子殿下,除了太子妃是娶,其他的都是纳,便是进了东宫也欺负不到卿卿头上。”
太子不是寻常人家的公子,他选妃时,除了太子妃,还会定下两位侧妃,等他成了皇上,后宫还会有更多的人。
这些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在她们看来张相卿是太子妃,身后又有张家,便是太子纳了其他侧妃,也翻不到她头上。
陆难半天才听明白,上次太子的意思不就是自己就是嫁给他,也不会是太子妃吗。
不是太子妃,连“嫁”这个字都用不上。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是请你们来看花的,如今早点也吃了,话也说了,我带你们去看花吧。”张相卿把话题岔开。
天家的事,哪里是她们能随便议论的。
“眼前有个人比花娇的姑娘,谁还看那劳什子花。”王君挽看着陆难打趣道。
嘴上这么说,但几人还是随着张相卿去花房看她养的香山雏凤。
陆难本来就不爱菊 花,被宋绪之这么一搅合,她心里乱糟糟的,哪里还有什么心思赏花,一直到回到陆家,她都不记得那香山雏凤长什么样。
从陆难出现在齐垣身边的那一刻开始,宋绪之就一直注意着齐垣这边的动静。
他看着陆难旁若无人的跟齐垣交头接耳,看着她动作熟练的对齐垣撒娇,看着齐垣干脆利落的给她剥螃蟹。
这是宫宴,两人却毫不避讳。
为了讨好齐垣,陆难当真是一点儿都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了。
宋绪之气陆难心思难测,又气齐垣禁不住诱 惑。
“陆知行可在?”
忽的听到自家哥哥的名字,陆难忙从那盘蟹肉中抬起头来。
只见陆知行从自己的位置上走出,他来到大殿中央,朝着坐在上首的皇帝行礼道:“臣在。”
方才点他名的人正是皇上。
“陆爱卿今儿是自己来的吗?”皇帝又问。
“臣带着家妹一同前来。”
突然被点名,陆知行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本宫倒是常听康宁提起陆大人的妹妹。”说话的是南平几十年圣宠不衰的谢贵妃。
谢贵妃出身谢家,是康宁郡主的姑姑,育有二皇子和六公主,后宫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谢贵妃却一直得宠,便是皇后也要让她三分。
一听到康宁这两个字,陆难就警惕起来。
康宁郡主怕是恨死自己了,她提到自己总不会是夸自己。
“怎么不见陆大人的妹妹。”
谢贵妃看向陆知行的位置,却不见陆难的身影。
方才谢贵妃并未注意齐垣这边。
“先生。”陆难看向齐垣,小声的喊他。
殿春早就告诉过她,康宁郡主的姑姑是宫里的宠妃,如今对方问起自己,怕是不会有什么好事。
“回娘娘,陆大人的妹妹在臣这里。”被陆难用哀求的眼神注射着,齐垣最终败下阵来。
他这话一出,大殿里的人齐齐朝这边看过来。
趁机扫一眼大殿里的人,陆难见到不少熟悉的面孔。
她看到太子殿下皱着眉头看向自己这边,也看到张相卿的一脸担忧,反倒是跟自己一同被点名的康宁郡主,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齐垣没让陆难出去行礼,陆难也就没有动作。
“陆姑娘怎么会在靖勇候那里,你是随着靖勇候来的?”谢贵妃又道。
今儿的宴会百官都能携家眷一道出席,若陆难是随着齐垣来的,那……
“不是的,我……”齐垣碰了碰陆难的胳膊,她这才换了称呼“民女见到先生也在,就想着过来尽尽做学生的本分。”
陆难大言不惭,若是尽做学生的本分,她当侍奉在先生左右,可她过来没多久就指使先生给自己剥螃蟹,偏偏先生又是好脾气的人,连这样无理的要求都答应她了。
“原是这样。”谢贵妃笑了笑,她打扮明艳,二皇子已经二十多岁,谢贵妃却还像是三十出头的人一般。
“本宫听说陆姑娘琴技高超,今儿是中秋佳节,万家团圆的好日子,不若陆姑娘为大家弹一曲助助兴。”
这样的场合,想要露脸献艺的人不在少数,不过自己主动跟被要求差别大了去了。
谢贵妃就是有意羞辱陆难。
“娘娘许是听错了,民女小时候伤了手,字都写不好,怎么会弹琴呢。”陆难一脸认真。
她倒也希望自己会弹琴,殿春连自己的字都夸过,却没提过自己还会弹琴,想来她是不会的。
大殿里安静下来。
陆难这话实在是有些大胆,一点儿都不给谢贵妃面子,但仔细一想你又抓不到她的错处。
她伤了手不会弹琴,那可不就是谢贵妃听错了吗。
再想她刚才说自己连字都写不好,众人又觉得陆姑娘之前的名声果然是陆家花钱打点的,别说才情堪比丞相家的小姐了,这位陆姑娘怕是大字不识一个。
靖勇候会收她做学生,许是看上了她那张脸。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你这孩子倒是实诚。”坐在皇帝边上的皇后笑道。
一个姑娘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敢说自己字都写不好。
陆难有些不好意思,只觉得皇后比自己还会夸人。
“那陆姑娘都会些什么?”谢贵妃继续问,她是铁了心要让陆难献艺。
陆难仔细想了想后,诚恳的道:“娘娘想看什么?”
谢贵妃:“……”
她想看陆难弹琴对方不是拒绝了吗?
陆难没有别的心思,只是觉得自己做了对不起康宁郡主的事,谢贵妃要为康宁郡主报仇,自己顺着谢贵妃让她老人家出了气就好。
可她又实在不是很确定自己会的那些能不能说,倒不如直接问问谢贵妃想看什么。
吃喝玩乐她都在行,琴棋书画却是样样不精。
殊不知谢贵妃以为她是在挑衅自己。
见谢贵妃吃瘪皇后就觉得舒心,再一看陆难都比旁人顺眼了几分。
“本宫听说陆姑娘前些日子受了伤。”皇后岔开话题。
她还听说是康宁郡主把人从假山上推下来,害的陆家的姑娘伤了脑袋,如今就跟孩童一般,满是稚气。
一提这事陆难就觉得羞惭。
“民女不小心从假山上摔了下来。”她先把康宁郡主摘了出来。
皇后也不深究,只问:“如今身子可还有大碍?”
比起谢贵妃的咄咄逼人,皇后对陆难的态度堪称和蔼。
一想到对方还是太子的母亲,陆难就觉得心虚,要是皇后知道自己以前那样纠缠太子,怕是会比谢贵妃还要咄咄逼人。
“回皇后,没什么大碍了,只是不记得以前的一些事情。”
是不记得,不是摔傻了!
好端端的谁喜欢被别人当成傻子。
“好孩子,你上前来,让本宫好好看看。”皇后对陆难招招手。
陆难扭头去看齐垣,只见他面色严肃,但还是朝她点了点头,陆难这才起身在宫娥的带领下朝皇后那里走去。
路过太子身边时,他鄙夷的看她一眼,陆难心里有苦说不出。
他肯定是觉得自己纠缠他不成,改讨好他娘亲了。
她就不该一时贪玩想着跟哥哥进宫。
“民女见过皇上,见过皇后娘娘。”
没想过陆难会这样近距离的面圣,也没人教过她见了皇帝皇后该怎么行礼,陆难像是刚刚跟着百官行礼那样屈膝就跪了下去。
“好孩子,不必行这样的大礼,快起来,过来让本宫好好看看。”皇后命宫人将陆难扶起来。
一回家,得知此刻陆知行在书房,陆难便直奔陆知行的院子。
书房外的小厮没能拦住她。
一进门,见陆知行就站在离房门四五步的地方,似是打算给她开门。
“哥哥。”陆难扑进他怀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哥哥身上还带着书墨的味道。
陆知行被她突然的举动惊得手足无措,好半天才拍了拍她的背。
“哥哥,囡囡好想你啊。”陆难对他撒娇。
哥哥在她四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到盛京求学,一年里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盛京,但每次回青州,第一个都是先去看她,连阿姐都排在后面。
那时候陆难小小的虚荣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
“出什么事了?不是早上才见过吗?”陆知行摸了摸她的脑袋,语气十分宠溺。
“虽然是早上才刚刚见过,但我心里总觉得有许多年没见着哥哥了。”
心里愧疚,陆难嘴里的话就越发的腻人。
陆知行只觉得心里一滞。
她说的没错,两人虽是早上才见过,但陆难这么亲密无间的对他撒娇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哥哥,我受伤之前时不时很不听话啊?”陆难松开陆知行,忐忑的看着他。
知道哥哥不想要自己问失忆之前的事情,以往陆难都不会问这样的话。
“谁跟你说的这些话,是不是薛妈……”
“没有人跟我说什么。”陆难忙打断他的话。
薛妈虽然一直冷着脸,但她嘴可比殿春严多了,陆难从没在她嘴里听到半句关于自己失忆前的话。
怕陆知行错怪别人,她又接着解释:“是我自己这样想的,我在青州的时候就很淘气,阿奶总说我是个皮猴,要是身子好些可能就上天了。”
一提到阿奶,陆难嘴角的笑就更明显。
“没有,囡囡是最乖巧的孩子。”陆知行认真的道。
明知道哥哥是在哄自己,陆难还是笑得很开心。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已经十五岁了呢。”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
这个时候她倒是记得自己多少岁的事情了。
“不管囡囡多少岁,在哥哥眼里都是孩子。”陆知行脸上也有了几分笑意。
这话以前阿奶也跟她说过。
“我以后一定乖乖听话,不给哥哥惹事。”陆难保证。
尤其是不会再去纠缠太子。
“好。”他一口应下。
陆知行在心里暗暗起誓,有朝一日一定要把陆难送回青州。
那日见过太子之后,陆难对自己失忆的事又有了新的认识。
之前她就觉得失忆之前自己不讨喜,看阿让对自己的态度就知道,见了太子,她还觉得以前的自己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招惹了康宁郡主还不够,还敢去纠缠太子!
下定决心痛改前非,陆难到先生家去的时间更早,离开得更晚,态度也更端正。
她勤勤恳恳,只想做个好学生,让先生能在哥哥面前说两句自己的好话。
但先生就像是石头雕的人,不管她认真还是懈怠,先生的态度都没多大变化。
这日,陆难刚进侯府,一个人影忽的蹦到她面前,陆难佯装被吓到,往后退了两步,拍着自己的胸口嗔怪道:“呀,吓死我了。”
茹儿对她吐吐舌头:“姐姐装得一点儿都不像,你才没有被吓到。”
陆难笑着在她脸上掐了一把。
吃一堑长一智。
第一次被突然蹦出来的茹儿吓到之后,陆难就多了个心眼,一进门就先看看周围有没有异样,不管茹儿什么时候从哪儿蹦出来她都做好了准备。
不过她孩子心性,每次都假装被茹儿吓到,然后趁机嗔怪两句。
“姐姐今儿都带了些什么吃的。”茹儿的目光越过陆难,落在她身后殿春的食盒上。
每次陆难到侯府来都会带些点心水果,前几次还带到书房去,后来半道上遇到茹儿,见茹儿问起,陆难就顺手将吃的都送给她了。
比起不情不愿的先生,她倒是宁愿跟“志趣相投”的茹儿分享。
讨好先生的女儿也就等于讨好先生了吧?
“今儿做的是海棠糕,还有香瓜。”陆难转身从殿春身后接过食盒递给茹儿。“你试试,要是喜欢的话下次我再让我家厨娘给你做。”
茹儿接过食盒,弯着眸子看她:“谢谢……”
话还没说完,只听得身后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是齐垣。
陆难只愣了一瞬,茹儿却是变了脸色,她把食盒藏到身后,然后转过身去,动作僵硬。
“父亲。”语气也十分生硬。
那么大的食盒哪里是藏得住的呢。
“先生。”比起茹儿,陆难的声音娇娇软软,讨好的语气毫不遮掩。
齐垣来到两人面前。
“那是什么?”他看向茹儿拿在身后的食盒。
食盒是用黄花梨木制成,面上是雕漆装饰,又嵌了宝石,跟之前陆难带到书房的那个一样。
“是海棠糕和香瓜,这是给茹儿的,先生要是也想吃,我明儿再给先生带。”看出茹儿的异样,陆难很快答道。
往常她和茹儿见面的时候先生都不曾出现,茹儿也没有去书房找过自己,这还是她第一次见父女俩一块儿说话。
不过怎么怪怪的,茹儿好像比自己还怕先生。
齐垣:“……”
他算是知道了,陆难别的不会,曲解他人话里意思的本领她属第一。
那日“荔枝事件”之后,陆难就再也没带着食盒进过书房,原来是都送到了茹儿这里。
她接近自己的母亲和茹儿又是为什么?
“先生怎么会在这里?我正要到书房去找你呢。”陆难学着殿春他们迅速岔开话题。
茹儿垂着头不说话,知晓她的性子,齐垣只好收回目光,又看向罪魁祸首陆难。
“我今儿有事,你自己回家去练字吧。”
对于陆难的耐性他是佩服的,跟着自己练了大半个月的字,他一句都不曾提点过陆难,她却越来越认真。
“先生要去哪里,我跟着你去吧,我这次不会偷酒喝的。”陆难岔过去,挡在茹儿喝齐垣中间。
知道陆难终究是什么都没想起来,陆知行松了一口气。
跟恢复记忆比起来,陆难自己想通的那点事算不了什么。
记着陆难的请求,一散朝陆知行就在百官中寻找齐垣的身影。
“侯爷,下官有些话想对侯爷说,可否跟侯爷一道走?”
齐垣点头,继续向前走,陆知行忙跟在他身后。
“多谢这段时间侯爷对囡囡的照顾。”陆知行客气道。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下朝后找靖勇候说话。
“谈不上照顾。”齐垣语气淡淡,脸上也没甚表情。
陆知行:……
也是,他听陆难说了,齐垣经常罚她写大字。
“我听囡囡说,她被侯爷罚写五十张大字。”陆知行又硬着头皮开口。
“是。”齐垣面不改色。
“囡囡身子不好,侯爷您看能不能……”
陆知行本来是想说看在两人同僚的交情上,扪心自问,他跟靖勇候真的没什么交情可言。
不等他说完齐垣就打断:“不能。”
陆知行的笑容彻底僵在脸上。
他好奇陆难跟齐垣私底下到底是怎么相处的,之前他看着两人关系好像也没有那么僵。
“侯爷有空吗,下官想请侯爷喝一杯。”陆知行又赔着笑道。
他答应过陆难,也的确有些话想跟靖勇候说。
“没空。”齐垣还是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且不给面子。
无奈,陆知行只好把陆难搬出来:“关于囡囡我有些事想跟侯爷说。”
“你现在也可以说。”齐垣不为所动。
“现在不是很方便。”
许是被陆知行问得烦了,齐垣停下脚步看他。
“是很重要的事,还望侯爷给下官一点时间。”陆知行一脸严肃的保证。
说是喝一杯,两人最后去了一家茶楼。
“你有什么话就说。”齐垣茶都还没喝一口就直接道。
他的确是有事,再晚些陆难就要到侯府了,上回她去的时候他没在,陆难怂恿茹儿爬树,结果茹儿下不来,一群下人围在树下急得转圈圈。
最后是平安把茹儿带下来,陆难还来怪他。
“要是先生准许阿让跟着我进来,茹儿就不会被困在树上了。”她这样说。
她那张嘴,反正错的总不会是她。
“侯爷为什么会收囡囡做学生?”陆知行先是问了困扰自己许久的问题。
“你去问你妹妹。”齐垣端起茶水饮了一口。
先生学生什么的,一直都是陆难在说,他可从没认过。
“囡囡失忆了。”
“她说你就信?”
齐垣的语气十分不屑。
还真是个好兄长,对陆难说的话都深信不疑。
陆知行疑惑地“嗯”了一声,很快明白齐垣的话是什么意思。
别说侯爷,就是自己,一开始不也怀疑囡囡究竟有没有失忆吗。
“你是她兄长,难不成不清楚她是什么样的人,你觉得她的失忆有几分是真?”齐垣又接着道,这话说得半点儿都不客气。
陆知行无奈的笑了笑。
“正如侯爷所说,我是她兄长,这盛京没有比我更了解囡囡的人,我敢打包票,囡囡这次是真的失忆了。”
如果没有失忆……
陆知行不敢往下想,那也太残忍了。
齐垣也不反驳,他笑了笑:“那你知不知道她接近太子的事情?”
以为陆知行不知情,齐垣说这话是想告诉他,他可能没想象中的了解自己的妹妹。
谁知话刚说完,陆知行脸上流露出心疼的表情。
“这是知情的意思?”齐垣的表情严肃了许多。
若是陆知行知道这件事,那他就要重新审视陆知行和陆家了。
一个商贾之家,胃口倒是不小。
“囡囡虽没有具体跟我说过,但我大概猜得到她在做什么。”陆知行也不否认。
进京之后,陆难对他尊敬又生疏,她跟他说的最多的是:哥哥不要担心,也不要为难我。
“你在纵容她?”
这个帽子太大,陆知行忙摇头。
“不是纵容。是我根本就没法儿插手。”陆知行愧疚的道。
陆难不管做什么都不曾向他求助,她唯一借他的光,是陆大人妹妹的这个身份。
她求他,说:哥哥,你不要为难我。
她这样说,他又能做什么。
“那你怎么保证她现在不是做戏给你看,太子已经有纳她做侧妃的意思了。”齐垣嗤笑道。
怕是有几分上心,不然送茹儿回来那日也不会冲到自己面前说那些。
太子虽是少年老成,但只限于在国事上,男女之事上他怎么招架得住陆难的攻势。
陆知行显然还不知道,他一脸震惊的看着齐垣。
“你看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能保证这不是陆难欲擒故纵的把戏。”齐垣脸上的嘲讽越发明显。
想了想,陆知行还是斩钉截铁的道:“绝无可能。”
“何以见得?”
“这是家事,不便告知侯爷,只是囡囡绝不会给太子做侧妃,等我把事情处理好,就会送她回青州,再不回来。”
齐垣嗤了声,只觉得陆知行是因为有着兄长这层身份,才会被陆难的把戏蒙骗。
又或者他原本就是陆难的“帮凶”。
“你请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下官有事相求。”
齐垣看着他,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虽不知侯爷为何会收囡囡这个学生,但如今她叫侯爷先生,又听侯爷的话,下官恳请侯爷,在下官送囡囡回青州之前,侯爷能让她少跟以前认识的人接触。”
顿了顿,他接续道:“尤其是太子,囡囡决不能嫁给太子。”
“本侯为何帮你?”
“下官听说,压往苍门的粮草被烧了。”陆知行压低声音小声道。
齐垣迅速变了脸色,他这段时间就在忙这件事。
苍门是边关要塞,如今关外几个小国蠢蠢欲动,苍门要是断了粮草,就会给他们可趁之机。
“我陆家世代经商,那些粮草还是拿得出来的。”
齐垣笑得意味不明,陆知行倒是会做生意。
“好,我答应你。”最后他点了头。
陆知行朝他拱手:“下官谢过侯爷。”
“五十张大字一张都不能少。”齐垣站起身来,留了这么一句话。
陆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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