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鸡被拔了毛,穿在树枝上架在火堆旁烤。
油脂滴在火里,发出“滋滋”的响声,香气很快弥漫开来。
小野猪则被周既明整个架在篝火上烤,时不时翻动一下。
猪皮渐渐变得金黄酥脆,油光发亮。
“香!真香!”赵铁牛吸溜着鼻子,眼巴巴地盯着烤肉:“明哥,啥时候能吃啊?”
“急啥,还没熟透呢。”周既明往猪身上撒了把盐:“去把干粮拿出来,先垫垫肚子。”
众人围坐在篝火旁,就着烤肉的香气啃着硬邦邦的玉米饼子。
虽然饼子又干又硬,但想着待会儿的大餐,每个人都吃得津津有味。
野兔蘑菇汤最先煮好,周既明给每人盛了一碗。
奶白色的汤上飘着油花,里面沉浮着嫩滑的兔肉和鲜美的蘑菇。
“呼——”赵铁牛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烫得直哈气:“鲜!真鲜!”
老张头也连连点头:“这汤绝了!比县里国营饭店的还好喝!”
烤鸡和烤野猪也好了。
周既明用刀把猪分成几大块,外皮酥脆,里面的肉却鲜嫩多汁。一口咬下去,满嘴都是肉香。
“明哥,你这手艺绝了!”赵铁牛吃得满嘴流油:“这野猪肉比家养的还嫩!”
周既明笑了笑:“主要是这猪小,肉嫩。要是成年野猪,肉就柴了。”
众人吃得热火朝天,不一会儿就把几只野味消灭了大半。
周既明把剩下的肉用油纸包好,挂在马车底下:“明天路上还能吃。”
吃饱喝足,老张头他们围着篝火抽起了旱烟。
周既明则和赵铁牛检查了一遍粮车的绳索。
这里在大道儿上,畜生倒是不敢来的。
夜里可以睡个舒服觉。
但还是不能睡死了,一有动静,就得起来。
周既明对着赵铁牛开口:“大牛,夜里警醒点,我总觉得这一路太平静了,不太对劲。”
“放心吧!”赵铁牛拍拍胸脯保证起来。
夜深了,营地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篝火偶尔发出“噼啪”的声响。
赵铁牛裹着棉袄坐在粮车旁,手里攥着柴刀,眼睛瞪得像铜铃。
“这大冷天的...”赵铁牛搓了搓手,哈出一口白气:“得撒泡尿去。”
他刚站起身,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咔嚓”一声轻响。
赵铁牛浑身一激灵,立刻猫下腰,竖起耳朵仔细听。
“轻点!你个蠢货!”一个刻意压低的女声传来:“别把绳子弄断了!”
赵铁牛心头一跳!
这声音...怎么那么像王红梅?
还真让周既明给说中了!
他蹑手蹑脚地摸过去,借着月光,看见几个黑影正鬼鬼祟祟地围着粮车。
其中一人手里拿着小刀,正在割绑粮食的麻绳。
“操!”赵铁牛一声暴喝:“有贼!”
这一嗓子直接把营地所有人都惊醒了。
周既明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抄起猎枪就冲了过去。
那几个黑影见事情败露,不但没跑,反而亮出了家伙。
“妈的,被发现了就明抢!”领头的蒙面人恶狠狠地说,声音明显是刘建军:“把粮食都搬走!”
反正都蒙着脸,也看不清楚是谁!
这么多粮食,够吃好久了!
周既明举着猎枪,借着火光打量这几个“劫匪”。
好家伙,虽然都蒙着脸,可那身材、那走路的姿势,不是刘建军他们还能是谁?
最关键的是,这瘪犊子身上还带着粪坑味儿!
一闻就知道!
“刘建军。”周既明叹了口气:“你蒙面就蒙面吧,眼镜都不摘?你那副金丝眼镜全屯子独一份,蒙谁呢?”
刘建军一愣,下意识摸了摸脸上的眼镜:“你...你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