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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继室后续+完结

溺水的小鱼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打听过,北靖侯世子最喜欢在晶云河的花船上留连,我们去晶云河。”丽娘边走边说道。思婉嘴角便勾起一抹温暖的笑容,丽娘肯定早就知道自己有这个打算,昨日出门时,就探好了路了,不然,现在怎么一出来,就知道往哪走?相府住在京城最繁华的西大街里,晶云河在北城郊,丽娘带着思婉穿了好几条街,两人都戴着斗笠。夜晚的京城里还有些小摊铺开着,稀稀落落地吊着几盏灯笼,朦胧地照着街面,半明半暗的。路上偶有行人,也是行色匆匆,没人注意这一双女子。约莫半个时辰后,两人终于摸到了城北,远望城外,那如玉带一般绕着京城的晶云河上,人流可比城内要热闹多了。河面上,灯火通明,一艘艘花船来来往往,穿流于晶莹的河面,船上大红的灯笼一排排高高挂起。歌声,琴声,欢笑声,声声又叠...

主角:大锦史青衡   更新:2025-05-12 14: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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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大锦史青衡的其他类型小说《侯门继室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溺水的小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打听过,北靖侯世子最喜欢在晶云河的花船上留连,我们去晶云河。”丽娘边走边说道。思婉嘴角便勾起一抹温暖的笑容,丽娘肯定早就知道自己有这个打算,昨日出门时,就探好了路了,不然,现在怎么一出来,就知道往哪走?相府住在京城最繁华的西大街里,晶云河在北城郊,丽娘带着思婉穿了好几条街,两人都戴着斗笠。夜晚的京城里还有些小摊铺开着,稀稀落落地吊着几盏灯笼,朦胧地照着街面,半明半暗的。路上偶有行人,也是行色匆匆,没人注意这一双女子。约莫半个时辰后,两人终于摸到了城北,远望城外,那如玉带一般绕着京城的晶云河上,人流可比城内要热闹多了。河面上,灯火通明,一艘艘花船来来往往,穿流于晶莹的河面,船上大红的灯笼一排排高高挂起。歌声,琴声,欢笑声,声声又叠...

《侯门继室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我打听过,北靖侯世子最喜欢在晶云河的花船上留连,我们去晶云河。”丽娘边走边说道。

思婉嘴角便勾起一抹温暖的笑容,丽娘肯定早就知道自己有这个打算,昨日出门时,就探好了路了,不然,现在怎么一出来,就知道往哪走?

相府住在京城最繁华的西大街里,晶云河在北城郊,丽娘带着思婉穿了好几条街,两人都戴着斗笠。

夜晚的京城里还有些小摊铺开着,稀稀落落地吊着几盏灯笼,朦胧地照着街面,半明半暗的。

路上偶有行人,也是行色匆匆,没人注意这一双女子。

约莫半个时辰后,两人终于摸到了城北,远望城外,那如玉带一般绕着京城的晶云河上,人流可比城内要热闹多了。

河面上,灯火通明,一艘艘花船来来往往,穿流于晶莹的河面,船上大红的灯笼一排排高高挂起。

歌声,琴声,欢笑声,声声又叠起,风流公子,多情书生,猛浪汉子,大肚商人,形形色色,姿态各异,却都迷醉在花船女子的温柔乡,销金窟里。

夏凉如水,微风习习,有的花船便停在河中,顺河水飘着,有的船干脆泊在岸边,方便有人上下。

总有些客人来来去去,三三两两地经过着。

思婉与丽娘走到河畔,不时看到一对对男女走到船头,调笑,浪声浪语,好不快活。

思婉前世也去玩过,那场面也是乱得很,这会子看到,倒也不觉惊奇,只觉得新鲜有趣。

丽娘却是沉了脸,身子挡在思婉前面,眼睛警剔地巡视着四周,生怕有那没长眼的会犯到思婉身上来。

新鲜过后,思婉便傻眼了,河面上的船怕有几十艘吧,那个人会在哪一条船上啊,难不成,得一条船一条船去找?

若是在河中,又怎么上船?想到这,她不由有些泄气,求助地看向丽娘。

“我问过宏班主,他与二殿下平日里最喜欢呆的便是晶云河上最著名的花船,落霞舫,听说,京城里的花魁莫凌儿就在落霞舫上。”

“花魁很漂亮吗?”

一听到花魁,思婉便想起来了越剧卖油郎里的那个有情有义又美丽善良的女子,还有抛珠投河自尽的杜十娘,两眼亮亮晶晶的,一派崇拜之色。

丽娘因此杯具了,一脸无奈地看着思婉,她不是想去当花魁吧,抬手一记一指弹。

“我哪里见过。”

思婉的头被丽娘重重地敲了一下,吃了一记暴栗,便老实地向河中四处乱看,想找到那艘有名的落霞舫。

正看得仔细,满河的欢笑声里隐约传来不和谐的声音,似乎就出自河边一条不大的花船之上。

一个尚还稚嫩的小女孩不停地讨着饶。

“大爷,奴婢没有卖身,只是打杂的,您放过奴婢吧。”

“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来,跟爷走,爷疼你,保证让你过好日子,哈哈哈。”

一个中年男人调笑的声音也传了出来,那声音无比猥琐下流,猜得出,他正对那个小女孩,做那龌龊之事。

“不行啊,大爷,奴婢才十一岁,奴婢只是下人,没有卖身,奴婢不接客啊。”

小丫头哀求着,声音颤抖,很是害怕,似乎正在极力挣扎。

“老子打死你,敬酒不吃吃罚洒的小贱蹄子,别给脸不要脸,今天爷就要拉了你,你又能如何?”

那中年男人似乎动怒了,强拉着那小女孩子就要强来。

没多久,就听到一个娇媚入骨的声音在船内响起。

“哟,刘大爷,您今儿怎么了,怎么对个小丫头发起火来了,是不是嫌云娘出来得晚了,想云娘了?”

“云娘来了正好,这个人大爷我要了,你说个价钱吧。”

中年男人听了那女子的话,声音柔和了不少,但却仍不肯放过那个小丫头。

“哟,那可不成,刘大爷,您可不是这种眼光的人啊。”云娘娇媚的声音足以让那姓刘的中年人心猿意马,那人似乎就抱住了云娘:

“那要不,云娘你陪爷好了,爷就放过这丫头。”

“哟,云娘可是年老色衰了,大爷您也看得上?”云娘身子一转,躲开那中年人的咸猪手道。

那人似乎又生气了,扯过小丫头就拧。

那小丫头压着嗓子,嘤嘤哭了起来。

“刘大爷,我去请丽儿来好不好?丽儿上回服侍过您,可惦记您呢。”云娘的声音很快又柔媚入骨了。

“那种货色大爷我玩腻了,云娘,今儿要不就你来,要不就是这丫头了,你看着办吧。“那中年男人一拍掉子,横目道。

云娘娇笑着说道。

“对不住刘大爷,云娘早就收山,不接客了,这个规矩可不能因您而改变,至于小红么,她有十岁么?太小了吧。您也下得手去?”云娘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了。

“满十一了,虚岁就十二了,再过两年都可以做了娘了,这样的又嫩又紧,大爷我为什么下不得手去?”说着,夹起那小女孩子就跑。云娘也没法子,只能黑着脸看着。

“不要啊,云妈妈,不要啊,小红签的是活契,没有卖身啊,你不能这样。”

小丫头哀求着,咚咚地磕头声敲打着船板。

岸边的思婉再也听不下去了,抬脚就向那条船走去。

丽娘一把拽住她,沉声道:“你要做什么?别冲动。”

“总不能让那小女孩被糟蹋了吧。”

思婉声音平静而坚定,才十一岁的女孩子,放在前世,正上小学呢,还是幼女啊,太不人道了。

虽然知道这晶云河上可能夜夜都在发生这样的戏码,没看见,就管不了,既然遇上了,总要做点事,求个安心吧。

丽娘知道思婉动了真格的,想劝也劝不住,只好跟着她身上保护着。

这条船不大,装饰却还算精致,思婉穿着一身儒服,头上戴着方巾,手里拿着一把小纸扇,她身材高挑,看着就像个初涉世事的小公子。

一上船,正好碰见那长相粗大的中年男人,他的腋下正夹着一个可怜的小女孩儿,那女孩长得瘦弱,看起来还不到十岁的样子,思婉顿觉一阵恶心,那男人该有四十多岁了吧,一脸的横肉,竟然对这样小女孩子下手,真是不如。

迎面往前头一撞,那男人不料突然出现一个瘦小的年轻人,没刹得住脚,思婉就被他撞了个仰天叉。

顿时大哭起来:”你……你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撞我?”

那中年人也有些家世,平日也是骄横惯了的,虽然知道自己理亏,却还是强横道:“好狗不档路,谁让你挡着大爷来着,活该。”

说着,就想绕过思婉而过,思婉故意将脚一横,顺势向上一勾,那人感觉自己踩着什么了,正诧异时,腿弯一痛,整个人便向前扑去,手里的小丫头也掉落下来,丽娘迅速冲过去,将那小丫头接住,扯到一边。

那个爬起来,还没弄清状冲,衣角就被人揪住:“呀呀呀,痛死小爷了,痛死小爷了,你这人好生没有道理,你撞了我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踩我一脚,呀,我的脚肿了,今天还怎么玩啊,我爹可是要我来买,当大人的啊,为什么我这么倒霉,碰到了你这个刹神啊,你陪我医药费,陪我钱,我要银子。”

思婉哇哇大叫着,不依不饶地扯着那中年男人的衣服不肯放手,非要他赔钱。

那人火道:“爷哪里踩着你的脚了?少跟我胡搅蛮缠,再不松手,可莫怪爷的拳头不认人,看你的细胳膊能经是起爷几下。”说着,就作势对思婉挥拳头。

丽娘身影一闪,一手就掐住了那人的脖子,冷冷道:“谁敢对我家公子无礼?”

那人被制住了脖子,不敢乱动,却是怒道:“哪里来的混小子,你们敢得罪大爷,大爷让你们好看。”

思婉猛地跳了起来,对着他就是一个大耳刮子:“你大爷的,小爷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好好的来花船上玩,却让你给撞了,你没好言语也不算了,还踩爷一脚,你让在坐的人评评理,究竟是谁不对,就是闹到顺天府那去,小爷也不怕。”

云娘一直冷眼旁观着,听了这话笑道:“闹到管府去就不必了,刘大爷,这事的确是您不对,您太过心急了,撞了这位公子,不然这样吧,小公子,您是来求乐呵的,也不愿意惹事不是?刘大爷您就赔个礼,这事就算过去了如何?”

思婉指着一旁的小红道:“行,我也不让他陪礼,就把这丫头让给爷好了,爷也看上这丫头了。”

那人一听,火气更大,吼道:“怪不得你撞得这么巧,原来是跟爷抢人来了,不行……”

丽娘的五指一紧,那人的话就卡在喉咙里,气得眼珠子都鼓出来了。

“行还是不行?”丽娘冷声道,长长的指甲划破那人的皮肤,渗与血迹来。

那人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这阵仗他似乎占不了上风,气得半晌没有说话。

云娘就打散方道:“刘大爷,小红原就不是您的人,您让出来也不亏,若依这位小公子的,真要找您要医药钱,您可亏大发了。”

那人还是不愿意,云娘就凑近他的耳边道:“人家腰里可是挂着金牌呢,这种小公子,大多都是世家子弟,出来玩玩的,不过是看不过您对小红做的事,想出个头罢了,您啊,还是赶紧的走吧,莫再惹事的好。”

那中年人这才悻悻地点了头。

丽娘放开他时,思婉一脚踹了过去,那人差一点就被踹河里了。

惹得一船的看客哄堂大笑。

丽娘就扔了二十两银子给云娘。

“人我家公子先带走……”

云娘接过白花花的银子媚笑。

“公子,奴家这女儿可是个嫩雏儿,不卖身呢……”

“爷我就喜欢这样的又如何?钱给你了,人我带走。”

思婉伸出手去正要拉小红过来,这时,一柄折扇凌空飞来,若不是思婉躲得及时,脑袋怕是会生包。

抬眸怒视时,就见一袭白衣飘飘,如踩云踏雾般出现在自己面前,小枚也被扯到了一边。

“这丫头爷买了。”来人声音略显沙哑,却傲慢清冷。

看着那张俊逸绝伦,带着温润浅笑的脸,思婉真是五感杂陈,又喜又怒,喜的是,踏破铁鞋,正要找这人,这人自动出现了。

怒的是,丫丫的,老娘得罪你八辈祖宗了?一来就行暗算!


前任思婉性子懦弱,这青园里,就是紫棋说了算,却对主子忠心维护。

到思婉重生之后,个性有了明显的变化,也暗治过她几回,紫棋的性子才改了些。

可这会子见主子挨了打,她骨子里的侠义之气又沸腾起来,边帮思婉换衣服边说道:“榕园的眼睛那么多,这样打了,也没个人说句话么?”

思婉头痛地睃了她一眼道:“你以为人家都是你这脾性?”

说完也不再理她,穿了衣就进了内室,把脚上的绣花鞋一踢,穿着白袜跳上了大炕,将自己小小的身子埋进大迎枕里,脑子里却飞快地转动着。

送庚贴便是要订亲事了,看来,人家怕是已经选好了,只是为什么一点风声也没听到?

老早以前就听说顾思容订了亲,订的好象也是一个公侯家的世子,她的婚事不见半点动静,怎么就摆弄起自个的婚事了?

按礼,前头的姐姐订事未定好,是不会说下在小的的婚事的,何况自个只是个庶出的,娘亲又不受宠,要说亲,也是嫡母大太太调摆,何德何能劳动老太太亲自过问自个的亲事了?

自己虽说也算是相府的千金,可毕竟是个庶出的,王侯家安理是嫁不进去的,除非是妾室或是继室,继室也就罢了,最多就是当后娘,可是……

一想到妾室二字,思婉心里就恨得牙痒,万恶的旧社会,把女人当生孩子的工具,竟然允许男人有三妻四妾,想想就呕得慌。

妾室!!思婉突然从迎枕上跳了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把站在一旁的紫棋吓了一跳,小姐不会是被那一巴掌打坏了吧,眼神怎么那样碜人呢?

“紫棋,帮我换衣服,我要去五姨娘那一趟。”说着便从炕上跳了下来。

五姨娘住在松荷院,因不受宠,府里的下人们对五姨娘也就更为苛刻。

小院外荒草连绵,都快掩没了进院的小路,低矮的墙院内。

这样的景状,在富贵繁华的相府里,也算是一处独特的风景吧。

思婉微叹口气,忍住心里的酸涩,知道五姨娘不受宠,但没想到会被冷落到了这种地步,比起宫里的冷宫来,怕是有过之无不及吧。

贴身丫环还是有的,只是别的姨娘有两个大丫环,一个管事妈妈,两个二等丫环,两个粗使婆子,而五姨娘拢共就一个,叫音之。

思婉进院时,音之正在纺纱,见她过来,怔了怔,起身上,打翻了一蒌纱绽。

大户人家里,穿的衣服都买现成的布,五姨娘却还要自己纺纱织布,思婉的心里又添了一层郁堵。

“三小姐,您……您怎么来了。”音之也有点手足无措:“您是来看姨娘的么?可不巧了,姨娘去了榕园,怕是要一会子才回来呢,三小姐您进屋里坐坐吧。”

音之边擦着手,边把思婉引进屋。

屋里收拾得干净整洁,一尘不染,一应用具虽然简陋,但还算齐全。

这里只是三间小屋,虽不是土瓦房,却也略显残破,一看就是年久失修了的,现在是夏天还好,若是到了冬天……京城冬天湿冷,屋子到处漏风,可怎么过?

音之一脸歉然地给思婉沏来一杯茶:“这茶虽然是去年的,也算是好茶,是老太太赏给姨娘的,三小姐莫嫌弃。”

思婉就起身打量起四周来,查看了几间屋,还算过得去,虽然残破,至少还没有垮塌的危险。

又去了后院,就看到院子里的几畦绿油油的菜,瓜架搭得极好,架子上吊着几条翠绿的黄瓜和丝瓜,小小的院子,被打理得井井有条,至少蔬菜是不缺的。

思婉心里涌出一股感动,看来,五姨娘是个乐观向上的人,既是在艰苦的环境下,也能活得轻松自在,顽强独立。


离慈济寺不远的北山脚下,就是皇家赛马场,这里自然是不许一般人进来的,也不知顾思静使了什么法子,马场竟然没有拦阻顾家的马车,让其直接驶了进去。

思婉悄悄掀开帘子往外瞄,果然看到马场里,除了顾家这辆马车,还停了不少辆,看来,来看热闹的大家闺秀不止顾家姐妹。

坐了一路的马车,思婉早觉着腰酸背痛了,自然想下马车歇歇,可人刚一动,顾思静就淡淡地来了一句。

“咱们可是大家闺秀,抛头露面的可不行。”

思婉怔住,不抛头露面就是不能下马车?那不下马车怎么看赛马?感情顾家大小姐是听赛马来了?

一旁的碧莲鼻尖冷哼一声道。

“三小姐若想下去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莫说自个姓顾就成了。”

一副轻蔑鄙夷的样子。

思婉在府里头被这些势利眼的丫头们瞧不起惯了,也不气,乖乖地退回自个的位置上道。

“原来不能下去的么?只是,坐在马车上,怎么看比赛呢?”

碧莲就傲然地拿出一块纱罩来,冷冷地瞥一眼思婉,将马车两侧的窗帘子都撤了,换上了纱罩。

明媚的阳光立即涌进暗沉的马车里来,思婉眼前一亮,没想到这个时代还有这么有趣的东东。

那纱罩是个半透的,从里往外看,清晰明亮,但从外头往里看,却是蒙蒙胧胧,更添一分神秘感。

“三妹妹能看到比赛了么?”

看着思婉一脸的惊喜,顾思静难得的有了笑容。

“大姐准备得可真周到,妹妹我佩服得紧。”思婉毫不吝啬地拍马屁。

“大小姐你看,上官家的马车也来了。”

碧莲指着正徐徐驶进来的一辆装饰华美的马车道。

思婉抬眼看去,就见马场里两名侍卫正引着马车往这边而来,顾家马车进来时,虽然无人阻止,可没人引领,而且还停在最好的观看位子上。

顾思静优雅的脸上几不可见地露出一抹阴戾之色。

“是驻国大将军上官家的马车么?”

听说上官家乃是太后的娘家亲戚,上官大小姐上官如意自小常进宫拜见太后,与太子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这一次太子选妃,上官如意可谓是最热门的太子妃人选,也是顾思静最大的竞争对手。

顾思静见到上官如意的马车,自然心情不豫,思婉笑着故意提了一句,气气这位心高气傲的大姐也好。

“都是来看赛马的,我们能来,上官小姐自然也会来。”

顾思静很快恢复了平静,淡淡地回道。

“呀,那个人是太子么?”思婉指着窗外一派天真地说道。

一个穿着明皇绣金龙袍的年轻人正骑近上官家马车,正与马车里的人说着什么。

能穿明皇色,衣袍上又绣着滚金龙的,除了皇帝,自然只能有太子了。

顾思静优雅的脸色终于打破,看那辆马车的眼神中,阴戾一闪,轻斥思婉道。

“你小些声,这里也是你能造次的么?”

思婉乖乖地哦了一声,缩回角落,心里却畅快得紧,原来你也会嫉妒?

不过,太子长得还不错,身材修长,眉目如画,只是,那双眼睛略显阴柔,一看就是个性子不太好相与之人。

太子注定是要三宫六院的,真嫁给这种人,与一群女人争风吃醋,夺一个男人的宠爱,值么?

思婉不屑地正要收回目光,就见远处一队骏马正飞奔而来,打头的一身红色袍子英姿飒爽,特别显眼,而紧跟他身边的,一袭白衣飘飘如仙,不是那臭屁男公孙彦又会是谁?

咦,这家伙不是应该去史家赴诗会了么?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思婉一阵头疼,顿时觉得顾思静不许她下马车的决定英明无比起来。

“那是二皇子么?二皇子也是一表人材呢。”

碧莲花痴地看着那飞奔而来的红袍男子,只差没流口水了。

“他身边的那位公子长得那才叫俊呢,奴婢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呢。”

紫棋这丫头也是看得两眼发直,也是,顾家男孩子少,她们成日介关在府里,几时见过这么多风姿卓绝的年轻男子过?

果然遗传基因好就是不一样啊,皇家的两位皇子都是天神一般的人儿,今天来看赛马还真没错,这么多帅哥,好养眼啊。

思婉也双目流光,眸光在那群少年身上留连。

今天来参加赛马的京中贵公子不少,但并没有看到多少朝中官员,显然是一次非正式比试。

那些人一来就很自然地分为两拨,一拨以太子和史家大公子为中心,另一拨则是以二皇子和公孙彦为中心。

两边人马都摩拳擦掌的,所带来的马匹也都是千里良驹。

二皇子上前给太子行礼。

“大哥,臣弟前来赴约了,咱们可是说好了,今天得胜者,得给对方表演一个节目。”

“一会二弟可千万莫要输了,别忘了,这个节目,可是要按赢家的要求来表演,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完成的,到时候,二弟莫反悔就是。”

太子淡淡一笑道。

“臣弟记得清楚呢,不过,大哥若是输了,可莫要发脾气就好,赛场上不分尊卑,愿睹服输啊。”

二皇子手一拱,漂亮的凤眼斜睨着太子道。

太子鼻间一哼道:“那是自然,二弟当本宫这般没有赌品么?”

二皇子哈哈一笑道。

“那是,那是,为了公平起见,臣弟特意请了福王叔来给咱们做评判,福王叔最是公平公正了,大哥你不会有意见吧。”

太子听得俊眉一皱,果然见看台上,福王爷端坐其中,福王乃宗室族长,最是严厉苛刻,不讲情面。

不就是想自己输,然后让自己在众多世家子弟面前出丑么?他以为,他自己一定胜券在握?

太子脸色一阴,冷冷道:“如此正好,免得你输不起,母后又说我仗着身份欺负了你。”

“臣弟也是怕皇祖母责怪我不尊重大哥你啊,有福王叔在,就不怕这些个了。”二皇子笑着。

兄弟两个反辱相讥了几句后,比赛开始。

随从为太子牵来了坐骑,竟然是一匹罕见的名贵血汗宝马,此马日行千里,流汗似血,故称之为汗血宝马,这种马,来自突厥,很是难得。

太子的马一现身,四周就传来一阵叫好唏虚声,几位世家子弟艳羡不已。

太子的脸色泛起淡淡的光彩,看来,他也很为这匹宝马自豪,得意地看向二皇子。

方才二皇子所骑之马虽然也名贵,也是赛外名驹,但那种名驹虽然难得,却比不上这匹汗血宝马名贵稀珍。

二皇子淡淡一笑,漂亮的脸上如阳光拂面般温暖爽朗,手一拍,随从牵出一匹高大壮硕的黑色马来。

思婉头一回看到毛色这么漂亮的马匹,那黑马浑身黑毛油亮清爽,一双大眼灼灼有神,见到汗血宝马时,仰天一啸,竟然有示威之意。

汗血宝马也不逊色,对着黑马打了个喷涕,竟是针锋相对。

“呀,照夜狮子,此马可是只在传说中听说过啊,二皇子竟然拥有照夜狮子,真是太神奇了。”

世家公子中,有识得此马的大声赞叹道。

思婉看得两眼发亮,她前世就爱骑马,曾是XX市女骑警,自然爱马识马。

太子与二皇子的两匹马她只在书上见到过,今日看到真马,真是大开眼界,要是能骑上一骑……

耳边传来一声冷哼:“三妹妹,你怎么着也是说了亲事的人,注意着些。”

思婉一派莫名,抬眼间,就见顾思静正严厉地看着自己,原来她以为自己是在对帅哥发花痴呢,讪讪笑了笑,收回眼光道。

“大姐,那两匹千里良驹,一匹价值万金呢,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了。”

碧莲在一旁讥笑道。

“三小姐也认得千里良驹,这可真是难得啊,不过,就算认得又如何,莫非三小姐还会骑马不成?”

一派瞧不起人的样子。

思婉懒得跟这种人计较,抬眸见顾思静眼里也有淡淡的讥嘲之色,一派天真好奇道。

“莫非大姐会骑射?也是,大姐自小聪明灵慧,区区骑马又算得了什么?微末小技罢了。”

“骑马怎么能算得上是微末小技呢,只是身为深闺女子,骑马不是我等女儿家该做之事,三妹妹,你也莫要妄自菲薄,不会骑马,算不得什么的。”顾思静却含笑道。

思婉忙笑着点头,一时间,场上的比试已然开始,首先参赛的便是太子与二皇子。

这两兄弟看来今天是卯足了劲要分个胜负,汗血宝马疾行如风,照夜狮子快如闪电。

思婉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两骑风弛电策般就从自己眼前驶过。

第一回合三圈骑下来,两人打了个平手。

三局两胜制,第二回合开始前,太子与二皇子坐下先行喝茶稍作休息,二人爱惜名驹,让马儿也稍作休息,侍者拿来草料和水,稍作补充。

第二回合开始,让人奇怪的是,第一回合神勇的汗血宝马明显的状态不如第一回合,跑到第二圈时,就开始放慢脚步。

任太子着急催促,它也不加速,还有点撂蹄子的迹象,二皇子那边的人顿时起哄。

“还汗血宝马呢,跑几圈就撂挑子了,名不符实啊。”

“可不,看二殿下的照夜狮子,脚力神勇,一点也没懈怠,看来,照夜狮子要比汗血宝马好啊。”

“汗血宝马绝对是名驹,只是这骑马嘛,也还要看骑手的,真正的好骑手,就算是普通的马,也能赛出好成绩来。”

眼看着就要输了这一回,太子脸色阴郁,可又舍不得抽打那汗血宝马,只好阴沉着脸,看着二皇子先冲到终点线。


一时就有人小声议论。

“瞧着在顾家就是个不受宠的主,只怕平日里也未必比管些正事的婆子丫头过得好。”

“可不是么?听说顾大太太也是个厉害的,怎么能容庶出的在家里与嫡出的平起平坐,自然是要刻薄些的。”

“可惜了公孙公子,谪仙般的人物,竟然要娶这等平常女子为妻。”

二皇子凑近公孙彦的耳边道:“怪不得阿彦你不情愿,果然逊色了些……”

“表哥你的眼光与史家的下人有得一拼。”公孙彦白了二皇子一眼道。

这家伙恼羞成怒了,二皇子摸摸鼻子,不怕死道:“你真要娶她?不若我帮你退了这门亲吧。”

顾思婉在参加赛马时,穿着虽然也素净,但到底比这身象样点,怎么来参加诗会,就这般寒酸了呢?

她莫非是故意来自黑,好让他跟着没脸,逼他自愿退婚吧!一念及此,公孙彦看思婉的眼神里又夹着小火苗。

“顾三妹妹,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虽然不是什么新样式,但好歹也比你头上这枝凤钗要强,送给你了。”

感觉公孙彦看思婉的眼神变得严厉,史云嫣美目一转,从头上取下一枝金华胜递给思婉。

“我这手镯的样子也老气了,不若也送给顾家三妹妹吧,以后你出来,也可以充充门面。”

世家小姐中,有与史云嫣相好的,自然知道史云嫣的心意,也嫉妒思婉能嫁公孙彦这般英俊的好男子,也跟着来起哄。

“嗯,我这块玉佩也不错,顾三妹妹不要嫌弃。”

“我这里也有一对耳环……”

一时间,亭中的小姐们象是参加慈善大会似的,都往思婉手里塞首饰。

这是被当成乞丐了么?思婉有些头痛地看着手里的首饰。

这些世家小姐虽说什么老气呀,不喜欢啊,其实都是从身上现摘下来的,出门赴宴戴的,哪有不好的?

样样都是精品,值不少钱啊,思婉的小财迷心思顿时暴涨,纠结起来,是很有气势地把这些首饰都扔到地上,表现高风亮节,视钱财如粪土呢,还是趁机都收了,发一笔小财?真真难为死姐了。

手臂突然被粗鲁一扯,手中的首饰落了一地,身子也很快被人拽在了身后。

一个白色修长的背影近在咫尺之间,她稍一前倾,就能碰到鼻子,嗯,好象还有淡淡的青草芳香,气味没他这个人讨厌。

“我公孙家的媳妇,岂会收别人不要了的东西,这点子旧品,公孙家还真看不上眼,储位小姐,如此可是在打我公孙彦的脸?”

公孙彦狭长的凤眼微眯,冷冷地看着在场的世家小姐们。

他素来温文尔雅,虽然花名在外,但对女儿家却温柔多情,这里不少与他相熟的世家女儿,还是头一回见他如此严厉。

那眼光里的冰刀,象是要将她们冻成冰块似的,不由都打了个寒禁,退开两步。

而那些心仪他的,更是芳心碎了一地,他……他竟然这般护着这个平凡的顾三小姐,还没过门呢,就说她是公孙家的媳妇……

史云嫣更是心痛如绞,为什么,自己无论家世相貌才情,哪一样比不上这个顾三了?

如此寒酸上不得台面的贱女子,他竟然当成掌中宝。

她可是史家的明珠啊,若能娶她,公孙家与史家就可以消弥百年来的恩怨,她带去的嫁妆,绝对是他梦寐以求的。

一股寒意直入顾思容的胸腔,他真的是喜欢三妹妹……真的喜欢三妹妹,不,不会,应该是气我退了他的婚吧?

他明明就该喜欢我啊,我才是顾家的嫡女,我才有资格当侯府的长媳,那个小妇养的一派小家子气,带出去都丢了公孙家的脸面。

“公孙公子,几位姐妹们也是瞧三妹妹太过素净了,所以才一片好心的。”顾思容强压住心痛,含笑道。

“是啊,咱们几个也是免得她以后出门,还是被人当成下人嘛。”有人小声附合。

“我公孙家光是纳彩礼就备足了十二抬,要什么样的珠宝首饰没有?就算顾家当家主母再苛刻,三小姐也足可以风光大嫁了。”

公孙彦轻蔑地看着顾思容,为了自己一点私心,完全不理会顾家家声,在众人面前踩压自己的亲妹妹,如此心狭愚蠢,当初幸亏她退了婚……

北靖侯府在大锦朝是个什么地位,在坐的无人不知,公孙家世代簪缨,又一值替皇族掌管着兵工厂,加之军药也做得响当当的,真真是家大业大。

娶世子夫人,自然各色礼都是比着最上好的来,哪里看得上自己这些个小首饰?

一时间,世家小姐们都蔫蔫的很丧气,但看思婉的目光就越发的酸涩嫉妒了。

丫丫的公孙彦,你在替姐拉仇恨么?将来姐不管嫁不嫁你,总要跟这些世家小姐们打交道吧,你想让她们都孤立姐么?

还有,谁说要嫁你了?

你这样当众宣告,是想刻木成舟么?丫丫的,姐以后还要嫁人的啊。

公孙彦很满意地看着世家小姐们个个低下了娇傲的头,冷哼一声正要再说话,身后有人在扯他的衣角。

“喂!”

思婉先是小力的揪着扯了一下,对方没反应,又扯两下,还是在无视她,再扯……

“跟我走。”

公孙彦头也没回地握住那只小心翼翼的手,他很喜欢她现在这样,温顺乖巧还依赖他,应该正感动着吧。

“走开,你挡着我了。”

思婉终于不耐烦了,一掌将某个正等着她感恩戴德的男人掀开,弯下腰,一件一件捡着被公孙彦拂到地上的首饰。

“这么好的东西扔了也太可惜了。”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思婉!

亏爷一门心思为她出头!公孙彦快要气炸了,不知好歹的死丫头,她这是想要气死爷么?

“公孙公子,好象顾三小姐她不领情呢,也是,她都没一件好首饰,好不容易得了,怎么舍得不要呢?”

一旁的世家小姐们趁机讥讽。

更有人用脚把散开的首饰往思婉脚跟前踢。

思婉毫不介意,还不忘仰头笑着说:“谢谢啊。”

公孙彦真想一掌劈死这丢人现眼,不知死活的小妮子才好。

“你给我起来。”

公孙彦是被思婉气得风度全无了,往日翩翩风流佳公子的形象彻底抛弃,像头发怒的豹子一样,拽着思婉的手就往一边拖,打算将她拎到避静处好生教训一番去。

“公孙彦,你发什么神经啊,放手!”

思婉耍赖一样拖着脚不肯走,眼圈儿都红了。

“你不嫌丢顾家的脸,我还嫌丢我公孙家的脸呢……”

“丢什么脸啊,我捡这些金银首饰哪丢脸了?知不知道这一根簪子,就是普通五口之家三个月的口粮啊,知不知道外头有多少人衣不蔽体,食不裹腹?

“知不知道大街上有多少人流离失所,靠乞讨为生?这些个首饰我一不是抢,二不是偷,捡了去救济穷人哪里错了?

“你们这些个锦衣玉石,十指不沾阳春水长大的公子少爷哪懂得人间疾苦?”思婉挣不脱公孙彦的铁爪,气得哭道。

公孙彦身子一滞,不可置信地回过头来,怔怔地看着思婉。

所有的人,全都被思婉的话镇住,二皇子收起脸上的懒怠之色,眼眸深深地看着思婉。

这个看着不起眼的顾三小姐,竟然如此善良赤诚,其实,忽略她的衣着打扮,她还是蛮清丽可人的,尤其是那双灵动的大眼,清澈纯净,毫不做作,也不虚荣……

而且,怎么好象在哪里见过呢?

二皇子皱眉沉思,想了好久也没想起来。

“你放开我。”

思婉用力甩掉公孙彦的爪子,揉着自己的手腕。

公孙彦垂眸,见那只白晰如玉的纤腕上,有条深红色的淤痕,心一软,暗骂自己又下手重了。

再瞧她红着眼圈儿,小巧的鼻子一缩一缩地似是在抽泣,心里就更难受了,僵着脸语气生硬道:“你……怎么不早说。”

拿出一瓶药膏来,捉住思婉的手想为她涂药。

“放开。”思婉一巴掌拍掉他的手,瞪他一眼道:“男女授数不清你不懂吗?”

“我给你上药。”公孙彦被当众拒绝,面子上过不去,怒道。

“谁要你上药了,又是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思婉不领情地别过身去。

“谁让你不知好歹啊,我是怕你受欺负,在帮你啊。”

还记着先前的仇?小器又不讲理!公孙彦瞪大眼睛吼道,天知道为什么,平日里自己很少发火,一遇到这丫头就难以控制情绪了。

“我受欺负关你什么事啊?你是我的谁啊,我请你多管闲事了吗?”

思婉也是气急,这个自大又臭屁的家伙,一而再的弄得她受伤,真的很痛哎,错了还不认,你声音大我就怕你啊。

她又跟他撇清关系,她说他不是她的谁!他当着众人的面一再地说要娶她,连纳彩礼都说好了,她竟然还想着要与他退婚,这不是当众在打他的脸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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