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星缠绕藤蔓,与陈立夫后颈的纹身、青铜镜的铸纹完全一致。
手机在六点十七分震动,是陆雪发来的定位。
他赶到桥洞时,法医小组正在勘查一具吊在槐树枝干上的尸体。
死者背对河面,左手攥着褪色的蓝丝带,右手掌心刻着焚星印,鲜血滴入河水中,惊起的涟漪竟形成五芒星形状。
“是李芳。”
陆雪摘下手套,声音发颤,“苏晚大学室友,之前在幼儿园当老师。”
她指向死者后颈,皮肤下隐约可见青色纹身,这次不是焚星印,而是棵扭曲的槐树,树根处盘着条乌鸦。
林砚之的呼吸骤然停滞。
苏晚的毕业纪念册里,夹着张四人合照:苏晚、陆雪、李芳,还有站在最右边的沈巍。
照片背面用口红写着“雾河学社,永远的五灵”——现在看来,“五灵”或许对应他们五人。
死者掌心的焚星印旁,用鸦血写着“木灵归位”。
桥洞石壁上,新刻的字还在渗血:“第三珠,在她发间。”
林砚之拨开李芳后颈的头发,发现辫子里缠着枚银色珠子,表面刻着槐树纹,中心嵌着片槐树叶,叶脉竟组成“苏晚”二字。
市立图书馆地下仓库,编号“1998-07”的铁皮箱里,堆着泛黄的社团登记表。
“雾河学社”成立于1995年,宗旨是“研究雾河地区神秘文化”,社员名单第二页,沈巍的名字旁画着五芒星,备注栏写着“木灵使者”;苏晚的名字后是“金灵使者”,张海是“火灵使者”,陈立夫——这个本该毫无关联的退休教师,竟在1998年以“土灵使者”身份入社。
“李芳是‘水灵使者’。”
林砚之盯着陆雪的社员登记表,她的名字后空白一片,“五灵对应五人,木、火、土、金、水,正好对应五座古桥。”
他翻到档案夹深处,掉出张黑白照片:1912年的雾河岸边,五个穿长衫的人站在木灵桥畔,中间老者捧着青铜镜,镜中倒映的焚星印,与李芳掌心的符号分毫不差。
陆雪突然指着照片右下角:“看这个人。”
戴瓜皮帽的青年左眉尾有道浅疤,姿势与林砚之习惯性摸疤痕的动作如出一辙。
更诡异的是,青年手中握着的笔记本,封面上画着与林砚之随身携带的黑色笔记本相同的锁扣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