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众人面前,目光威严地扫视一圈,最后落在王麻子身上,沉声道:“我王麻子,以往你做的事情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如今这个田知青和秦大夫是实实在在为我们甜水村做点事,容不得你在这儿放肆。”
老支书说着话,猛地将手中的拐杖往地上重重一戳,发出“咚” 的一声闷响。
怒声呵斥道:“我看还有谁在这儿捣乱”周围的村民们本就对这混乱的局面憋了一肚子火,此刻见这般情形,再也忍不了,纷纷出声附和。
“就是,太不像话了!”
“不能让他们这么胡作非为!”
很快,王麻子一伙人被村民们扭送至公社,往日的嚣张跋扈全然不见。
这一场闹剧终于结束,田恬迅速投入到恢复收猪点秩序的工作中。
她扬声招呼着:“乡亲们,事儿都过去了,咱把这儿拾掇利落!”
村民们纷纷响应,挽起袖子,齐心协力。
田恬蹲下身子,轻轻扶起被砸翻的凳子,旁边几位大叔合力抬起沉重的桌子,将其稳稳归位。
年轻力壮的小伙们则忙着清理地上散落的杂物。
田恬手里正捏着剪刀,不经意间侧头,恰似被施了定身咒,猛地顿住。
牢牢定格在秦宴刚为村民老王系好的绷带结上。
刹那间,她的瞳孔微微放大,心脏也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那竟然是标准的现代。
“军方双环止血结”。
这个手法,对田恬而言,熟悉得如同每日照见的晨光。
爷爷曾在野战部队摸爬滚打整整二十年,每次探亲回家,都会满脸慈爱地拿出旧绷带,耐心地教她:“丫头,瞧仔细了,先绕两圈,接着穿这个环…… 这可是战场上能救命的结啊。”
那些温馨又难忘的画面,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无比,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而如今,这个在 70 年代近乎绝迹的现代军方包扎法,就这般毫无遮掩地、明晃晃地缠在村民老王的手臂上。
田恬只觉心跳陡然加快,好似要冲破胸膛,她竭尽全力,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秦医生……”可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发紧,“这结打得可真利落。”
秦宴原本正专注收拾药箱的背影,明显地僵了一下,手中的动作也随之戛然而止,腕表上不断闪烁着蓝色光芒。
“田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