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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鸢先是发来六个省略号。
不小心点到了,本来是想找男朋友以前分享给我的小台灯链接的。
昨天梦到他房间里的灯一闪一闪的了,所以想烧个新的给他。
烧?
嗯,他不在了。
聊到这个,我们都沉默了。
我向来不懂怎么安慰人。
最后只回道:“行吧,你的委托我答应了。”
林鸢:“我就知道你最好啦。”
虽然听着挺悦耳。
可还是有点怪怪的。
5第二天林鸢盛装出席,却不是去相亲。
当看到她发过来的照片中,她站在京大大礼堂中央,浅笑嫣然的模样。
我的眼眶开始发热。
毕业那年,我和林鸢分别以各自专业的优秀毕业生身份,携手站立在大礼堂的聚光灯下。
那时我们以为前路坦荡。
不料命运在猝不及防的时候张开狰狞的獠牙。
工作后的第三年,林鸢突然发现自己的近视加重,看不清一米之外的人脸。
这时她还有兴趣开玩笑。
“说明我的身体还在发育期,年轻着呢。”
直到有次洗澡,明明灯还开着,她却伸手不见五指,才意识到是身体出了问题。
医生说,这次发病是暂时的,休息几天就能好。
可问题是,这样的情况在以后会经常发生,而且短则一个月,慢则半年,病人就会完全丧失视力,到时候只能进行手术。
惶恐的林鸢仰头,失神的眼睛对着空气喃喃道:“时与,我有些害怕。”
喉头滚动,咽下哽住的酸涩。
我掰开她紧紧抓着我胳膊不放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哑声安慰道:“能治的病都是小问题,不就是花点钱嘛,咱们不怕啊。”
但并不完全是钱的问题。
眼角膜或许要等好几年,林鸢是个漫画家,可想而知全盲几年对她的打击有多大。
况且……钱也并不是没有问题。
心里一片悲凉,不敢让林鸢听出来,她是孤儿,此刻我是她唯一能抓到的救命稻草。
厄运降临在我们身上的原因不得而知,或许只是随机。
那时我们尚且乐观,尚且平静,却怎么也想不到在不久的将来,命运向我们开起了第二次玩笑。
......不过幸好——我放大了林鸢发过来的照片,手指下的那双眼睛,瞳孔透亮,微微缩小。
不再是被强光正对着照,都没有反应的模样。
看样子我死后,她的眼角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