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相信了司马震的承诺。
大婚的消息传来时,我正在教母亲画山水。
她握着笔的手突然剧烈颤抖,墨汁在宣纸上晕染成一片漆黑。
“他说过会回来娶我的。”
她声音发颤,“可京城里......”我将早已准备好的船票塞进她掌心“去江南吧,那里有我信得过的人。”
她却抓住我的手腕:“你早就知道会这样,对不对?”
我沉默良久,从怀中掏出个布包。
展开来,是前世她写给我的最后一封信,信纸早已泛黄:“我只是不想再看到有人重蹈覆辙。”
五年后,我以幕僚身份进入司马震的军营。
看着他鬓角新添的白发,想起前世他在乱葬岗发疯似的寻找母亲遗体的模样。
深夜,我将母亲留下的绣帕放在他案头,帕角绣着的并蒂莲早已褪色。
“这帕子......你从何处得来?”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
我望着帐外纷飞的大雪:“一个故人所托。
她临终前说,有些话不必说出口,就像雪落无声,却自有痕迹。”
梁枝谋反那日,我站在城墙之上。
看着司马震浑身浴血地冲进皇宫,恍惚间竟与前世他迎娶长公主的模样重叠。
当梁枝被押往刑场时,她突然转头看向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或许她至死都不明白,为何自己精心布局会被一个无名之辈彻底打乱。
最后的雪落得格外急。
我站在百花楼旧址,看着一艘画舫缓缓驶向江南。
母亲倚在苏砚肩头,怀中抱着咿呀学语的孩子。
她突然抬头望向我所在的方向,眉间似有疑惑。
我摘下斗笠,任雪花落在脸上,对着她露出今生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笑容。
掌心的断玉不知何时已化作齑粉,随风飘散在雪幕中。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惊起一群寒鸦。
我转身踏入茫茫风雪,身后的脚印很快被新雪覆盖。
街道上,孩童们追逐着打起雪仗,欢声笑语回荡在空巷。
我路过一间酒肆,里面传来熟悉的小调,正是前世母亲最爱唱的那首《雪梅叹》。
歌声中,我仿佛又看见她坐在百花楼的窗前,一边绣着嫁衣,一边轻声哼唱,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走到城门口时,守卫拦住了我。
“这位公子,看你行色匆匆,可是要出城?”
其中一人打量着我。
我点点头,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