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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中布满血丝,声音嘶哑得不像他:“挽月,你方才说什么?”
我抽出手,平静看着他,像看陌生人:“陛下不是来赐臣妾一杯毒酒,好给林贵妃腾后位的么?
怎么,如今又舍不得了?”
顾玄昭身子晃了晃,脸上血色尽失:“你……你怎么知道?”
我唇边泛起一丝冷嘲:“陛下忘了?
当初是谁在我耳边声声承诺,此生唯我一人?
又是谁,在我家族助你登基后,转头纳了林家女,许她贵妃之位,荣宠无限?”
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却像字字刀锋。
他眼中闪过痛苦,但更多是震惊。
他似乎想起什么,脸色愈发苍白,抓住我的手,声音带着一丝哀求:“不……不是那样的……挽月,那件事……陛下不必多言。”
我打断他,声音轻得像羽毛,却锋利无比,“您端起那杯毒酒时,臣妾的心就死了。
这皇后之位,臣妾坐腻了。
明日早朝,臣妾会自请废后,入住静心庵。
只求陛下,放过苏家。”
他猛地抬头,眼中是浓稠的恐慌:“不!
挽月,朕不准!
朕不准你离开朕!”
他猛地将我拥入怀中,紧得我几乎窒息。
我没有推开他,只是静静站着。
他的心跳隔着衣衫传来,急促、狂乱。
他在害怕,怕我离开,怕他失去。
可他,失去的又是什么呢?
是十年前那个爱他如命的傻瓜?
还是他本以为能永远掌控的命运?
直到他情绪稍缓,我才轻声道:“陛下,该上朝了。”
他身子一僵,缓缓松开我,眼神复杂地深深看我一眼,转身离去。
龙袍衣摆划过门槛,带着一丝萧瑟。
我知道,他所谓的“交代”,只是想用无关痛痒的赏赐来安抚。
可惜,苏挽月早已不是那个任人哄骗的傻女人了。
2翌日天未亮,我便起身梳洗。
小桃替我换上素净宫装,没有珠翠。
顾玄昭一夜未眠,眼下乌青,满身疲惫与颓唐。
见我起身,立刻站起:“挽月,你要去哪?”
“陛下忘了?
臣妾要去自请废后。”
我语气平淡。
“朕不准!”
他固执挡在我面前,“挽月,给朕一个弥补的机会。
以前是朕瞎了眼,朕……弥补?”
我冷嘲,“陛下打算如何??”
他被堵得哑口无言,脸上满是痛色。
“挽月,朕知道错了,朕真的知道错了。
朕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