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身后涌出十几个带刀的北戎兵,“但你以为,出得去?”
我后背抵上萧景珩,听见他低低喘了声。
这时院墙上“咔嗒”一响,慕云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来:“姑娘,接着!”
机关弩的箭雨破空而来,三个北戎兵应声倒地。
慕云顺着绳子滑下来,手里还攥着半袋火药:“我跟着你们呢!”
张角懿的脸彻底沉了。
他从袖中抖出个青铜香炉,白烟腾起时带着股甜腥——是迷魂香。
我捏紧剩下的驱毒粉,拽着萧景珩往假山水池跑:“慕云,点火药!”
“轰”的一声,假山后腾起浓烟。
我拉着萧景珩跳进水里,冰凉的水漫过头顶时,听见张角懿的怒吼穿透水面:“给我搜!
活要见人——”水面重新归于平静。
我憋着气浮出脑袋,萧景珩的手还紧攥着我手腕。
他咳了两声,血沫混着水从唇角溢出,却笑得像团火:“晚莺,名单上的名字……够掀翻半座朝堂。”
我抹掉他脸上的水,把密信按在他手心里,“等天亮,我们就把这些——呈给皇上。”
他替我说完,指腹轻轻擦过我脖颈的伤口,“但今夜,先活下来。”
远处传来玄甲军的号角。
我望着萧景珩染血的衣摆,突然想起李嬷嬷暗格里还有半块虎符——北戎的虎符。
月光重新漫进院子,把张角懿的脚印照得一清二楚。
他刚才站的位置,青石板缝里,有半片撕碎的信笺,隐约能看见“萧”字。
而我怀里的名单,还沾着李嬷嬷的茶渍。
6我抹掉萧景珩唇角的血沫,密信在他掌心被攥出褶皱。
水下憋久了,耳膜突突地疼,可张角懿的“活要见人”还在脑子里炸响。
“名单上有户部侍郎。”
我咬着牙拽他往假山后游,“上个月北戎粮车过边境,他批的通关文牒。”
萧景珩闷哼一声,伤口被水浸得发白:“李嬷嬷的虎符……半块能调北戎三千骑。”
我摸出怀里的虎符,铜锈蹭得手心发痒,“张角懿要的不是钱,是兵。”
月光把院子割成碎片。
我们猫在柴房草堆里时,玄甲军的马蹄声已经碾碎了前院的青砖。
萧景珩扯下外袍裹住我,血浸透了我的衣袖,他倒笑:“晚莺,你猜他要这三千骑做什么?”
我盯着草堆里爬过的蚂蚁。
李嬷嬷死时攥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