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行舟沈清荷的女频言情小说《寒门布衣,我从打猎到黄袍加身陆行舟沈清荷》,由网络作家“陆行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翌日清早,当陆行舟醒来时,发现外面的雪已经下过小腿。“按照这个架势接着下,晚上就能过膝盖,凌晨就能大大腿。”陆行舟看着远处雪白一片,喃喃自语:“难不成我刚到这的冬天,就赶上天灾吗?”念叨归念叨,正事还得干。陆行舟二话不说拿起院子里的大扫帚就开始铲雪,先把院子里的雪铲干净。过会,陆福踩着雪来了,“唔,早啊大当家的。”看见他在铲雪,陆福拿起另一把扫帚跟着扫起来,“大当家的你还真说对了,今天这雪下的真大。”“嗯,昨天晚上的天就能看出来。”陆行舟说着,起身看向不远处村子小路上厚厚的雪,“等会咱们把东村路上的雪扫出来,让大家走道能方便些。”“吃完早饭我跟花姐去城里,你在村子用周大娘的推车,把边上这些积雪清干净,扔到那边河里去。”积雪就算是堆在...
《寒门布衣,我从打猎到黄袍加身陆行舟沈清荷》精彩片段
翌日清早,当陆行舟醒来时,发现外面的雪已经下过小腿。
“按照这个架势接着下,晚上就能过膝盖,凌晨就能大大腿。”
陆行舟看着远处雪白一片,喃喃自语:“难不成我刚到这的冬天,就赶上天灾吗?”
念叨归念叨,正事还得干。
陆行舟二话不说拿起院子里的大扫帚就开始铲雪,先把院子里的雪铲干净。
过会,陆福踩着雪来了,“唔,早啊大当家的。”
看见他在铲雪,陆福拿起另一把扫帚跟着扫起来,“大当家的你还真说对了,今天这雪下的真大。”
“嗯,昨天晚上的天就能看出来。”陆行舟说着,起身看向不远处村子小路上厚厚的雪,“等会咱们把东村路上的雪扫出来,让大家走道能方便些。”
“吃完早饭我跟花姐去城里,你在村子用周大娘的推车,把边上这些积雪清干净,扔到那边河里去。”
积雪就算是堆在路边,时间长了也不会自然融化,只会越堆越厚。
不如在一开始好清理的时候,把他们清理干净。
就算之后再下,也不会多到成灾。
“没问题!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
陆福拍着胸脯子,埋头就是干。
天还没彻底亮,陆行舟和陆福已经把东村清出来一条过马车的路。
挨家挨户的门也纷纷打开,准备去陆行舟家里吃饭。
开门看到一条清理干净的路面,大家惊了。
花姐惊喜的喊着其他人,“姐妹儿,还是咱们命好,遇见陆行舟这样的大善人,人有本事还勤快呀。”
旁边的女人也跟着笑起来,“是啊,我这昨天吃的肉还没消化,现在又要去吃早饭喽。”
本来东村和西村离的就不远,加上花姐她们还故意大声喊。
旁边屋子里西村的女人们躺在被窝里还没起来。
黄兰花气得咬牙,“她们在得意什么?不就吃一顿饱饭吗?好像没吃过饭一样!”
刚说完,被子里传出咕噜噜的叫声。
她和另一个女人住在一个屋里,两人饿的饥肠辘辘。
“早知道前天的狼肉我就不一下子吃光,当时撑的到处走路,现在却饿的连树根都想吃。”
黄兰花心里头也不是滋味,她越想越气。
穿上衣服奔着刘莺儿家就去了。
可刚推开门,没过小腿的厚雪堵了路,连走出去都费劲!
等她走到刘莺儿家,裤子都得湿透!
“人要是倒霉,真是喝凉水都塞牙!”
另一边,被骂的刘莺儿缩在刘守义的怀里,来回翻身睡的不舒服。
昨天晚上刘守义吃完饭折腾到后半夜,像是半辈子没见过女人一样,本来刘莺儿就没吃饱饭,折腾大半夜更饿的不行。
再加上后半夜刘守义打呼噜磨牙,刘莺儿压根睡不好。
刘莺儿熬了一夜都开始后悔,早知道当初不弄死刘征,刘征是喝酒打人,都不是天天打,而且也不经常折腾她。
可这刘守义倒好,一天天没完的折腾,拢共睡到一块两天,刘莺儿没睡一个好觉!
“你醒醒,外面下大雪了,出去看看啊,今天别再没饭吃了。”
刘莺儿不满的把刘守义推醒。
谁料刘守义醒来,听到外面下大雪,喜上眉梢:“好啊,瑞雪兆丰年,下大雪也没法上山打猎,今天歇一天。”
他咧着嘴,盯着刘莺儿眼睛放光,
刘莺儿心下不好,刘守义直接翻身压住了她。
……
西村死寂一片安静,雪下的越来越厚。
而东村已经飘起炊烟,大家伙在陆行舟和周大娘家里吃饭,因为下雪没在外面吃。
“香……好香……有肉味……”
门口突然传来着急的声音,还是陌生男人的声音。
陆行舟当即警惕起来,拿起路边的剔骨刀就走了出去,陆福紧随其后。
刚走到门口,就撞见两个当兵的跌跌撞撞跑来,整个狼狈不堪,没等走进就倒了下去。
“这难道是元山村被抓走的壮丁?”
陆行舟疑惑的看着两个人,他们倒下以后没再起来。
“大当家的,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陆福问。
陆行舟点头,“过去看看。”
不管是谁,都不能看着他们死在自己家面前。
陆行舟二人上前扶起两人,手触碰到鼻息,“还有气,带进去。”
他扛起一个人,陆福也学着他的架势,可力气太小,没扛起来,只能扶着往里走。
官月笙刚好吃完饭,看到这一幕赶忙走过来,为他们号脉。
“他们受了外伤,饿了很久。”
陆行舟神色肃穆,点了点头:“这两个是走丢的士兵?可跟着队伍怎么会走丢呢?”
这时,花姐端着饭碗走过来,一边吃一边说:“他们这穿着可不是朝廷的兵,应该是哪个起义兵被打散了吧。”
“起义兵?”陆行舟眼底闪过疑惑。
他对现在这个朝代并不了解,自然不知晓什么起义兵和朝廷兵。
见陆行舟问,花姐接着解释道:“朝廷不管百姓们,很多地方的百姓连饭都吃不上,当官的却吃香的喝辣的,所以很多地方都有起义军。”
陆行舟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
这是他穿越以来,头一次接触到这个朝代的战争,转念一想也能明白过来。
元山村既然能被抓壮丁,抓走一个村子的男人,朝廷肯定也是腐败不堪,不把百姓当人。
这样的朝廷怎么可能让百姓们信服呢?
“民乃水也,君为舟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不以百姓民生为先,这样的朝廷不会长久。”
陆行舟思索后的一番话,令周围的人惊讶不已,其中最为诧异的难免官月笙。
官月笙没想到陆行舟能说出这番有道理,有远见的话来。
花姐也很惊讶,“行舟,你真的很像一个能为百姓造福的领袖,不然你也起义好了。”
她本是一句玩笑话,却遭到了陆行舟的否定。
陆行舟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算了,我能护着你们已是大幸,整个天下太大了,我没那个能力去管理。”
“我陆行舟只想安安稳稳的度过这一世。”
明摆着收钱不办事,还打算砸摊子。
陆福不乐意,“你——”
他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陆行舟拦住,“让他们检查。”
陆行舟的声音低了些,“咱们初到城中不便惹官差,大不了等几个时辰,咱们有的是时间。”
他们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闻言,陆福只能咽下这口气。
看着一群官差过去翻翻着,翻翻那,还把箱子挨个打开。
再看到里面的肉后,很多人眼睛都亮了。
那些都是熏制好的肉,条顺油亮,这冬天的能吃到一口肉也是不错的日子。
为首的官差还以为搜到什么好玩意,过去一看是一箱子肉,拧紧眉头。
一帮不值钱的货!
看到点肉就不得了!
官差扫了眼陆行舟,心里泛起小九九,出手就是五十两,此人肯定不简单!
他刚打算说什么,陆行舟上前半步。
“官差大人,这进城没有要求不能带货物和猎物吧,难道是新来的知县大人的安排?”
官差顿了下,“你怎么知道城里新来了为知县?”
这件事上头可是特意交代过,不能传出去,说是新知县有安排。
可眼前人看着气宇轩昂,但穿着打扮就是个农户的样子。
难不成还有什么背景不成?
就在这时,城门内走出来一行人,为首的正是赵忠良。
赵忠良看到陆行舟也很意外,尤其是看到后面一马车的箱子,还有那些人。
“怎么情况?”
见到赵忠良,陆行舟还有些拿不准。
上次两人分开说不上和气,多少带掉矛盾。
而眼前领头的官差看到赵忠良那叫一个殷勤,上一秒还板着脸,下一秒便笑开了花。
“赵大人,您怎么亲自出来了,这门口交给我就行。”
赵忠良理都没理,目光放在陆行舟身上,“怎么回事?”
周围人不由都看了过来。
陆行舟对上赵忠良的视线。
察觉到他的意思,便开口说道:“举家搬迁,以后都住在城里,赵大人有事随时可以到高柳巷找我。”
“高柳巷?”
这个巷子出了名,平时就算是官员也没少玩那边走。
赵忠良想起什么,眯了眯眼,“不会是你把那间酒楼给盘下来了吧?”
“没错是我。”陆行舟坦荡的好像不知道周围两边开了什么一样。
众目睽睽之下,两人竟毫无察觉的聊了起来。
刚才的官差一声不敢吭。
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农户居然认识赵忠良,两人看起来关系还不差的样子。
毕竟赵忠良那个臭脾气,平时连亲戚赵复文都不惯着,怎么会对一个农户客客气气,显然两人关系不错。
“这位大人,刚才还说让我们留下挨个检查,这箱子都要搬下来吗?”
陆福实在是看不惯刚才那官差的态度,现在抓住机会,自然是不能放过。
此话一出,官差一口气提了上来,他偷偷瞪了一眼陆福。
而赵忠良直接看向官差,“他们文书不对?还是马车里有什么东西?”
官差感觉头顶发麻,勉强笑着:“不是的大人。”
“主要是东西太多,外面被打散的军队那么多,万一有人藏到其中混进城里就不好了。”
陆行舟大致看懂现在的情形,面前这个官差跟赵忠良不对付。
赵忠良跟新上任的知县不对付,那他们二人的立场必定是相悖的。
陆行舟可不想成为出头鸟,让他们两个有由头闹起来。
便缓和了下气氛说,“赵大人,这位官差大人也是为了城中百姓,对进城的人检查严了些。”
“二位大人看我的行李还有没有问题,没有的话,我可以进去了吗?”
官差没想到陆行舟会主动替他说话。
赶紧顺坡下驴,“是是是,说的太对了,刚才我们都检查完了,没问题,一点事没有,可以通行!”
说着,吩咐手下开始放行。
陆行舟跟赵忠良双手抱拳于身前,“赵大人,我先告辞了,待我收拾好家眷,邀请赵大人吃酒。”
“嗯。”赵忠良只是应了声。
马车浩浩荡荡的进了城,赵忠良没待多久,就带人出城。
官差乐呵呵的欢送赵忠良。
等看不见人,才松了口气:“还好那人是个懂事啊,要是在这个节骨眼跟赵忠良闹起来,知县肯定要发飙。”
不远处的赵忠良驾着马,身侧属下不满的说,“大人,那个陆行舟也太没眼力,大人明明是过去帮他,他竟然向着为难他的刘宝才。”
刘宝才作为新知县带来的人,他们早就看不过去刘宝才了。
对此,赵忠良只是冷笑:“你真当陆行舟是啥的?你想借机挑事儿,难道陆行舟看不出来?”
“他刚到城里盘个营生,就让你当盘下酒菜,以后在城中还能待的下去?”
提到这事儿,赵忠良对陆行舟还是挺满意的。
从一开始的验尸到后来收复威猛寨子,陆行舟是个有才华,有能力的人,只是不愿意跟着他。
原因赵忠良也知道,不想参合到朝廷当中呗。
现在给朝廷当差的人,看似跟以前一样威风,实际早就不一样了。
乱世中的官差就是活靶子。
陆行舟有自己的妻子家里要管,怎么可能愿意趟这趟浑水呢?
“等等,”赵忠良忽然想到什么,“你安排个人去元山村,打听打听发生什么事。”
无缘无故,陆行舟怎么可能背井离乡去城里盘营生?
前几日他去元山村的时候,元山村可是把陆行舟当救世主,全都依仗着陆行舟过活呢。
“是,大人。”
属下当即找个人去元山村打听情况。
而他们则是奉命一路在城外十里内,铲除被打散的起义军,残的杀,活的抓回去。
赵忠良的人动作利索,驾着马很快来到元山村。
而元山村内。
一大清早全村的女人们都围在刘莺儿家里。
“刘莺儿,咱们得想个法子啊,陆行舟走了,咱们得吃饭吧。”
“是啊,你蹿腾把陆行舟赶走,现在站出来出个主意啊。”
“昨天大家可都是向着你们的。”
“我可是从昨晚一直饿到今天上午。”
当晚,陆行舟在窗边扯出一条线来。
沈清荷注意到,好奇的问:“夫君,你在做什么啊?”
“我在做陷阱,掉小鬼儿。”
陆行舟温声回,将线扯到门上,挂住一个铜盆,然后拿起一柄剔骨刀放到枕头下。
看完这番举措,沈清荷似乎意识到什么,乖巧的依偎在他的怀里,“夫君,是不是要出什么事?”
“没事,清荷你要相信,日后我不会让你受任何伤害。”
陆行舟将人轻轻搂在怀中,柔声说着承诺。
他本不想赶尽杀绝,奈何那些人欺人太甚,空口白牙便是污蔑,真当他陆行舟是吃素的?
夜半钟声,天上一片漆黑,连星星点点都没有。
院子外,几个穿着黑衣服的人出现在陆行舟家门口。
“老大,我记得猎物就放在院子里的地窖下面。”
“我也记得,咱们别给他留,全都搬走!”
刘守义点点头,冷笑道:“让他白天不给咱们留面子,那就让他一点不剩!”
说完,两人放轻了脚步走进院子里。
没有月光只能用火折子照亮院子,他们寻找着地窖的板子,很快有了发现。
老三发出耗子的吱吱声,吸引刘守义他们的注意力,然后围了过来。
刘守义眼底闪过得意,小心翼翼的搬起地窖的木板,没等他彻底搬起来,扯好的线被拽开,门上的铜盆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发出的惊人动静把几个人都吓到,刘守义被踩了好几脚还是没松手!
不然木板落下的声音更大!
“怎么回事?”刘守义小声问。
老三连连摇头,“不知道啊,好像屋里传来的动静。”
就在他们茫然无措的时候,一道箭光闪过,直愣愣的射在地窖附近!
与此同时的屋内。
陆行舟拉弓射箭站在窗边,烛光下,窗子透出外面几个人的身影。
他一箭射在地窖旁,一箭射下几人脚下!
一箭接着一箭射的他们放下木板,落荒而逃。
而屋内的沈清荷被铜盆的声音吵醒,喃喃问道:“夫君,发生什么事了吗?”
陆行舟放下弓箭,“没事,进了几个耗子。”
……
刘守义和老三等人逃一般的跑出去,一直跑过村子中心的大树后才停下。
“这个陆行舟肯定有所防备,做好了陷阱等着咱们送上门!”老三喘着粗气说。
刘守义气得不行,“真是阴险狡诈!咱们要是接着跟他混下去,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此时此刻,刘守义认为自己离开陆行舟非常正确。
本来在刘莺儿和兄弟们的说动下,刘守义鼓足勇气才来偷东西,没想到还让人发现。
真是丢人丢到家!
还好晚上没人知道,就算陆行舟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
“老大,咱们现在怎么办啊?没了弓弩和箭矢,连锋利的剔骨刀都没有,咱们要怎么打到猎物,养活二十多个人啊。”
老三犯起愁来,本来十几个兄弟吃喝就费劲,现在又多了十几个婆娘。
最重要的是,这帮婆娘还不是自己的婆娘。
他们却要养活她们吃饭。
老三越想越觉得憋屈。
刘守义咬了咬牙,“不就是打猎,上回看陆行舟弄没什么难得,咱们用砍刀一样能行,打不了十几个人围一头野猪,我就不信还抗不过陆行舟一个人!”
听到这话,老三也说:“没错!人家都说三个臭皮匠合成一个诸葛亮,咱们十几个人,能合好几个诸葛亮出来!”
“诸葛亮是谁?”刘守义问。
老三说:“一个讲话本的吧,大家都这么传的。”
翌日清晨,天不亮来福就来到陆行舟的家,进院子看到一排箭矢,愣在原地。
“这是咋回事?”
陆行舟正好出来,解释道:“昨天来了几个人偷东西,让我吓跑了。”
听到这话,来福气得牙痒痒,“这帮下作玩意,之前不知道他们一点道义不讲,连小偷的行当都干的。”
“之前还说什么劫富济贫,什么土匪的下作事都不干,全是屁话!”
陆行舟并未在意来福的话,一边洗脸,一边说道:“来福,我给你改个名字吧。”
“为啥?”来福疑惑的问。
陆行舟说:“来福的名字像一只狗的名字,你没有姓吗?”
来福摇摇头:“没有,我这名还是三哥给取的,呸,老三给取的!这个王八老三,竟然给我取个狗的名字!”
来福的年岁不大,才十几岁。
可志气也一点不比那帮年长的人少。
陆行舟心里一动,笑着说:“以后跟我姓怎么样?叫陆福,咱们就是兄弟。”
听到这话,来福整个人都精神了,“好啊!大当家的!那我以后就叫陆福!”
看着陆福笑的像个孩子,陆行舟心里宽松多了。
遇上这帮土匪是预料之外的事情,他算尽心尽力,还在没有全盘皆输,还收了一个兄弟。
“等会跟我上山打猎,咱们的猎物还不够。”
“好嘞。”
陆福说完,又想到一件事,“咱们不用留下一个人看着吗?万一他们过来抢怎么办?”
“不用担心。”
陆行舟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幽深,“他们不敢来抢我的东西。”
触及到他的眼神,陆福心里莫名一抖,连连点头:“妥!我也觉得他们不敢来抢,光是听到大当家的名号,就会害怕的发抖了!”
“别贫嘴,进来吃点东西,咱们上山。”
两人吃完饭,陆行舟待官月笙和云舒来以后,才带着陆福山上。
照顾清荷是一方面,半个村子的人还是得养,陆行舟现在两个人,再怎么说能带下去的猎物不会太多,只好勤能补拙。
陆行舟带着陆福上山,却不想在道上遇见刘守义他们蹲守一只傻狍子。
他看着刘守义带着十几个人围一只傻狍子,傻狍子一停,他们便扑上去,傻狍子便飞快跑开,他们又跟上去等着抓。
一来二去,傻狍子没抓到,刘守义一群人累的气喘吁吁。
瞧他们的架势,估摸天不亮就上山,饭都没吃,体力消耗的肯定快。
日落西山,天色很快黑了下来。
陆行舟和沈清荷吃过晚饭,性子柔和的沈清荷难得强硬,将陆行舟按在凳子上,小声说:“收拾这些都不是夫君应该做的,让清荷来做,夫君好好休息。”
这两日下来,沈清荷发生很多生平头一次的事....
生平头一次吃到夫君做的饭、头一次见夫君收拾家里、头一次见夫君不去赌场,不去当兵,只愿留在她身边。
一桩桩一件件,皆是以往沈清荷想都不敢想,现在却全然发生。
这是上天的恩赐吗?
还是画本子上说的,濒死前的走马灯....
沈清荷越想越害怕,眼眶不自觉泛酸,很快盈满了泪水。
陆行舟听话的坐在板凳上看着小娘子忙来忙去,身姿虽纤细,身段却玲珑有致。
“咳咳”
陆行舟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
想什么呢?
就算前世养成一眼看出敌人手段,身材实力的技巧,也不能用在女人身上!
沈清荷听到咳嗽声,担心的回身望向他,“夫君可是身体不适?”
“你...”
陆行舟刚要说没事,抬眸发现沈清荷眼眶红着,脸蛋还挂着泪痕,“过来。”
他的态度并不强硬,还多了些温和。
可沈清荷早就逆来顺受惯了,老老实实的走过来,乖巧的站在他跟前。
“怎么偷偷哭?”陆行舟问。
沈清荷心里又开始慌乱,她轻轻咬着下唇,苍白的嘴唇都咬红,却没察觉。
陆行舟见这个小闷葫芦也问不出什么,伸手捏住她下巴,“不许咬。”
沈清荷惊到,赶紧松了口,却不小心碰到陆行舟粗糙的手指。
刹那间羞红了脸。
陆行舟看着小娘子红着脸的娇俏模样,神色暗了暗,很想将她拥入怀中,搓弄一番,可偏偏知她身上伤没好,不能折腾。
看来,得找些恢复伤口的草药。
他前世精通医术,找些草药并不难。
……
翌日清晨,秋末凉风习习。
沈清荷一如往常早早醒来,睁眼却没看见夫君,慌乱无措的起了身。
难道这三日是一场梦?
是了,她怎敢妄想夫君幡然醒悟,安安稳稳跟她过日子.....只希望日子不要太受磋磨....
想到这些,沈清荷不由心里泛酸,眼前也朦胧一片,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吱呀’
门忽而被推开,紧接着熟悉的脚步踏袭而来,带着凉意的手擦过她的脸颊。
“怎么又哭了,你是水做的吗?”
陆行舟有些无奈,自己才离开她不过两个时辰,便哭成这样?
沈清荷抬起头,巴掌大的小脸写满了惊讶,嘴唇亦是颤抖:“夫君...你没去赌场?”
陆行舟伸手抹掉她的泪水,前世在军区待了一辈子,别说媳妇,连个女人手都没拉过,自然没经验。
擦眼泪的动作粗糙些,没几下便搓红了沈清荷的脸颊。
那张略有苍白的小脸多了些红润,莫名勾的陆行舟心神一动,轻叹道:“你还是不信我。”
其实陆行舟也没打算让她一下子相信,老话说的好,狗改不了吃屎是有道理。
只是现在这副身子换了芯,以后他自然能让沈清荷相信。
白的个漂亮听话的媳妇,陆行舟也挺高兴。
“夫君....”沈清荷像是如梦初醒,主动扑到陆行舟怀里,抽泣着:“是清荷不对,不该不信夫君。”
娇软的媳妇在怀,扑面而来淡淡的芳香,陆行舟不由收紧力气,搂紧沈清荷。
“夫君....清荷疼...”
陆行舟恍然回神,赶紧松了手,“抱歉,忘记自己力气大。”
活了半辈子的人像个毛头小子一样,陆行舟也有些害臊,“你在睡会,我把野鹿收拾一下,不然放久味道太大,容易招其他野兽来。”
他们所在的村子靠山林,连野猪都能长得膘肥体壮,平时肯定少不了飞禽走兽。
沈清荷微微愣住,惊讶的问道:“夫君你...还会收拾野鹿?”
嫁到陆家这么多年,从未见夫君做过这些粗活,顶多跟同窗去骑马狩猎,不过射箭也不是很好。
前两日割猪肉谁都能划上两下,可鹿有鹿皮,鹿角,还有.....
陆行舟没打算解释太多,拍拍她的脑袋,拎砍刀朝院子走去。
野鹿被前肢和后蹄被绑在架子上,旁边放着个火盆。
陆行舟拿起剔骨刀,在火盆上烫了烫,随后动作利索的剥皮拆骨,就连鹿血都用盆接好,没浪费一点。
鹿血可是大补,滋阴壮阳,处处可用。
弄完一通,只有地面沾了点血腥。
这一幕被沈清荷看在眼里,内心更是惊魂不定。
夫君的一举一动透着异样,同往日是完全不同,好似从一瞬间发生变化。
“小少爷!”
家门外突然传来猖狂的笑声,接着一伙人拿着棍棒乌泱泱进来。
“呦,我昨儿听说刘四说咱小少爷去卖猪肉,还以为是他喝大酒做梦,没想到这事竟然是真的!”
“哈哈哈,小少爷这是金盆洗手,打算从良?”
领头的人瘦小的个,豆大的眼珠奸猾戏谑,看似跟陆行舟说话,眼珠子却都瞟到后面沈清荷身上。
陆行舟追溯原主记忆,这人是赌坊打手周三郎,跟赌坊老板有点关系。
昨日巷子里打手就是周三郎的手下。
原主身上那些家产都是他带人给骗光,还给原主灌醉,骗原主签了些卖房卖地,甚至卖媳妇的条子。
陆行舟扫了眼他带来的人,收拾七八个人不在话下,冷声说道:“欠你们的钱,我会想办法还,别逼的太紧,免得鱼死网破。”
“呦!”
周三郎像听到什么笑话,扭头跟兄弟说:“你听见没?小少爷要跟咱们鱼死网破哈哈哈哈。”
笑完,周三郎直勾勾盯着陆行舟,目光阴鸷:“你在这装什么?没了你爹,你在同安县就是个废物!”
“现在你住的院子,土地....”他停顿了下,不怀好意的看沈清荷,“还有你那漂亮娘子,都卖给我了。”
“你要是听话,给老子跪下磕几个头,我宽限你几天,让你筹钱买回去,不然.....啊!”
陆行舟早就不想听他废话,上去一脚踹在周三郎心口,不过三成力就把他踹飞出去。
“第三,守护村子,谁都得刻在心里头,要是谁敢欺负咱们村子,包括你们每个人,我肯定不会放过他们,你们也不能放过!”
“咱们从今往后就是一家人,明白吗?”
陆行舟的话掷地有声,让人听后莫名心头震撼。
刘守义几乎是本能的喊:“明白!”
老大都有动静,其他人纷纷喊道:“明白明白明白”
也就老二一个反应迟钝,还在那嘿嘿笑,“我听大当家的。”
这个称呼一出来,刘守义便给了他一杵子,“以后他是大当家的,叫我二当家的吧。”
老二愣了,“那我呢?”
刘守义道:“你就三当家的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陆行舟本来还想纠正他们的称呼,还以队长论。
但仔细想想,反正都是些虚名,他们也不一定能记住。
大当家的就大当家的吧。
元山村是个靠山靠水的村子,一面是高耸陡峭的山脉,要说进村,只有两边,还有一边是望不到边的河流。
山脉有一户屋子,河流有两户,剩下就是村东头和村西头两边屋子比较多。
陆行舟将这帮人安排在四边住下,算是四面都安排人。
但凡出点啥事,大家招呼一声,就能挨个传消息知道。
一户安排两个人住,也是有个照应。
安顿好这帮人,日头也落了山。
陆行舟还没感觉做啥,天就要黑了。
“今天就这样,大家好好休息,明天拿着上山打猎的武器,去我家找我。”
扔下这句话,他直接让各回各家了。
等陆行舟回家,正好能看到炊烟袅袅,沈清荷在屋里忙碌的声音。
他心头一暖。
“回来了?”
沈清荷听到脚步声,扭头看了过去。
陆行舟点了点头,拿起扫把,把院子里的灰和渣子,碎木头铲到推车里,找个地方埋了。
这种垃圾玩意,倒进河里,都觉得脏了水源。
屋子里。
沈清荷已经摆上做好的菜肴,有肉有素看着很有食欲。
“清荷,你的手艺真不错。”
陆行舟尝过一口,由衷的称赞道。
被夸的沈清荷小脸微红,垂了垂眸,“夫君喜欢便好,清荷以后会做的更好!”
瞧着她坚定的小模样,陆行舟心里只觉可爱,便提起之前打算的事情。
“清荷,我打算在城里给你盘个铺子,开个饭馆怎么样?”
“饭馆?”沈清荷有些意外,又有些怯懦,“夫君,开饭馆是很厉害的事情,清荷相信夫君一定可以的。”
陆行舟无奈的纠正:“不是我开,而是给你开。”
“给我开?”
刚才沈清荷就有些不敢相信,现在被确定之后,依旧是怯怯的样子。
“夫君,清荷觉得自己不行.....”
饭馆是很大的买卖,要是自己弄不好,银子就白花了。
陆行舟看着沈清荷低下头,心里大概能猜到她心中所想。
这段时间的相处,陆行舟自认对小娘子不到了如指掌的地步,也是了解的十有八九。
于是他问:“你在担心银子的事?还是不敢?”
沈清荷快速抬头看他一眼,又赶紧低下了头。
都有.....
虽然没说话,但陆行舟已然明白。
他朝着沈清荷伸手,握住她纤细的小手,稍稍用力拉起来,拽到自己面前。
看着已经走到自己面前,仍然低头不看自己一眼的小女人。
陆行舟轻叹了声,将人拉到怀里,“我既然要你去做,便是有底气,你不相信自己,也该相信我吧。”
沈清荷坐在陆行舟腿上,感受着夫君近在咫尺的气息,更加不好意思起来。
小脸更是肉眼可见的红润起来。
陆行舟将这些尽收眼底,勾唇笑道:“我家娘子做饭的手艺如此精良,只要将法子写出来,找个信任的伙夫去做,娘子只要当个掌柜便好。”
提到掌柜,沈清荷还是不吭声。
其实她最害怕的就是当掌柜,人来人往,要面对很多,她想想便心生畏惧,还不如在后厨做些饭菜来。
可她不说,陆行舟也不知道她此刻心中在想什么。
只觉得眼前的人儿惹人怜爱,始终低着小脑袋,将心事藏起来。
看了一会,陆行舟莫名动了动喉咙。
“娘子,我饿了。”
闻言,沈清荷抬起头,“饿了?那夫君便吃——”
话还没说完,身体忽而腾空,她本能的搂紧了陆行舟的脖颈。
“夫君....”
“娘子,吃饭之前,我先帮你上上药,上药间隔时间太长,就没有药效了。”
沈清荷眼睁睁看着帷帐拉下,说上药的人却没有拿药来,反而解开了她的衣衫。
一夜春宵。
翌日清早,门口围了一群穿着麻衣的汉子,手里拿着砍刀,斧头,还有匕首。
武器各种各样,就是没有一个趁手的打猎工具。
陆行舟为劳累一夜的沈清荷掖好被子,穿衣服走了出去。
看着院门口等着的一群人,他的目光落到那些武器上面,微微蹙眉,“你们,平时打劫就靠砍刀吗?”
老三点头:“是啊大当家的,除了砍刀,别的也不行啊,拿棍子没人害怕。”
他说的理直气壮,陆行舟有些沉默。
现在去做,也来不及。
于是,陆行舟从怀里掏出一个银锭子,递给老三,“你去城里的铺子,买二十把弓弩,箭矢,还有剔骨刀。”
“得嘞。”老三答应的痛快,见到钱高兴极了。
没走出去,就被一拳头捶在脑袋上。
刘守义反复强调:“听大当家的话,让你去买啥就买啥,你要是敢吞钱,老子弄死你!”
“是是是,二当家的,我早就不敢拿偷鸡摸狗的事儿了!”
老三说的信誓旦旦,一溜烟就跑没影。
等老三期间,陆行舟带着其他人削木头竹子做箭矢。
过会,没等到老三回来,反倒等来一位不速之客,赵忠良。
“陆行舟?”
赵忠良站在门口,一身平常衣裳,没着官服。
其他人倒是没认出来,只有陆行舟认出了这位差爷。
“赵大人?您怎么来了?”
陆行舟确实很意外,赵忠良找他能有什么事?
夜色未尽,苍茫的晨雾尚未完全散去,山林中透着一股深沉的冷意。
泥泞的土路上杂草丛生,偶有几只野兔窜过,激起一片枯叶翻飞。
陆行舟行走在林间,脚步轻盈而稳健,仿佛天生就是这片山林的主宰。
他前世身为雇佣兵,野外求生的经验已刻入骨髓。
虽说如今身处异世,身体孱弱了许多,但本能依旧存在。
陆行舟低伏着身子,目光锐利地扫过四周。
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中中,微风拂过树梢,带起隐隐的腥气。
毫无疑问,那是野兽留下的气息。
应当是……野猪。
陆行舟心中一动,迅速翻身攀上一旁的树干,目光如鹰般锁定远处泥泞的地面。
果不其然,那里残留着深深的蹄印,还有翻动过的泥土,显然是野猪拱食留下的痕迹。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握紧了手中的弓。
野猪虽不像猛虎那般凶残,但在饥荒年景下,连野兽都变得格外疯狂。
稍有不慎,被野猪冲撞,非死即伤。
陆行舟悄然跟上蹄印,步伐沉稳无声,神色中尽是谨慎。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他终于在一片灌木丛后发现了猎物。
只见一头足有两百斤的野猪正埋头拱着泥土,寻找可食的根茎,獠牙在晨曦下反射着寒光。
陆行舟不慌不忙,反而蹲伏在地,调整着呼吸,让自己的心跳慢慢沉稳下来。
他握紧弓弦,缓缓拉开,肌肉瞬间紧绷。
眼神死死盯住野猪的要害,见识对准野猪脖颈下方的动脉。
嗖——
随着破空声响起,锐利的箭矢瞬间穿透晨雾,笔直地朝野猪射去。
噗嗤!
箭矢精准无误地插入野猪脖颈。
下一秒,只见野猪惨叫一声,猛地在地上翻滚挣扎,溅起大片泥土。
陆行舟迅速又搭上第二箭,趁野猪痛苦翻滚时,瞄准它的心脏再度放箭!
噗——
这一箭彻底了结了野猪的挣扎,庞大的身躯抽搐几下后,终于倒地不起,鲜血染红了地面。
陆行舟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
他前世猎杀的可不只是野猪,能精准掌控猎物的行动轨迹,这点本事对他而言只是小试牛刀。
“有了这头野猪,至少能让她不至于再跟着我挨饿了。”
想到那个瘦弱的女子,他的神色复杂了一瞬。
但陆行舟也很快收敛情绪,弯腰割下野猪的前腿,用藤蔓捆好,再将尸体扛上肩,准备下山。
然而,刚走到山脚,他便看见一群熟悉的身影。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村里的混混,之前跟他混在赌场里的一帮泼皮无赖。
“哎哟,这不是陆公子嘛!”
为首的秃头汉子嘿笑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陆行舟肩上的野猪,“好大的猎物啊,怎么,你一个人扛着,不嫌沉?”
旁边几个混混也都露出贪婪的神色,眼中满是算计。
“最近日子不好过,我们兄弟几个也饿得慌,不如把这野猪分了吧?”
“就是啊,凭你一个人,能吃得完这么多肉?”
看着眼前这群人贪婪的嘴脸,陆行舟冷笑一声,没有说话,而是缓缓放下野猪,反手抽出背后的弓。
见到陆行舟这副模样,混混们先是一愣,随即大笑出声:“哈哈哈,陆公子,怎么,想射我们不成?”
“你恐怕连弓都拉不开吧?”
“可不是嘛,别到时候弓还没拉满,自己手先脱臼了,哈哈……”
然而,笑声尚未落下,箭矢便已经破空而出,夹杂着森然杀意。
嗖——
下一秒,一支箭精准无比地钉在了领头汉子脚前的泥土中,箭尾微微颤动,寒光闪烁。
一时间,众人顿时脸色惨白,如遭雷击,纷纷倒退数步,额上冷汗直流。
陆行舟淡漠地扫了他们一眼,声音冰冷:“想抢东西,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命。”
说完,他手指便已经缓缓搭上第二支箭,脸色平静而冷漠,宛如死神在凝视。
看到陆行舟真的有两把刷子,一众混混哪里还敢多言,连滚带爬地逃了开去,只留下几句恶狠狠的威胁:“陆行舟,你给我们等着,这事没完!”
陆行舟不屑地勾唇,将弓背回身后,扛起野猪,大步朝家中走去。
与此同时的破败屋舍内,沈清荷双手紧紧攥着衣角,焦急不安地坐在床沿,眼神慌乱地望向门外。
她听到外面有脚步声,越来越近。
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沈清荷的心猛地一揪,指尖冰冷如雪。
果然,还是要被卖了吗……
她咬住下唇,手中悄然握紧一柄生锈的短刃,心中已做好最坏的打算。
如果……夫君真的要把她卖了,那她宁愿死。
下一秒,门被推开了。
她猛地抬头,眼神绝望而悲戚,然而映入眼帘的却不是一群恶汉,而是……
扛着野猪,满身泥土的陆行舟。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沈清荷呆住了,整个人都愣在原地。
陆行舟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眉头微微一皱,将野猪放下。
他微微颔首,随手抹去额角的汗水,淡淡开口说道:“看什么,还愣着做什么?还不生火?”
沈清荷的唇微微颤抖,眼中透着深深的难以置信,结结巴巴的开口说道:“夫君……你……你没有……”
她的声音哽咽,眼底浮现一抹惶恐与期待交织的复杂情绪。
他居然没有卖掉自己?
反而是带着猎物回来了?
“没有什么?”
陆行舟走到她身旁,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难得放柔:“我说了,出去弄吃的,你不信?”
敏锐如他,又这么可能看不出来沈清荷心中的想法?
从前她过的是什么日子,自己管不着。
但从今往后,自己绝对不会再让她受半分委屈。
一时间,沈清荷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颤着手抚上陆行舟的衣袖,声音微不可闻:“夫君……是不是在做梦?”
陆行舟失笑,眼神复杂地望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女子,轻声道:“不是梦,我回来了。”
“谢谢你。”
陆行舟虽是跟官月笙说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榻上的沈清荷。
在官月笙施针结束后,陆行舟叫住了她,“其实,你昨天的话没说完吧。”
官月笙停住脚步,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而陆行舟眼底闪过痛楚,轻轻握住了沈清荷的手,小心翼翼生怕捏疼了她。
“我略懂些医术,昨天为清荷号了脉。”
说到这,官月笙身体一僵。
她没打算在这个节骨眼告诉他,包括沈清荷。
这对他们来说,不是一件可以轻易能接受的事情。
陆行舟动作有些颤抖,开口竟带着几分祈求,“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你...不是都知道吗?”官月笙也不想直接说出来,神色复杂。
陆行舟喉咙动了动,带着些许哽咽,“我更想相信是我医术不精。”
话说到这,已经很明显。
这幅毒药不仅带走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还让沈清荷再也无法有孕。
陆行舟不敢想象,要是清荷醒来知道这件事,该如何去接受。
官月笙思来想去还是说出了口:“我师父是誉为神医,我不可以,他未必不行,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尝试。”
“我愿意。”陆行舟脱口而出,却没注意到官月笙眼底酸涩。
原来,你为了沈清荷连当初的隔阂也能容忍。
当初不让她跟师父去学医,甚至到退婚的地步,丝毫不顾及官家,以及官月笙的名声。
现在却为了妻子,愿意忍下当初的难堪,去寻医。
一时间,官月笙也不知道该如此反应,没再说话,直接离开了这里。
此时的陆行舟已经顾及不到官月笙,他只想先照顾沈清荷醒来,然后去查下毒之人。
不然,他实在是放心不下让沈清荷一个人在家。
时间一点点过去,烛火从明亮到暗沉,陆行舟守了三天,沈清荷才醒过来。
“夫、夫君....”
沈清荷虚弱的叫着身边的陆行舟,“我这是怎么了?”
她的记忆还在几天前,明明还在绣花样,怎么突然躺在这里?
陆行舟听到声音醒来,担心的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清荷在陆行舟的搀扶下坐起来,陆行舟又端来一碗参汤,一口一口的喂着沈清荷。
慢慢的,沈清荷回想起绣花样之后的事情,慢声道:“夫君,清荷是生病了吗?清荷记得自己好像吐血了.....”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上,却发现是干干净净。
这时周大娘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补药,“清荷妹子真是受苦了,昏睡三天总算醒来,你不知道行舟一刻都没离开过你啊。”
沈清荷面露意外,“什么?我昏睡了三天?怎么会这样?”
“夫君?”
沈清荷着急的拉了拉陆行舟的手,想要知道原由。
“清荷,你被人下了毒。”
陆行舟想了下,还是决定告知她真相,毕竟有些事不能告诉清荷,其他事还是瞒不住的。
听到下毒,沈清荷更为惊讶,“下毒?”
周大娘说起这事就生气,“是啊,不知道是哪个该死的人,竟然会给你下毒,可把我们大家吓坏了,还好,还好你没事。”
本来周大娘还想说孩子的事情,话到嘴边忽然想到陆行舟还没提起这事,自己没准会误了事,便咽了回去。
光是下毒就已经让沈清荷缓不过来,她低头喃喃自语:“我平日从未得罪过人,怎么会有人对我恨之入骨,还到下毒的地步呢?”
陆行舟见她忧心,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说孩子没了的事情。
只得将人搂到怀中安慰,“是我的错,是我最近做事太过火,可能让人盯上了你。”
“清荷是我害了你。”
听到他的话,沈清荷渐渐明白过来,她伸手搂住陆行舟,“夫君,我不怪你,夫君很厉害,是大人物,大人物肯定不会顺风顺水,肯定会被人妒忌。”
“我作为夫君的妻子,应该有所防备,不应该像平日那样。”
“夫君你别担心,我现在已经好了,没事啦。”
沈清荷笑盈盈的抱紧陆行舟,虽然感觉身体还有些不舒服,但这种疼痛对她来说稀疏平常,往日有更加疼痛的事情都能忍过。
看着俩人依偎在一起,周大娘竟动容到落了泪。
这时,官月笙背着药箱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脚步微顿,并未停下。
“我来施针。”
话音传出,沈清荷从陆行舟怀中挣脱出来,面容虽苍白,眸光却亮着光。
“肯定是官家姐姐救了清荷,只有官家姐姐才会这么厉害,嘻嘻。”
官月笙眸光微怔,看着沈清荷笑容可掬的模样,明明被下了毒,身体虚弱,仍绽放着笑容,心里也不由心疼起来。
她扶着沈清荷,让她坐下,温声道:“你刚刚小产,身体很虚荣,应当好好修养,不要随便乱动。”
“小、小产?”
刚刚还笑着的沈清荷,身体僵住。
沈清荷不敢相信的看向官月笙,嘴唇颤抖,“官家姐姐说我,小产了?”
她的反应让官月笙意识到什么,瞥向陆行舟带着几分责怪。
这件事都不说,难道想让沈清荷一下子知道日后无法生育?
那样沈清荷一定经受不住打击,不如先让她适应。
官月笙是这样想的。
于是官月笙难得温柔的宽慰,“清荷放心,你年纪还小,以后还会跟陆行舟孕育孩子,现在不能伤心伤身,好吗”
听到她的安慰,沈清荷虽乖巧的点头,但眼泪确实止不住的往下掉。
陆行舟心疼的伸手擦掉小娘子的眼泪,可眼泪越擦越多。
他心中不免在想,这件事已经让小娘子接受不了,那件事绝对不能让小娘子知道。
就算他陆行舟这辈子没有子嗣,也不能让小娘子接受那样的打击。
“放心清荷,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只要你在,我们的家就在。”
陆行舟拉着沈清荷的手,一句一句的哄着她冷静下来。
过会,在官月笙施针下,沈清荷渐渐平静下来,躺下休息一会。
所以一个寨子出事,其他寨子也会听到风声,要么帮忙,要么跑路。
可昨夜龙虎寨子出事,周围两个山寨都没听到任何风声。
这件事蹊跷到大家都觉得出现了鬼神之事。
可虎威山的土匪,却觉得这是十有八九就是他干的。
面对他们的质问,陆行舟镇定自若的看着他们,“我一个人去的。”
“不过一个寨子而已,八十多号人?犯事儿的我都给弄了。”
“剩下无关紧要的人该跑的跑,寨子现在应该空了吧。”
“……”
伴随着陆行舟的话,周围死寂一片安静。
来之前没人敢相信是元山村的人干出了这件事。
来之后,大家感觉像做梦一样。
“怎、怎么——”
大当家的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话,他怎么也不敢相信。
陆行舟不以为然:“你想说怎么可能?为什么不可能?我能收拾掉你们十几个人,自然也能收拾掉他们几十个人。”
“对了,你们今天过来,是想好要来村子生活?契约我现在让村里人去准备。”
“……”
在场的人左顾右盼,互相看着对方,谁也没敢说来。
见状,顾星卓直接去周大娘,让周大娘把村里人都召集过来,尤其是花娘和官月笙。
周大娘惊疑的看眼聚堆站着的土匪,脚步不停的往村里走。
陆行舟也进了屋。
“大当家的,怎么回事?咱们来之前不是说好不卖身到元山村吗?”
“是啊,这怎么要把咱们留下的意思呢?”
兄弟们都很着急,把大当家的给围住。
而大当家的也没了法子,“你们没瞧见他刚才说的,还有这堆!”
他小声吼着,指着地上被烧成灰。
用小木棍巴拉巴拉,还能看到骨头。
这下,土匪们谁也不敢吭声。
在他们心里,陆行舟实在是太吓人了!
村里的女人们动作很快,不一会便全都来到陆行舟家。
左边村里的女人们好奇的看着对面的土匪们。
“啥情况?听周大娘说这帮土匪要卖身到咱们村子?”
花娘听后,笑了起来,“我就听过姑娘卖到青楼,还是头回听到男人卖到村子,还要签卖身契是不?”
官月笙微微蹙眉,余光瞥眼屋里,若有所思道:“元山村现在女人多,没有男丁总归不是办法。”
“我想陆行舟这个法子,也是为了元山村好。”
清冷的话音刚落,对面的土匪头便大声喊道:“姑娘说得对!你说的陆行舟就是那个大兄弟吧?”
“他就是担心你们村子,是周围几个土匪寨子都商量好,等过了这阵风头就来抢劫你们村子,还要霸占你们村子呢!”
他说完,旁边小弟也跟着应和,“是啊,所以这位大哥跟我们商量,让我们虎威山的土匪到你们村子生活,我们寨子也有女人和孩子,也有老人。”
两人一唱一和的说,目的是为了证明他们寨子不是奴隶,而是加入到她们村子一块生活。
不过也间接为村里女人们解释了陆行舟的目的。
女人们互相看看对方,纷纷议论起来。
直到陆行舟拿着一沓纸走了出来,“他们确实是加入到村子,但进村前要签下卖身契,这是你们大当家的之前跟我的约定。”
“谁要是不愿意,现在就可以走。”
说完这句话,人群中似乎蠢蠢欲动。
没等有人动作,陆行舟补了句:“谁要是离开,从今以后就是土匪,而我陆行舟跟土匪不共戴天,早晚会铲除所有土匪,下场,你们知道。”
大当家的:“……”
这是恩威并施。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他算是看出来,陆行舟已经做好将他们全都收到村子里的打算。
一句话,成功让蠢蠢欲动的土匪们,消停下来。
谁要是再有想法,就看看旁边烧成灰的土堆。
那些就是下场。
大当家的作为土匪头,上去拿走一张卖身契,看半天,一声没坑。
其他人都等着信儿,陆行舟看了会,问:“你识字么?”
大当家的:“……”
已经好像丢了很多脸....
“老二,你过来看。”
他一把将瘦小的手下拽过来,老二看到卖身契,一个字一个字读:“卖身契,自愿卖身到元山村,从此以后生是元山村的人,死是元山村的魂。”
“陆行舟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陆行舟给我衣食无忧的生活。”
“嘿嘿,这些字我都认识。”
老二美滋滋的仰头说,对于自己识字还挺骄傲。
旁边听完的土匪们和村里女人们反应都不小。
他们都是头回听到卖身到村子,仔细想想,似乎也不难,只是让他们听陆行舟的话,吃喝不愁。
这跟他们在山寨没什么区别。
可能最大的区别就是头儿从大当家的,变成陆行舟。
“大当家的,听着意思,他以后要当老大,这....这咋办啊?”老二有些为难的问。
大当家的没说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陆行舟开口,“以后你还是他们的头儿,只是你们这批十八个人,我给你们起个名字,就叫远山队,你以后就是他们的队长。”
闻言大当家的愣了下,“队长是啥?”
“队长就是你们这支队伍的老大,长者,称呼为队长。”
陆行舟解释完,又问道:“你叫什么名?”
“我叫刘守义。”大当家的说。
陆行舟点了点头,“是个忠义的名字,怪不得能当他们的头,以后你是他们的队长,但我是你的头儿,明白吗?”
刘守义低头想想,“意思是,兄弟们是官差,我是衙役,你是县令,对不?”
“是这个意思,”陆行舟说着,把卖身契发下去,“你们挨个把自己的名字写在纸下面,然后按个红手印,打今儿起就是元山村的人了。”
陆行舟是个干实事儿的,能做,从来不废话。
一堆土匪还迷迷瞪瞪,就看着自家老大按下手印,还生疏的描着自己名字。
老大都同意,其他手下自然没有不同意的。
有陆行舟在,他们也不敢不同意。
当弓箭射在树上的瞬间,头狼像是被激怒一般,朝着刘守义咧嘴呲牙!
老三刚醒过来,睁眼便看到这一幕,又吓晕过去!
慢慢的,六头狼将他们围住,明显是打算撕咬。
就在这时,一道白光闪过!
“嗷!”
刘守义惊慌之际,只看到自己面前的狼轰然倒在了地上,背后还插着两支箭矢!
突来的尖叫声让狼群出现动荡,它们掉头朝着对面吼叫!
‘嗖’‘嗖’‘嗖’
令人震惊的是,谁也没看到有人,但一道道箭矢飞来全部射中饿狼的身上!
更重要的一箭穿透两支狼头!
刘守义惊的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他瞪圆了眼睛朝箭矢飞来的发现看去,原本还有些模糊,定睛一看,树上蹲着个人!
那人十分眼熟,不就是方才离开的陆行舟!
此时陆行舟正举着弓箭瞄准最后的两只狼。
仅剩的两只小狼根本无法抵抗,慌乱的四处逃窜。
等它们跑开后,陆行舟从树上跳了下来,“受伤了吗?”
他一边问刘守义他们,一边拔下狼身上的箭矢。
本来带的弓箭就不多,还是得重复利用。
“没、没受伤!”
刘守义带着颤栗,咽口水说道。
伴随着两人的对话,其他人渐渐从狼群的恐怖中缓过神来。
他们刚缓过神,便冲到陆行舟面前。
“大当家的,刚才你是怎么做到的?竟然一个人对付六只饿狼!”
“是啊大当家的,刚才你射箭简直是百发百中啊!”
“太厉害了,大当家的实在是太厉害了!”
“我也想像大当家的一样厉害,我也想弄死饿狼!”
瞧着他们激动热血的样子,像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孩子。
其实仔细算算也是,除了刘守义二十好几,快三十的样子,其他人要么二十出头,要么不过二十。
可不就是一群孩子么?
“你们想学,我回去教你们。”
陆行舟擦掉箭矢上的鲜血,放到身后的箭袋中,接着说道:“现在每个人背一头狼,前面还有我打到的野鸡,飞鸟,兔子,傻狍子。”
众人听着陆行舟依次说出打到的猎物,可谓是惊讶完还是惊讶。
“这么短的时间就打到这么多猎物?大当家的您简直是神了啊!”
年岁比较小的男孩眼中全是羡慕。
陆行舟问他:“你多大,叫什么?”
“大当家的我叫来福,今天十七。”来福说。
陆行舟点点头:“是个好名字,走吧。”
四头狼被捆住背上,十多个人全然忘记之前的疼痛,激动的跟着陆行舟走。
之前大家都见过陆行舟的身手,却不知道陆行舟竟然如此厉害。
过去的路上,大家嘴里就没断过‘百步穿杨’‘百发百中’这样的夸赞的词语。
对此,陆行舟并不理会。
管他们说什么,眼睛里只有出现的猎物。
随便举起弓箭,一发便中。
于是就出现这样的场景,陆行舟走在前面打猎,后面的人跟着捡猎物。
从山脚走到半山腰,并没有走出多远的距离。
可十多个人,每个人身上都背着满满当当的猎物。
每个人脸上的笑容就没褪去,笑的红扑扑,全都把陆行舟视为神明了。
“兄弟,你真厉害,说实话,我从未见过像你这么厉害的人。”
刘守义本来不想像兄弟们那样不稳重。
但当陆行舟举起弓箭,一下射中野猪肚子,然后便是四条腿,轻松猎到一只野猪时,他实在是忍不住。
“这只猪虽然没多少斤,但他跑的快啊。”
“兄弟,他跑这么快,你到底是怎么射准的啊?”
对于刘守义的疑惑,陆行舟淡定自若的说:“熟能生巧吧。”
“啊....”
刘守义还没等回话,身后传来老三的哀嚎,“大当家的,咱们今天别再打了,我们都要背不动了。”
两人动作顿住,同时转头看去,每个人身上都背着大大小小的猎物。
确实如老三说的那样,实在是拿不了。
陆行舟点点头,“那今天就到这。”
他一开口,队伍全都松了口气。
打到这么多猎物大家确实很高兴,但要是被猎物压死,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大家跟着陆行舟下山,经过一处草药地,陆行舟停住脚步。
上面的草药长的很不错,看来在他的改造下,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
至少在产量和质量都有所提高。
想起那个白衣女子官月笙,陆行舟承认此人懂医术,能力不凡。
但在种地方面,她还真是不如自己。
“果然是你!”
突然,背后传来冷声呵斥。
整个队伍的人都惊到,同时看了过去。
官月笙不过是扫过他们一眼,大家便心惊胆战的低下头,不敢说话。
一方面是官月笙太冷漠太凶,另一方面也是官月笙太漂亮。
大家都不敢直视。
唯有陆行舟,漫不经心的拍了拍手上的土,“干嘛?许你偷偷帮我,不许我偷偷帮你?”
他就没见过这种嘴硬的女人。
明明听清荷说,在他败家的时候,都是官月笙接济他们家。
现在反倒不让自己帮助她。
听到陆行舟的话,官月笙蹙了蹙眉,“你在说什么废话?我从未帮过你,之前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元山村,毕竟我也要在元山村生活!”
“哦,那你偷偷给我们家送粮食,送银钱,也是为元山村?”陆行舟直接反问她。
在陆行舟看来,这些事没什么好隐瞒的。
就算知道又会怎么样呢?
官月笙没想到陆行舟会知道这件事,眼中闪过诧异,又很快冷静下来,“那是我可怜沈清荷,私下帮助沈清荷,跟你有什么关系!”
陆行舟:“……”
还真是个蛮不讲理的女人。
“行行行,我说不过你,你做的都是对,我做的都是错的,行了吧?”
官月笙眉心再次凝聚。
陆行舟再度说道:“就像你说的,你我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你也管不着我,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话毕,他抓起一把草药,拿起就走。
身后一群人看看这,看看那,赶紧跟了上去。
听到陆行舟的话,刘莺儿眼底闪过兴奋和得意,她勾了勾唇:“我想要什么?我要你陆行舟滚出元山村,以后半步都不能踏入。”
“作为元山村的女人,我是不会让你继续祸害元山村的。”
刘莺儿说的振振有词,陆行舟不以为然的看向人群,问道:“你们也是这么想的?”
一句话,问的对面沉默下来。
她们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毕竟现在在场的每个人都清楚,大家能吃饱饭活下去,全靠陆行舟打来的猎物维持。
要是没有陆行舟,她们连下一顿饭都费劲。
可现在铁证如山,每一顿饭都不是白吃的,那是要用身子来抵!
王丽芳咬了咬牙,头个迎上陆行舟的目光,“陆行舟,我王丽芳不是那种为了一口吃的,就卖身子的人!”
“自从你留在元山村,村子就没消停过,我看当初衙门抓壮丁的事儿没准也跟你有关的呢!”
此话一出,其他人也站不住了。
王丽芳这话一说,要是其他人不说话,就是为了吃食,愿意卖身子的人。
不得不说,王丽芳没白跟着花姐,说话那点弯弯绕绕还是学到一些。
“丽芳说的没错,我就算是饿死,也不会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
“陆行舟你滚出元山村!我死都不会再吃你一口饭!”
眼看着骂陆行舟的人越来越多,刘莺儿心中越发猖狂得意。
她的目的眼看着就要达成。
从第一天吃不上饭开始,她就一直盯着陆行舟,就等着陆行舟漏出马脚,没想到这么快就让她等到机会,还是个绝佳的机会!
现在鼓动全村的女人把陆行舟赶出去,到时候地窖那些粮食和猎物就都是他们的了!
一想到这,刘莺儿便止不住的想笑。
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小人得志的样子全被陆行舟看在眼里。
陆行舟就算不去想,也能猜到刘莺儿心中的鬼心思。
最近发生啥事,就意味着刘莺儿为什么闹事。
看着对面一群人的嘴脸,前几日这些嘴张着说好话,吃他的饭,现在放下碗就开始骂娘。
上次遭到背刺,陆行舟还会恶心。
现在一点想法都没有。
反倒有种解脱的感觉。
本来他可以带着清荷过富足的日子,一场抓壮丁,那种油然而生的责任感将他推到了村子责任人的位置上。
他秉着带着全村人活下去的念头,日日辛苦操劳,结果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是时候让这些人过过苦日子。
“行,那我便如你们的愿,明天举家搬走元山村。”
陆行舟面无表情的说出这句话。
瞬间让对面的骂声停下。
谁也没想到陆行舟会这么痛快的答应。
相反,每个人心中竟有些后怕。
王丽芳心里这种害怕的心思尤其重。
本来她就想压压陆行舟的心气,以前陆行舟在村子里谁都瞧不上,就是一个赌鬼。
结果扭头成了全村人的香饽饽,谁见了都得奉承两句。
每个人都依仗着陆行舟过活,让一个赌鬼成了知县大老爷。
她想着骂两句,让陆行舟收敛点,对大家伙都客客气气,好好给大家伙找粮食回来,别整天端着个架子。
好像大家都得尊敬他一二似得。
没想到陆行舟直接答应搬走!
那不就意味着,她们以后没有固定的饭吃了?!
王丽芳哽了哽,更想说句缓和的话。
却不想被刘莺儿注意到,刘莺儿直接走到陆行舟面前,“那你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趁早搬走!元山村可留不下你!”
陆行舟二话不说,给陆福二壮还有花姐一个眼神,就往家走。
花姐经过人群时狠狠的瞪了她们一样。
这帮吃里扒外的东西。
“等等!”
身后忽然传来刘莺儿的呼喊,刘莺儿几步跑来,“我们得盯着你收拾,别把属于元山村的东西偷偷带走!”
此话一出,众人一下子便知道刘莺儿说的是什么。
陆行舟家徒四壁,家里能有什么?
也就地窖里的粮食和猎物!
大家伙也是瞅见过,前后院两个地窖,满满的猎物,够一村子吃半个多月!
想到这,人群中纷纷叫嚷起来。
“没错,属于元山村的东西你们不能带走!”
“我们得盯着你们!”
听着身后的教训,一直没什么反应的陆行舟冷眼看过去,“属于元山村的房子,我自然会留下,可属于我陆行舟的东西,谁敢惦记一分,我便费了谁。”
他的声音冰冷到没有丝毫温度,听到便令人心生打怵。
刘莺儿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可想到以后的吃食,赶紧戳了戳一直没吭声的刘守义。
可刘守义虽然答应刘莺儿带兄弟们来,但兄弟们都见识过陆行舟的本事。
就算他们一块上,都打不过陆行舟。
陆行舟向来不说二话,真动手,费的是他们!
他们可不傻!
眼看着这帮男人指望不上,刘莺儿捅捅黄兰花和王丽芳,然后喊道:“不行!什么是属于元山村的东西,得我们元山村的女人说的算!”
“你要是敢抢我们的东西,那就从我们的身上踏过去!”
说着,刘莺儿拉着两人就往陆行舟家里跑。
此时云舒还坐在门口守着,听着外面传来闹乱乱的声响,本来想关上门,却看到刘莺儿跑过来,直接躺在地窖地板上。
后跑过来的黄兰花和王丽芳也躺了上去。
陆行舟回来便看到这一幕,眼底闪过厌恶,“你们以为耍无赖,我便动不了你们?”
他之前有不动女人的原则,但首先对方得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女人,不仅是外表,内心也得是。
沈清荷听到声音,小声问道:“云舒,外面发生什么事?”
云舒还扶着门打算关门,看到这一幕便挡在门口,回头安抚沈清荷:“没事,你躺好。”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到刘莺儿就知道这事儿肯定闹的不小。
“你来啊!你今天动我一下,明天我就告官府!”
刘莺儿仰着下巴,打定主意就是撒泼,必须把猎物全部扣下!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