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的。
慰灵碑旁边,杂草丛生,他拨开草,找到了一块半人高的石头,石头上刻着几行简单的字,是几句短歌,带着古朴的韵味,像某个旧日村民随手刻下的。
他仔细地辨认着石碑上的文字,那短歌很短,却带着一种淡淡的哀伤和遥远的回响,似乎在诉说着什么:潮声应和去者歌海雾茫茫归无途唯余岸畔旧时梳潮声、歌、海雾、归无途、旧时梳……西的心脏猛地一跳。
这些词句,像钥匙一样,打开了他心中对那个故事的想象。
他想到了那个歌声,那个消失在海雾中的阳太,那个留在岸畔的哥哥,还有那把唯一的遗物。
他从怀里取出了一把梳子。
那是一把简单的木梳,样式很旧,木质已经被手常年摩挲得光滑温润,带着一种淡淡的海水和木头混合的旧日气息。
这把梳子,便是当年押上孝大交给他的,或者说,是西费尽周折,从已经很老迈甚至有些糊涂的孝大那里,或者从其他知情人那里,最终获得的。
它是那个故事最直接的物证,是两个世界交汇后,留在人类世界里唯一的信物。
西站在那块刻着短歌的石碑前,握着手里的梳子,感受着它温润的触感,仿佛能触摸到几十年前,那场发生在黎明海上的悲剧。
他抬头望向那片在阳光下闪烁着现代光芒的海,再也听不到传说中海铃塔的鸣响,听不到人鱼的歌声,听不到阳太清弱的咳嗽声。
只有海浪,机械地拍打着这片被改变了的海岸。
他慢慢地走到沙滩边,脚下是细软的沙子,不远处是穿着泳衣嬉闹的人群。
他看着手里的木梳,那是对逝去生命的纪念,是对那段无法理解却又真实发生的跨种族之恋的缅怀,是对孝大一生背负的痛苦的理解。
他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庄重的仪式感,缓缓地将那把旧木梳,抛向了大海。
梳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最终落入了海水中,激起了小小的一簇水花,然后就沉入了海中,消失不见。
仿佛,这是将属于大海的东西,归还给大海;将属于逝去的人,送归他们最终的归宿。
曾经在海铃村发生的一切,那些纯真的友谊,跨越生死的爱恋,哥哥的守护与绝望,人鱼的神秘与牺牲,都随着时间的流逝,在岸上世界渐渐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