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名指根有层薄茧——和自己揉面团时磨出的位置分毫不差。
“画得很好,”她晃了晃琴谱,“下次音乐系画展,我想借这幅当展品。”
转身时裙摆扬起,露出脚踝处若隐若现的红绳脚链,坠着枚银色的钢琴键吊坠。
他望着她的背影,忽然想起新生欢迎会结束后,她把没喝完的奶茶送给流浪猫,蹲下身时,白裙在草地上铺成一朵云。
当晚面馆打烊后,林默蹲在灶台前擦瓷砖,账本背面密密麻麻写满“秦微微”三个字。
手机在围裙口袋里震动,班级群弹出消息:“帮音乐系秦微微同学投钢琴比赛一票,校花颜值暴击!”
配图里她穿着黑色礼服,在聚光灯下弹奏肖邦,裙摆上的珍珠装饰亮如星辰。
他盯着屏幕,忽然想起她翻琴谱时,指尖在降E调符号上停留的时间稍长——和自己计算混凝土承重时的习惯一样,总在关键处停顿。
原来有些默契,早在彼此未知的时光里悄然生长。
打烊前最后一位客人是同系的张浩,叼着牙签晃到收银台:“看见没?
秦微微的后援会今天在食堂发应援物,限量版钢琴钥匙扣。”
他晃了晃手里的银色挂件,突然瞥见账本背面的字迹,吹了声口哨:“行啊默哥,闷声发大财,暗恋校花呢?”
林默慌忙合上账本,耳尖的热度还没退。
窗外的月光漫过面馆的玻璃,在他手绘的“招牌牛肉面”海报上投下温柔的影。
他摸出手机,锁屏是入学那天偷拍的场景:秦微微蹲在操场边给流浪猫喂火腿肠,白裙沾了灰,却笑得比阳光更亮——那时他就知道,有些光,值得用整个青春去仰望。
2 琴房里的创可贴(靠近)深秋的琴房飘着暖气与松木香,林默攥着皱巴巴的报名表,指腹反复摩挲“钢琴社后勤”几个字。
这是他连续三天守在音乐系办公室门口,才从社长那里软磨硬泡来的名额。
公示栏上,秦微微的排练时间用红笔圈着:每周三晚七点,雷打不动——就像她琴谱上的休止符,精准得让人安心。
第一次搬三角钢琴时,他低估了琴凳的重量。
金属支架在掌心划出细长的血口,他躲在琴房角落撕开创可贴,门“吱呀”一声推开——秦微微抱着琴盒进来,羊绒大衣领口沾着初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