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世子。
“每逢月圆,饮过昙花露的人都会变成活死人。”
我将药瓶塞进老者手中,声音里带着一丝决绝。
“所以您得帮我,在初七那日把沈砚骗去护国寺。”
我突然抓住他的衣领,眼中闪过一丝痛苦,“记住,只能让他看见那个孩子。”
---五更天,城楼风雪。
此刻沈砚的箭尖距离我眉心只有三寸,我却闻到他袖口若有若无的昙花香。
这味道让我想起昨夜在地牢看到的密报:北戎大军真正的统帅,是当年那个被沈砚救下的婴孩。
“玉玺在我这里。”
我忽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伤疤。
沈砚的瞳孔瞬间紧缩,那里蜿蜒的疤痕与他心口的金蝉形状完全吻合。
我望着他那双震惊的眼睛,仿佛看到了十五年前那个雨夜,他将我从泥泞中抱起,轻声安慰。
十万大军突然骚动起来,战马的嘶鸣,士兵的呼喊,汇成一片嘈杂的海洋。
我趁机握住他的箭矢往前倾身,任由锋镝刺破皮肤:“你猜为什么每次穿心箭都杀不死我?”
我的声音在风雪中飘荡,带着一丝戏谑,一丝悲凉。
血珠顺着银箭纹路滴落,却在触及我伤疤时化作金雾。
沈砚突然痛苦地捂住心口,他战马惊嘶着扬起前蹄——这是我们血脉相连的证明,是十五年纠缠不休的孽缘。
那一刻,我看见他眼中的震惊逐渐转化为痛苦,转化为迷茫。
“因为从十二岁那年起……”我猛地咳出大口黑血,其中有金蝉翅膀在闪烁。
“我的命就和你绑在一起了……沈砚哥哥……”最后四个字出口,我感觉自己的力气仿佛被抽空,攥着他战袍的手倏然垂落,声音消散在呼啸的北风里。
沈砚接住我坠落的身体时,一片金箔从领口滑出。
那是用我们共同的血写就的婚书,边缘还沾着当年昙花灯上的松香,上面落款处赫然印着两枚相同的血手印。
那婚书在风中飘舞,像是我们爱情的见证,又像是命运的嘲弄。
沈砚的铠甲硌得我生疼,他抱着我在雪地里狂奔的模样,像极了十五岁那夜背着我去看花灯。
那夜,雪也下得这样大,他的呼吸喷在我耳后,暖烘烘的。
如今,他的呼吸却带着铁锈与酒的混合气息,喷在我耳畔,我感受到他怀中的战栗。
金蝉蛊在我心口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