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川却依旧追着前面那个问题不放:“是不是陆景深那小子欺负你了?”
苏柔眼眶慢慢充盈了泪:“没有没有,我就是昨晚做了个梦,梦见你打伤了人,表哥替你赔了好大一笔钱,你还被抓去坐牢了。
我担心你,就想来提醒一下你。”
她没敢把自己是重生的事情说出来,只敢说是做了个梦。
王建川一怔,瞪着眼睛:“这是什么奇怪梦。”
苏柔想到前世舅舅是在监狱度过下半生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落:“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个梦,舅舅你以后没事,别出门跟人起冲突了,若是碰到不公的事情,你可以找公安,不要自己出头。”
王建川见外甥女说着说着还哭了,心里也有些触动。
沉默半晌,终于说:“你别哭,我以后听你的还不成吗?”
舅妈拿了张手帕递给苏柔:“你这孩子,咋说着说着还哭了呢,你放心,以后啊,我一定盯着他,不让他出门,我看他还怎么去跟人打架。”
苏柔破涕为笑:“行,舅妈,你可千万看住了他,”
又看向王建川:“舅舅你以后可千万别在冲动了,有什么事找公安同志,让他们去处理,行吗?”
王建川有些不太高兴,但还是说:“行,菜都好了,快叫子轩和阿言回来吃饭吧。”
吃过饭,苏柔便要带着阿言要离开。
王建川死活要送她们。
路上,王建川又问:“小柔,你跟舅舅说实话,陆景深是不是欺负你了?”
苏柔赶紧否认:“怎么会呢,舅舅,你这么厉害,身为你外甥女的我怎么可能会被人欺负。”
而一旁玩着玩具的陆言礼却打脸说:“爸爸带了个女的和女孩回来,妈妈不高兴晕倒了,才生病的,现在又妈妈说没有被欺负,妈妈骗人,羞羞脸!”
王建川一听,立即吹胡子瞪眼,嚷嚷着要跟苏柔一起回陆家揍陆景深。
陆言礼听了,在一旁拍手叫好。
坏爸爸欺负妈妈,要不是他还小打不过,他早就自己动手了。
苏柔不想再和陆家多出什么牵扯,因为她现在根本就不在乎陆景深喜欢谁,想跟谁在一起,只想快点拿到自己的钱和陆景深把婚离了。
自然也不想让舅舅这个时候去揍陆景深。
她瞪了眼陆言礼,小团子耷拉着脑袋,噘着嘴,不敢再出声。
苏柔见他安静下来,又赶紧劝王建川:“舅舅,你先别冲动,你听我说!陆景深带回来的那女人和孩子跟他没关系,是别人的老婆孩子,他是看人孤苦无依才带着她们回来的。
你这会打上门去,邻里乡亲的还不得说你欺负弱小,那你和之前那些欺负老人孩子的流氓地痞有什么区别?”
王建川冷静下来,想了想,说:“小柔,舅舅也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原委,但如果你要是过得不开心了,舅舅支持你和那小子离婚。
以前是舅舅没能力,养不起你。现在舅舅有工作,而且你表哥也出息了,家里多你和阿言这两双筷子还是可以的。”
苏柔听到这话,心中酸楚。
又想,她现在不是孤身奋斗,她还有舅舅,还有阿言,心中便多了些欣慰。
上辈子,她喜欢陆景深,愿意放弃工作,投入家庭,给情敌养大了女儿,那时候她去探望监狱中的舅舅,当时舅舅也劝过她,但她不听。
现在——
她微微低头,笑着说:“我知道了舅舅,要是过得不开心,我会带着阿言来投奔舅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