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当初呢。
“你还来做什么?
这么久我说的还不够清楚么?”
“云舒,这怕是最后一面,你也只想跟我说这些么?”
拓跋昭的脸被冰雪冻得毫无血色,眼眶却红得刺目。
我不知道心中如何滋味。
他装的这样深情几许,难道就能磨平我的那些伤害么?
“云舒,是我对不起你,你可愿意原谅我么?”
“哪怕是骗骗我也好,就当是让我安心?”
他声音都在颤抖,带着几分绝望,“云舒,我已经失去了一切,我回去只有一个死字,难道我死了都不能抵消这些罪恶么?”
我凝视着他那双看似真挚的眼睛,只觉荒唐可笑。
我早已不是当年二八年华、轻易就能被甜言蜜语打动的少女。
覆水难收的道理,他岂会不懂。
如今他求个安心,可当初我满心煎熬时,又有谁来安抚我?
一个言而无信之人的哀求,对我而言,毫无意义。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原谅你,我为什么会为了你的安心撒谎呢?”
我面无表情,却一字一句都狠狠的戳在他的心里,“你忘了自己说过什么,做了什么么?”
我的语气太过决绝,转瞬之间,便见他落下泪来。
可过往种种,哪一个不是他亲自种下的因,得此苦果,又能怪的了谁?
“拓跋昭,你我今生再不必相见。”
“至于你是生是死,都与我无关。”
留下这两句话,我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我踏入家门,将那刺骨的风雪与拓跋昭的呼喊隔绝在外。
屋内温暖如春,父兄早已等候多时。
见我回来,他们的目光中满是关切与担忧。
“你真的不会原谅他么?”
我点点头,曾经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场留在漠北狂风暴雪中的梦,现在梦醒了,我不会让自己留在过去。
三个月后才传来拓跋昭的消息,他刚一回去就被族人抓起来,他们当众宣布了他的罪行,随后将他在众人面前斩首。
哥哥告诉我这个消息时,我只觉得唏嘘。
当初是我将他推上大单于的位置上的,现在他不仅失去了我,也失去了在鲜卑的一切。
可也我知道,拓跋昭的死,意味着我与那段过去彻底告别了。
我已经有了自己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