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带出来的盖尸布,上面还沾着已经变成褐色的血迹。
最终,他只能加重力道按了按林明的肩膀,指腹触到的肩胛骨锋利得像是要刺破西装布料。
回到家推开家门的瞬间,林明像被抽走全身骨头般瘫倒在玄关。
他的后背重重撞在门板上,震得墙上的日历哗啦作响——还停留在事发那天的日期。
眼前是整齐排列的三双拖鞋:他的深蓝色帆布拖鞋被踢得微微歪斜,仿佛主人刚刚匆忙脱下;秦小文的米色亚麻拖鞋鞋头朝外,保持着最后一次被她脚尖挑正的角度;小雨的粉色毛绒拖鞋上,那只绣着的橘猫正用纽扣眼睛瞪着他,和此刻躺在骨灰盒上的布偶猫如出一辙。
林明突然蜷缩成一团,抓起秦小文的拖鞋按在脸上。
棉麻内衬里还残留着淡淡的乳木果香,是她惯用的护手霜味道。
当他颤抖的手无意碰翻小雨的拖鞋时,一颗彩虹糖“叮”地滚出来——上周她偷偷把糖果藏在鞋子里时,还仰着沾满糖粉的小脸说:“这是给猫咪的储备粮!”
现在那颗糖静静躺在他掌心,糖纸反射着七彩的光,刺得他眼眶生疼。
接下来的日子,林明如同被抽空灵魂的躯壳,机械地重复着日常轨迹。
办公室里,他依然能在九点整准时出现在工位,键盘敲击声与周围同事的频率别无二致。
当有人递来慰问的咖啡时,他的嘴角能精准上扬15度,露出那种让所有人都安心的“我很好”的微笑。
但每天傍晚拧开家门锁的瞬间,那张精心维持的面具就会土崩瓦解。
他径直走向小雨的儿童房,蜷缩在那张印着星空图案的1.2米小床上。
布偶猫缺失的左耳被他摩挲得起了毛边,断口处的线头越抽越长。
秦小文的碎银镯在红绳上晃荡,金属贴着他胸口的皮肤,怎么都捂不热。
凌晨三点的半梦半醒间,他总听见小雨咯咯笑着跑过走廊,秦小文的银镯碰在玻璃杯上发出清脆的“叮”。
有次他赤脚冲到厨房,发现冰箱门大开——就像过去小雨偷吃冰淇淋时那样。
但冰箱里只有他上周买的,已经腐烂的红烧鱼,鱼眼睛蒙着层灰白的雾,静静与他对视。
第二十五天的清晨,浴室镜面蒙着厚厚的水汽。
林明机械地抬手抹开一片清晰,突然被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