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示意宓窈站在他身边。
宓窈依言走过去,与他并肩站在镜子前。
镜子里映出两个身影,一个穿着素白旗袍,神情戒备;一个穿着黑色练功服,眼神锐利如刀。
“看着镜子。”
夔烬说。
宓窈看向镜中。
“告诉我,”夔烬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压迫感,“你在百乐门,或者更早之前,是如何取悦那些男人的?”
宓窈浑身一僵,猛地转头看向他。
夔烬没有看她,依旧盯着镜子里的影像,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别紧张。
我只是对‘技巧’本身感兴趣。
那些让你生存下来的……画皮之术。”
第二十二章 画皮无骨宓窈的身体猛地绷紧,像一张突然拉满的弓。
她猛地转过头,看向夔烬,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一种被赤裸裸冒犯的屈辱。
夔烬却连眼角都没扫她一下,依旧专注地看着镜子里那个穿着素白旗袍、神情惊惶的身影。
他嘴角的弧度更深了些,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好奇。
“怎么?
这个问题让你很难堪?”
他的声音不高,平稳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响,“还是说,那些浸入骨髓的本事,一旦宣之于口,就失去了它的神秘和力量?”
宓窈看着他映在镜子里的侧脸,轮廓分明,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像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她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声音。
“不必紧张,”夔烬终于侧过头,目光落在镜中她的脸上,细细审视,“我并非要探究你的私隐,也对那些男人不感兴趣。
我感兴趣的,只是‘方法’本身。
就像庖丁解牛,我想看的,是技艺,是规律,是如何用最细微的表情,最恰当的语调,最精准的距离,去拨动另一颗心——哪怕是虚情假意的心。”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自己的下巴,像是在思考一个纯粹的技术问题。
“比如,什么时候该垂下眼帘,露出脆弱的脖颈?
什么时候该欲言又止,留下三分暧昧,七分想象?
什么时候又该像受惊的小鹿,恰到好处地退缩一步?”
他的话语像一把冰冷的手术刀,精准地剖析着那些她早已封存、不愿回首的生存伎俩。
那些在风月场中摸爬滚打,用尊严和泪水换来的、保护自己或取悦他人的面具,此刻被他轻描淡写地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