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孔里渗出，像被掐破的眼球。
她数到第41颗时，李晨的吻落在朱砂痣上，那个瞬间，她听见珍珠内部传来极细的、类似于齿轮转动的咔嗒声。
后来在法医报告里，她才知道那是胶卷暗盒启动的声响。
梅雨季的咖啡馆，空调开得太冷，绮华的指尖捏着冰美式杯壁，凝结的水珠顺着指缝滴在大理石桌面上。
玻璃外的李晨正为穿香奈儿套装的女孩调整耳钉，鎏金鸢尾花在路灯下折射出三棱光，恰好映亮他西装内袋露出的一角丝质手帕——那是她上周亲手绣的鸢尾花纹，针脚里藏着她名字的缩写。
暴雨砸下来的瞬间，女孩的尖叫混着伞骨断裂的脆响，绮华看见李晨腕表背面的罗马数字Ⅲ，在水洼里倒影成三个重叠的∞，就像她梦境里反复出现的紫檀屏风上的刻痕。
回到公寓的深夜，绮华戴着手术手套剪开珍珠线。
第13颗珠子的钻孔异常粗大，镊子探进去时触到坚硬的金属边缘。
微型胶卷滑落在丝绒布上的瞬间，她听见窗外传来乌鸦的嘶鸣，抬眼看见月亮正在云隙间露出三分之一，像只充血的瞳孔。
显影液里的日期慢慢浮现，1913.3.3的油墨带着靛蓝霉斑，让她想起那年在威尼斯圣马可广场，导游曾说某座无名墓碑的奠基日正是这个日期。
手机在防水袋里震动时，绮华正在浴缸里浸泡着被雨水淋病的身体。
陌生号码发来的第一张照片，是《三位一体》油画的局部：三个女人的脖颈处，珍珠项链的搭扣都系成了死结，最左边的女人耳垂上，正是那对鎏金鸢尾花耳钉。
第二张黑白照里，穿旗袍的女人站在黄浦江畔，珍珠项链在胸前摆出13颗血色珠子的排列，她忽然想起外婆的遗物里，有张泛黄的船票，日期正是1943.3.3。
求婚仪式前的私人收藏室，紫外线灯扫过橡木墙的瞬间，绮华的呼吸几乎停滞。
28幅隐形画作依次显现，从1890年的维多利亚礼服到2020年的高定西装，每个男人的袖口都闪着同样的鎏金袖扣，每个女人的后颈都有朱砂痣。
最后一幅空白画布前，她的体检报告用银钉钉在画框上，RH阴性血型的标记旁，贴着1913年威尼斯医院的出生记录复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