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化遗失。
我再次拿起鸡腿嘿嘿笑了笑:“不用道歉,我进山是约定好的交易嘛。”
“不过我不欠你的了,这些饭是你主动送给我的,我没有答应你做什么,你不许让我再回山里了!”
我怕他反悔把饭收回去,来不及嚼就把食物全塞进了嘴里,一边戒备地看着他。
奇怪的是,记忆中应该很敌视我的裴庆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背过身去,肩膀耸动得厉害。
吃完饭他没有像之前一样带我去商场买珠宝,而是带我去了两元店,从角落里翻出了一个蒙尘的竹蜻蜓。
“依依,还记得吗?”
“小时候你爸妈逼你在家弹钢琴,不让你出门,我就给你买了个竹蜻蜓。”
“你想出来玩了就会把它飞起来,我看见了,就会跳进你家后院把你接出来........”然后挨打的时候,裴庆会冲进我家把我死死护在身下,直到裴家人赶来揪着他的耳朵将他拽走时,他还特仗义地拍着胸脯对我笑。
后来上了初中,我成绩不好,他一边敲着我的脑袋骂我笨一边咆哮着给我讲题。
阳光透过窗台打在他身上,美得像画。
少女心不受控制地开始萌动,在日记本上写满青梅竹马四字锁在抽屉里。
直到我们考上不同的大学,什么都变了。
我在他生日那一天请假偷偷去找他,想给他一个惊喜,他不耐烦地带我吃了顿饭就要送我走。
路上他接了个电话,便阴着脸把我一脚踹下出租车,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第二天我才从他发小那里知道,有个叫作林瑶的女孩儿因为吃了我的醋,去酒吧买醉,回去的路上出车祸成为植物人。
可我连林瑶是谁都不知道。
裴庆就为了她,让我当了10年的野人。
“依依,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你坚持一下,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这些突然回来的记忆让我头部一阵剧痛,仿佛千万针扎。
裴庆慌乱地过来抱我,拉扯中我藏在怀中的老旧竹蜻蜓掉落,这一个就是小时候裴庆送我的那个。
无论何时,我都贴身带在身上。
被裴庆绝情送往深山时,我也忘了丢,第一年几乎每天都在哭着飞竹蜻蜓,妄想他对我还残存一点情谊过来接我。
但他没有。
后来我淡忘了关于竹蜻蜓的记忆,却仍如本能般把它带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