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嘴角有一丝揶揄的弧度。
“当然会!”
云眠急忙说,然后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声音立刻低了下来,“我是说...遵命,陛下。”
封凛轻哼一声,走向不远处的一张石椅:“就在这里。
需要我摆什么姿势?”
云眠手忙脚乱地更换画纸,调色盘差点打翻。
她从未如此紧张过——为国王绘制正式肖像是一回事,但在这样随意的环境下捕捉他的神韵又是另一回事。
“陛下只要...自然坐着就好。”
她调整画架角度,声音有些发抖,“可以看着远处,或者...或者看着你?”
封凛的金眸直视她,里面有种她读不懂的情绪。
云眠的指尖微微发颤:“随...随陛下喜欢。”
封凛最终选择了侧坐的姿势,目光投向远处的山脉。
阳光勾勒出他完美的侧脸轮廓——高挺的鼻梁,线条分明的下颌,还有那总是紧抿的薄唇。
云眠深吸一口气,开始用铅笔打底稿。
起初,两人都沉默不语。
只有铅笔在纸上的沙沙声和偶尔的鸟鸣打破宁静。
云眠全神贯注地描绘着封凛的轮廓,渐渐忘记了紧张。
艺术的世界里只有她、画纸和那个完美的侧影。
“我母亲喜欢樱花。”
封凛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几乎像在自言自语。
云眠惊讶地抬头,不确定是否该回应。
“她来自东海群岛,那里气候温暖,花木繁茂。”
封凛继续说,目光依然望着远方,“刚嫁到北境时,她很不适应这里的寒冷。
我父亲为了让她开心,命人在王宫种植了这片樱花园。”
云眠的笔停了下来。
这是封凛第一次谈起他的家人。
传闻中,老国王和王后在一场叛乱中双双遇难,当时封凛只有十二岁。
《画像与心跳》(二)“陛下一定很想他们。”
她轻声说,不确定这个话题是否被允许。
封凛的表情没有变化,但眼神变得遥远:“我继承的不只是王冠,还有无数想置我于死地的敌人。”
他冷笑一声,“十二岁的孩子能做什么?
除了学会隐藏弱点,假装强大。”
云眠的心像被无形的手攥紧了。
她想象着一个银发少年,独自坐在冰冷的王座上,面对满朝心怀鬼胎的大臣...那该多么孤独。
“我明白那种感觉。”
她不知不觉说出了心里话,“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