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入夜,下着淅沥沥的小雨。
茅草屋里点着两盏白烛,坐在架子床上的他,缓缓地脱掉象牙白里衣,宽肩窄腰,在烛火映照下,他背后一道道密密麻麻的伤痕,像一条条蜈蚣,更显触目惊心。
我小心翼翼地把金疮药敷在伤口上,“公子这伤再深半寸,就该去阎王殿点卯了。”
他忽然攥住我手腕,药罐骨碌碌滚进床底。
我脸色微红,瞬间收起那份不该有的怜悯,“是我多管闲事了。”
“你经常给男人看病上药,留宿家中?”
“不,你是头一个。”
我脸色恢复如常,正视他如一汪清泉般明亮的双眸,鬼使神差地补了一句:“也是末了一个。”
“姑娘芳龄几何?”
“再过数月便及笄了。”
我如实回答。
他眼神明亮透着一股笃定,“一年之内,我必定助你加封诰命夫人。”
“那我就等着公子的好消息,坐等当诰命夫人了。”
雨绵绵不断地下了三天,终于在这天早上放晴了。
我在院中晾晒棉被,他在踱步,发现柴门外有四人鬼鬼祟祟的。
他板着脸,上前去打开了柴门,一行四人无所遁形,立刻跪地齐呼:“恭请公子回府!”
我听到动静,赶忙跑出去,“你们这是?”
“姑娘,感谢您这几天对公子的悉心照料,今日我们恭请公子回府。”
为首家丁开口道。
我略想了想,劝道:“公子,您是该回家了。”
“你竟没有一丝不舍?”
我一本正经地反问:“那我该怎么做?
哭哭啼啼,不肯善罢甘休放你走?”
“沈月桐,是我看错了人!”
江与行满怀失望,拂袖离开,朝阳照在他的身上,形成一圈难以言喻的高贵金光。
旋即,他骑上高头大马,扬鞭远去,其他家丁骑马追随。
声势逐渐变小,我砰砰直跳的心也慢慢冷静下来,小声嘀咕道:“江公子,你别怪我出卖了你。
没办法,令堂给的太多了!”
02这色泽,这口感……一块块银锭上的牙印,千真万确的真银锭!
江公子,你真是功德无量的财神爷!
忽然,门外响起急促的拍门声。
我用力捏紧微微颤抖的双手,将银锭藏好,“谁呀?”
没有人回答我的话。
我忐忑不安地开了门。
一把把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为了保命,我没有抵抗,被押上了马车。
马车正中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