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蒋禹湖老蒋的其他类型小说《蒋禹湖老蒋结局免费阅读团宠之蒋家小女会仙法番外》,由网络作家“三月含芳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七月底,蒋文渊就收拾了行李准备去府城参加秋闱。秋闱八月初九开始,分别于八月九日、十二日、十五日连考三天。青州县到零州府需要四天的路程。蒋文渊和几个应试的同窗由县学的山长和一位学政带队,于八月初二启程,前往府城应考。零州府地处大夏南边,气候温暖湿润。八月虽已入秋,但秋老虎仍然毒辣。蒋禹清觉得,这么热的天,一场考试考三天,连考三场。吃喝拉撒都在巴掌大的小号房里,着实有些不太人道。考试就如同打仗,上战场后勤跟不上怎么行。她得想想办法,给帅爹准备点什么东西才行。蒋禹清意识潜入灵境,挑挑拣拣,最后捣腾出一包她自认用得上的东西来。一个纯中药的驱蚊香包,有效期一个月。有了这个便不怕蚊虫侵袭。两盒清凉油,这玩意儿不仅止痒,涂点在太阳穴上,还能提醒神...
《蒋禹湖老蒋结局免费阅读团宠之蒋家小女会仙法番外》精彩片段
七月底,蒋文渊就收拾了行李准备去府城参加秋闱。
秋闱八月初九开始,分别于八月九日、十二日、十五日连考三天。
青州县到零州府需要四天的路程。
蒋文渊和几个应试的同窗由县学的山长和一位学政带队,于八月初二启程,前往府城应考。
零州府地处大夏南边,气候温暖湿润。
八月虽已入秋,但秋老虎仍然毒辣。
蒋禹清觉得,这么热的天,一场考试考三天,连考三场。吃喝拉撒都在巴掌大的小号房里,着实有些不太人道。
考试就如同打仗,上战场后勤跟不上怎么行。她得想想办法,给帅爹准备点什么东西才行。
蒋禹清意识潜入灵境,挑挑拣拣,最后捣腾出一包她自认用得上的东西来。
一个纯中药的驱蚊香包,有效期一个月。有了这个便不怕蚊虫侵袭。
两盒清凉油,这玩意儿不仅止痒,涂点在太阳穴上,还能提醒神脑,绝对必不可少。
鉴于号房里不能生火,考场也只提供开水,吃食上便再准备一箱各种口味的方便面,再配上榨菜火腿肠和卤蛋,快速简单又美味。
先甭管营养不营养这种小事,起码能吃上点热乎的。
进考场要经过严格的搜身,能带的东西有限,这些东西就够好了,再多就打眼了。
蒋禹清没有将食品的外包装拆掉。
她现在的小身体还才五个多月,到说话还早。
包装上都印有说明书,虽说是简体字,但以蒋文渊和陆氏的聪明,连猜带蒙也能看个八九不离十。
果然,蒋文渊夫妻看到这堆东西,再根据包装上的字体和图片,顺利的猜出了这些东西的用途。
一面感慨这仙界之物的神奇,一面抱着宝贝女儿猛亲。
然后,蒋.奶包.禹清又被迫接受了一场来自双亲甚至是祖父母,爱的口水洗礼。
唉呀呀,真是甜蜜的负担!
夫妻俩在惊讶过后,就将食品的包装都拆了下来,用干荷叶包好,外面再裹上一层油纸。
就连清凉油都挖了出来,仔细的装在袖珍竹盒里。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在保护女儿这块儿上,夫妻俩做的滴水不漏。或者说蒋家的长辈都会下意识的隐瞒孩子的神异之处。
八月初二,蒋文渊在全家的殷殷期盼中,和几位同窗一起踏上了前往府城的路。
中秋节的时候,因为蒋文渊正在考场。面对满桌子的好菜,除了孩子们吃的香,蒋家的大人们都有些心不在焉。
蒋老头抿了口烧酒,突然感叹道:“也不知老三怎么样了?”
蒋文康放下筷子道:“算算时日,今天刚好考第三场。等到放榜,起码得下月初了。”
“嗯!”蒋老头没再说话,低头吃菜。蒋禹清见气氛有些低迷,有心想要活跃下气氛,便冲着蒋老头张了张小胳膊要他抱:“啊呀呀呀!”爷爷抱。
蒋老头见此立码乐呵呵的抱过孙女:“哎哟哟,爷爷的乖宝,来爷爷抱。!”
小团子的胖胳膊抱住蒋老头的脖子,一双小肉手轻轻的拍了拍爷爷的肩膀以示安慰:“啊呀呀呀!”爷爷别担心,没事哒。
爹爹那么历害,肯定能考中的。
蒋老头立刻被安慰道了。还是宝贝孙女贴心,这么丁点大就知道安慰他,不像那群臭小子,就知道埋头造饭。
哼!真没出息。
在蒋家人一日胜过一日的忐忑中,时间来到了九月初。
院子的甜柚子已经泛了黄,密密实实压弯了树枝。
这果子虽比不得蒋禹清出生那日结的大,但比之往年要好太多。
怕果子压断树枝,老胡氏还让儿子们砍了树叉子一根根支愣起来。
这几日家里的小子们,总是时不时的抬头瞅上几眼。
老胡氏觉得可以摘了,省的哪日馋小子们经不住诱惑。
捅了柚子事小,霍霍了柚子树事大。
这颗老柚树养了三十多年了,如今每年都能结上百个大柚子,味道也好,能卖不少钱,哪怕伤了一根枝子,她都心疼。
晚饭的时候,老胡氏宣布了这个消息。
听说明天下学后摘柚子蒋家的小子们兴奋了。
次日初三。秋高气爽。一大早,喜鹊就在柚子树上欢唱。
吃过早饭,蒋家的男孩们照例出去上学。
蒋老头则带着两个儿子下田除草。
之前收了水稻,空出来的田里已经种上豌豆蚕豆、萝卜白菜和一些冬季能活的蔬菜。如今,菜长起来了,草也长的老高。
老胡氏端了盆鸡食在后院喂鸡,蒋家的三个儿媳妇则端了小板凳在柚子树下做女红。
再有一个月天就该冷了,该做的冬衣冬鞋得赶紧做起来。
往年家里银钱紧,棉衣棉被好多年都不换一次,早就板结不暖和了。
今年托了家里小乖宝的福,老胡氏手里有钱,决定给每个人都做一身新棉衣。
蒋禹清躺在她专属的婴儿摇篮里,一边听着自家美人娘亲和伯母们家长里短,一边百无聊耐的看着摇篮上的雕花。
摇篮是二伯专门给她打的,护栏上雕刻了精美的花朵和鸟兽,又宽又大。
摇篮底部还装了轮子,与其说是摇蓝,倒不如说是小号的婴儿床。
前几天她的下颌终于冒出了两个小白点。
因为长牙,她老觉得牙龈痒痒,看见什么东西都想送到嘴里咬一咬,这回儿她又想咬手指了。
虽然觉得有些丢脸,但挣扎了几回倒底没抗过婴儿的本能。
小肉手一塞进了嘴里,她便立即觉得满足了,这是什么诡异的心里。
算了,毁灭吧!彻底摆烂!丢脸就丢脸,反正也没人会笑话她。
“这棵树上的果子长的真好!”突然一个声音道。蒋禹清仔细听了听,原是一喜鹊在说话。
“是很好,可惜皮太厚了,我们啄不开。”语气里颇有些遗憾。这是另一只喜鹊。
蒋禹清瞬间一喜,她上辈子与鸟兽沟通的能力果然还在。
“啊呀呀呀。”嗨,小鸟儿们,你们好啊!
两只鸟儿,突然听到有人跟它们说话,吓了一跳。
四再瞅了瞅后,便持到了躺在婴儿床里的蒋禹清。它们发现,这个人类婴儿身上的气息十分的好闻,就让它们感觉到非常的舒适,就像大地之母的气息一下。
可她,明明是个人类。
一只黑羽长尾巴喜鹊犹豫了下,终是禁不住诱惑从柚子树上飞下来,停在了婴儿床的护栏上。
黑豆般的眼睛惊奇的看着婴儿床里的蒋禹清。
“喳喳喳喳。”是你在叫我吗?你居然能听懂我们说话。
“啊呀呀呀。”是的呢,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喳喳喳喳。”你长的可漂亮啊,气息也很好闻,就像大地之母的生命之息。
“啊呀呀呀!”那是,我可是西津渡最好看的小孩。蒋禹清很是臭屁的说。“阿呀呀呀。”我们能做朋友么,我喜欢你。
“喳喳喳喳。”那你会伤害我吗?
“阿呀呀呀。”当然不会。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喳喳喳喳。” 那好吧,我愿意跟你做朋友。而且,我也很喜欢你。
“阿呀呀呀。”我叫蒋禹清,我的家人都喜欢叫我乖宝,你也可以叫我清清。
“喳喳喳喳。”那我叫你清清吧,可是我没有名字。喜鹊有些难过。
“阿呀呀呀。”我给你取一个名字好不好?
“喳喳喳喳”好阿,谢谢你。
“阿呀呀呀。”你们的种族是喜鹊,就叫你喜喜好不好?
“喳喳喳喳。”喜喜?我喜欢这个名字!以后我就叫喜喜了,你可真好。
不像有的人类幼崽,总喜欢追着我们打。我有好多同类的朋友们都被他们打伤了。
“阿呀呀呀!”那确实是件伤心的事情。
不过我同你保证,以后我们家的人,绝对不会伤害你们。
你和你的朋友们在野外也要小心,以后再遇到拿弹弓的熊孩子,赶紧离远些。
这样,他们就无法伤害到你们了。或者,你也可以带你其他的朋友们来我家找我玩。
“喳喳喳喳!”嗯,我记住了。
外头有些吵,好像有很多人朝你家过来了,敲锣打鼓的,我有些害怕,我得走了。
“阿呀呀呀!”好的,你自己小心一些,不要被坏人抓走了。
若是找不到吃的肚子饿,就来我家,我给你食物。
“喳喳喳喳!”好的。谢谢你清清,我要走了。我会经常来找你玩的。
喜喜喳喳叫了几声,扑着翅膀飞走了。
蒋家的女人们爱怜的看见摇蓝里的孩子,手舞足蹈的跟一只鸟说话。
双方一个伊呀呀呀,一只喳喳喳喳,聊的不亦乐乎。
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场景莫名好笑,却又莫名的可爱温馨。
直到喜鹊飞走,妯娌几个谁也没有出声打扰。
有一瞬间,陆氏甚至怀疑自家女儿能听懂鸟语。但这也太天方夜谈了些,不过想想女儿身上奇异之处,会鸟语似乎也不算什么。
此时,外头一阵隐隐的鸣锣声传来。林氏道:“好像有锣声!”
朱氏道:“许是哪家办喜事吧!”
正说着,外头传来一阵纷繁的脚步。
两个满头大汗的同族壮小伙飞奔进蒋家的院里大喊道:“几位婶子,大喜事。咱家文渊叔中了,中举了。
报喜的差大爷快到村口了。里正让我快跑回来报信。”
“这,是真的么?”尽管心里有所准备,真等这一刻来临,陆氏还是禁不住头脑一片空白,以为自己在做梦。她的两个嫂嫂已傻了。
“是真的。马上就到门口了。里正让您赶紧准备好喜钱!”
“好,我知道了!”陆氏深吸一口气,勉强定下心神。
同来报信的小伙子道:“华子,你七爷爷和你两个叔叔在拱桥头锄草,烦你跑一趟喊他们赶紧回来。
再找个脚快的去趟秀水湾学堂,告诉我爹和我家的那些小子们。”
华子激动道:“大脑壳去喊我七爷爷了,我去秀水湾。”
“好孩子,等你叔回来,让他请你喝酒。”
华子乐呵呵的道:“那感情好!婶,我走了!”说罢,转头就跑了出去,不过片刻就没有踪影。
陆氏又对另一个矮壮的小伙子道:“禹才,你快去请族长和几位族老过来。再来个麻利的人帮我家打炮仗!”
“好呢,婶子,我这就去。炮仗我来打,我喜欢这活儿!”
“好,就你来!”
两个小伙子走后,老胡氏听到动静也从后院出来了。
听说自家儿子中举,报喜的官差就要到家门口了,喜得手脚都不知往哪放。
至于她这一辈的,包括她在内总共八个孩子。
十二岁的大哥蒋禹江、十岁的二哥蒋禹河、九岁的四哥蒋禹海是大房的孩子。
九岁的三哥蒋禹湖、八岁的五哥蒋禹铭、六岁的六哥蒋禹山是二房的。
三房就是五岁的七哥蒋禹川和行八的她了。
这辈七个男孩子中,只有大哥蒋禹江和三哥蒋禹湖在蒋外公的私塾念书。
其他的孩子都只有等哥哥们每日里放了学回来教他们,或是叔叔旬休时回来指点一二。
古代读书贵。蒋家一家三个读书人,哪怕大人们个个都勤快,日子依旧过得捉襟见肘。
即便如此,蒋家人还是打算给孩子办个热热闹闹的满月酒。
至于酒席钱......那天夜里异变摘下来的柚子都卖了,不仅个大皮薄,果肉也分外甘甜。
在这无甚水果的春天,着实是个稀罕物,让个游商一性次包圆了,着实卖了个好价钱。
再加上后院那头养了一年多的大肥猪,也将将够了。
蒋禹清听大人们说过,那猪,原是打算等她爹爹上府城赶考时,卖了凑盘缠的。这会杀了,到时候盘缠就得另外想法了。
蒋禹清不愿让长辈们为了银钱的事发愁。
不过是个满月而已,办不办她都一样会长大。
若是这时候候杀了猪,到时候爹爹赶考的盘缠哪里来?
奈何她一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奶娃娃,除了能“阿哦”两声,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这个家里窘困的状况亟待改善。
她灵境里的宝贝倒是许多,若是能拿出来就好了。
小小的奶娃娃皱着秀气的眉头,叹了口气。
嗯,或许可以试试!奶娃立即兴奋了。她决定等晚上大人睡着的时候,试试用意念能不能弄出来。
这番可爱的小表情,让抱着她的老胡氏瞧了个正着。
老胡氏立即乐了,拿指头轻轻点了点她肉乎乎嫩秧秧的小下巴:“哟,奶奶的小心肝儿这么小这会叹气了呀。说说,是哪个惹你不痛快了!”
“啊哦!”没人惹我不痛快,我只是发现,咱们家好像有点穷,愁人!
老胡氏听不懂她的婴语,依旧笑眯眯的逗她:“开不开心呀?要给咱们家乖宝办满月酒了喽,要吃肉肉喽!”
“啊哦”不是啊!你们如此爱我,我很高兴。但满月酒就算了吧。
把钱留着给爹爹赶考,给哥哥们读书。本宝宝不在乎那些形式的。
老胡氏自顾自的说话“奶奶准备给你杀头大肥猪,把咱家乖宝的满月酒办得热热闹闹的,多赞些福气。”
“阿哦哦!”您说是就是吧。无力感再度涌上心头。
身为一个奶宝宝,是没有发言权的。
陆氏满脸宠溺的看着可爱的女儿,听着她的稚嫩的婴言婴语,满心欢喜的同婆婆道:“说起来,咱家乖宝是真的好带。
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哪怕是夜里睡醒了也从不哭闹。只有要尿要拉的时候才会哼哼几声,是个讲究人。”
老胡氏满脸自豪:“那可不,也不看看是谁家的孩子。咱家的娃,都好带!”
全然忘了,从前她骂那些个冤种孙子是来讨债的事儿了。
外头蒋老头儿打田里回来了,仔仔细细的洗净了指甲里的黑泥,又换了身衣服。
这才小心的跑到西厢,轻轻的敲了敲门小声喊道:“老婆子,乖宝睡醒了么?若是醒着,把孩子抱出来我亲香亲香。”
“醒着呢。你个老东西有什么好看,别吓着她!”
老胡氏笑骂着,还是拿包被把孩子裹严实了,抱到正堂。
正好,蒋家的其他人也都回来了,个个围着孩子逗趣,好不热闹。
想到做到。这天夜里蒋禹清半夜睡醒,发现她娘在旁边睡得正香。
夜黑风高,正是作案的好时候。去
她再度闭上眼,意识沉入灵境里,走到药田边拣了其中最小的一株,狠狠的一用力,拔了出来。
她把灵芝死死的抱在怀里,心里不断的念叨着“我要带把灵之带出去,把灵芝带出去。”
之后,白光一闪,她感觉身体暮的一沉,灵芝竟然真的被她带了出来。
这玩意儿着实不轻,压得她的小身板快喘不过气来了,只想着快点把它弄下去。
陆氏浅眠,听到身边的孩子哼哼两声,便立即惊醒。
她以为孩子是要尿尿,忙迅速起身,掌了灯掀开被子一看,惊得目瞪口呆,好在及时捂住了嘴,这才免了惊叫出声。
只见女儿身上赫然压着一朵硕大的赤色蘑菇,细看竟像她曾经在药铺曾见过的灵芝。
蘑菇约有孩子的半个身子那么大,女儿的小手只能勉强拽着一点点蘑菇边缘试图把压得她不舒服的东西弄下去。
菇脚上甚至带些许的碎木渣,像是刚摘下来的一样。
陆氏只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伸手在胳膊上掐了一把,生疼生疼的,不是在做梦。
再看孩子怀里的赤色大蘑菇也还在,此刻宝贝女儿正冲着她:“阿哦,阿呀呀”的喊。像是在说,快给我拿下去。
陆氏这才惊醒过来,忙把蘑菇拿到一边,又检查了一遍女儿的小身子,确定她没事儿,这才松了口气。
陆氏看着旁边的大磨菇,狠狠的咽了咽口水,心扑通扑通的跳的快要窜出胸口。
“乖宝,这、这是哪来的!”
“阿哦哦!”我的,我的,快拿走吧。这玩意儿沉,弄出来可费了我不少力气,
陆氏也不知道女儿听不听得懂,深吸一口气,平息了一下气息,严肃的对女儿道。
“乖宝儿,娘知道,你生来便与旁人不同。
娘不管你是哪位仙家下凡,你只是我的闺女,我怀胎十月生下的闺女。
我不知道你拿这宝贝出来,对你有无伤害。若是对你不好,可莫要再做这样的事了,知道吗?
娘不需要你做什么,娘只想我的乖宝儿平平安安无病无灾的长大就好。”
“阿哦哦!”娘亲别担心,我没事的。
蒋禹清感动于这世的母亲对她无私的爱,一边说着别人听不懂的婴语,一边露出一个无齿的微笑。
陆氏将她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检查一遍,确定她确实没事。这才小心翼翼将那大蘑菇用一块素布包了。
再取了热帕子来,仔细的擦干净闺女小手,用襁褓将闺女包好。方才抱着女儿带着蘑菇匆匆出了房门。
蒋家虽穷,但因为儿孙多,个个勤快,虽是茅草屋,倒也盖了十多间,还算宽敞。
正屋盖了三间。
中间是堂屋,左手边第一间是蒋老头和老胡氏的卧房,右边是蒋文康两口子的卧房。
正屋左边一排五间厢房,是蒋文喜两口子以及家里几个小子的住处。
右边五间,一间是蒋文渊夫妻的卧房,一间劈出来作了书房。一间作了客房,一间厨房,一间洗澡间。
茅房则设在了屋后几十米的地方。
因着家里有做月子的儿媳,老胡氏夜里睡觉十分警醒。几乎是陆氏一敲门,她就醒了。
“可是老三家的?”
“娘,是我!您开开门!”
陆氏的语气有些急,老胡氏心里一惊,只当是孩子出了什么事,立即翻身下床,一边喊醒蒋老头。
“可是乖宝不舒服了?”老胡氏问。
“娘,乖宝很好,开门再说。”
老胡氏拉开门,见陆氏抱着孩子在门外,忙将她让进来。
皱着眉道:“大半夜的,怎么把我乖宝也抱来了,可莫要误了她睡觉。”
这会儿,蒋老头也披了衣服起来了。
“娘,乖宝醒着呢!”陆氏将女儿小心地递给婆母,将带来的东西放在简陋的小矮桌上摊开来。
“爹,娘,你们看!”
昏暗的油灯下,一朵颜色鲜艳的赤红色大蘑菇静静的躺在素白的帕子上,红生生的扎得人眼睛疼。
“这、这是赤灵芝啊!我的老天爷,哪来的?”好半晌,蒋老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青州县位于大夏南边,山多林密,水泽丰沛,盛产药材。经常听到有人进山采到贵重药材。
村里的老一辈也曾有人采到过灵芝,蒋老头年轻时也是见过的。
不过像这么大的灵芝,蒋老头也是头一次见,只觉得心肝儿都在颤。
“老三家的,这,哪来的?”
陆氏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些道:“爹,娘,说来你们可能不信。
我方才听到乖宝哼哼,只以为她又要尿。谁曾想,掌了灯起来一看,便看到孩子怀里抱着这个。
儿媳看着有些像灵芝,可到底吃不太准。您二老见多识广,想来应该认得。”
老胡氏闻言低下头,见怀里的孩子正睁着漆黑溜圆的大眼睛定定的看着她,一颗心顿时软成了水。
她用脸轻轻的贴了贴孙女儿的小脸,有些哽咽道:“我的乖宝儿懂事呢!这是怕我们没银子办满月酒,自己带钱来了。
也不知是天上的哪位仙家,托生在了咱们家,这是咱们老蒋家的福份。”
老胡氏拢了拢孩子的包被,对蒋老头道:“老头子,你去把老大和老二两口子都喊来,咱们合计合计!”
“要的!”
没一会,老蒋家三房的主事人都到齐了,将老两口原本不大的房间挤了个满满当当。
蒋老大和蒋老二夫妻,听到公公婆婆大半夜的喊他们过来,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没成想,竟是这等好事。
一群人看着桌上的硕大的灵芝,当真是又惊又喜,看向蒋禹清的眼神中,除了一惯的宠溺,还隐隐多了丝敬畏。
这次临时性的家庭会议,足足开了将近小半个时辰。
蒋.奶宝宝.禹清早就深藏功与名(撑不住)睡成了小猪。
临散会时,老胡氏再一次郑重的叮嘱儿子儿媳:“乖宝定是上天的哪位仙家托生在咱们家的。
她的事定不可向外人透露半点,包括你们娘家人。
若是谁嘴碎,给我乖宝招来祸端,男的逐出家门,女的休回娘家,听见了没。”
“是,娘,我们记住了!”
蒋家大房。
林氏捅了捅身边的丈夫:“当家的,你说,咱们家乖宝不会真是天上的神仙托生的吧?”
蒋文康双手枕在脑袋后头,幽幽道:“谁知道呢?即便不是,也差不离了。
她出生时的异象你又不是没看见,金光透出门把半个院子都照亮了。
就咱院里的柚子,明明才是一树花,倾刻间就变成一树果子。果子刚摘完,就又开了一树花。
之后又带来了一场大雨。我活了这几十岁,可从未听说谁家娃出世能有这排面的。”
蒋文康说着便有些得意起来:“这排面,这福气,还得是咱家的娃才有!”
“德行!”林氏看不惯他这嘚瑟劲,捶了他一记,翻过身去不再搭理丈夫。
心里却是赞同的。
同样的一幕也出现在二房。
这一夜,蒋家除了无忧无虑的孩子们,蒋家的大人们又是一夜无眠。
在产房内接生的三个女人更是被这异象惊得险些跌坐在地。
直到听到婴孩的啼哭声,这才勉强定了定心神,开始清理眼前孩子和产妇。
待看清婴儿的腿间,婆媳三人都愣住了,心头不约而同的涌上一阵狂喜。
大嫂林氏惊喜的欢呼:“祖宗保佑哦,竟然是个女娃娃。娘,恭喜您有孙女了。”
二嫂朱氏也是喜不自胜:“太好了,咱家终于有女娃了,终于不再是和尚庙了。”
老胡氏欢喜的眼泪都出来了:“好,好啊。我老婆子也有孙女了,我老蒋家也有孙女了。”
随后,她又赶紧转过身,对着力竭的三儿媳喊话:“老三家的,你听见了么,是个女娃娃,女娃娃。
咱们蒋家终于有女娃娃了,你是咱老蒋家的大功臣呐。”
陆氏听闻,疲惫又嘶哑的嗓音道了声:“真好!”嘴角含着笑放心的睡了过去。
几人麻利的清理了婴儿,扎好脐带,用柔软的襁褓裹好。
二嫂朱氏轻扒着襁褓的边缘,看着孩子柔声说:“咱们家的孩子长的可真好,白生生水灵灵的。
我就没见过谁家刚出生的孩子,有这么水灵的。你们看孩子的额头中间是不是有一朵红色的莲花。”
大嫂林氏接过话:“像刚刚金光里的那朵莲花。”
老胡氏爱怜的伸手轻触了触孩子额心,声音有些缥缈“也不知是天上的哪位仙家托生到咱们家来了,这是咱家的福气。
把孩子抱出去,给爷们看看吧,小心着点。”
林氏应了声,再度拢了拢孩子的襁褓,小心的抱着出了房门。
门方一打开,等候的人群就一股脑围了上来。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林氏脸上的笑容压都压不住,大声道:“是个女孩儿。”
大家再一次呆住。
蒋老头儿率先反应过来,一把挤开碍事儿子们,一双眼睛瞪得跟牛眼一样。
“老大媳妇,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林氏欢喜道:“是个女娃娃,爹,恭喜您有孙女儿了!”
“女娃娃。孙女。我有孙女了?”蒋老头高兴傻了。
“是的呢,千真万确!”
老头儿颤抖着伸出双手,想要抱抱孩子。
想了想,又缩回来,在身上使劲儿擦了擦,这才小心翼翼地接过灰蓝色的襁褓。
包被里的小姑娘,有着别的新生儿所没有的光洁嫩白的皮肤。秀气的小眉毛,大眼睛,小鼻子,小嘴巴,无一不精致。
最引人注目的当属她额间的那朵莲花胎记,红的那般鲜艳,仿佛活的一般,当真是要多好看有多好看。
此时,她正睁着漆黑的大眼睛,直溜溜的看着他。
蒋老头一颗心顿时化成了水,欢喜的眼泪一颗颗掉在襁褓上,随着喜悦一同浸润了进去。
这时候,孩子的亲爹已经失了平日的儒雅,笑成了傻子。
嘴里一直重复着:“我有女儿了,我有女儿了!”那蠢样儿简直让人无法直视。
不过这会没人笑他,因为大家都一样傻。
傻爹傻笑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抱过女儿呢,忙小心的赔着笑脸问老父亲:“爹,让我抱抱我女儿呗。”
蒋老头无情的怼开他:“一边去,我还没抱够呢,这可是我的宝贝孙女。乖宝,爷爷的心肝宝贝哟。”
其他人也相继回过神来,一窝蜂的围上去看孩子。难得的是都没抢。
一来怕吓着孩子,二来也抢不过家里的大家长。
同蒋老头一样,蒋家人看到孩子,心都化了。
只觉得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娃娃,而这样的娃娃是自己家的,光想想就美的不行。
倒底是刚出生的孩子,见不得风。不过一小会,林氏就在一家子爷们不舍的眼神中,将孩子抱进了屋。
看不见孩子,院子里男人们也都冷静下来。
蒋老头儿挑着灯笼,看着满院子的异象,脸上一言难尽。
看见同样面色复杂的儿子们,低声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干活啊。
拿两个火把来,先把柚子摘了放好,再把草给拔了。
不然,等天一亮,外人进来看到,咱可就说不清了。”
知道事情的轻重,兄弟几个麻溜的点了火把,搬来梯子,快手快脚的把满树的柚子都摘了。
最让他们惊奇的是,果子刚一下树。
果树便快速的抽出新枝,长叶打朵,没过多久便又开了满树的繁花,芬芳馥郁。
摘下的柚子更是堆满了半个杂物房,是从前的三倍还多。
至于院子里的杂草,顺手就拨了。
此时,天上传来一阵轰隆隆的雷声,不过片刻便下起了瓢泼大雨。
众人欣喜的抬起头:“下大雨了,下大雨了,今年不会饿肚子了。”
蒋老头更是欢喜的脸上的褶子都在颤:“还是我家乖宝有福啊。
旱了这许久,她一下生就带了喜雨来,这是大福气!”
蒋家的男人们都有荣与焉。可不是有大福气吗。
出生之时有金光罩顶,自带异香,院中果树草木疯长,还带来了喜雨。一般的孩子,哪有这等排面。
他们家的孩子,怕不是哪位仙人转世吧......
刚出生的小姑娘,眼前一片朦胧,尽管什么也看不清,但不防碍她喜欢他们。
这一世的家人们,我来了,感谢你们对我的喜爱。
她想起上辈子短暂的一生,到死都是一个人,从未体会过亲情的温暖。
院长妈妈爱她,可她的爱会均分给整个福利院的孩子,能给她的实在太有限。
犹记得五岁那年,她和几个福利院的哥哥姐姐们,去外面挖野菜。
回来的路上,她在路边的垃圾筒里看到到一截铅笔,忙踮脚从里头捡起来,小心的装进衣袋里。
却为此惹来几个路人的肆意嘲笑。
与此同此,旁边一个跟她差不多小女孩儿,穿着漂亮的小裙子,正跟她的母亲撒娇撒泼耍赖,想要一个漂亮的娃娃。
而她的母亲,任她怎么撒泼都没有吼过她,一直在耐心的哄着。
那时候,她特别羡慕那个小女孩,羡慕她有妈妈。
而这辈子,她也有家了,有了爱她的父母和亲人。
大概、也许、可能这也辈子,她也可以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儿,在父母和亲人的羽翼下快乐长大。
嗯,这是个好主意,就这么定了!
悄咪咪的调动了一下体内的力量,发现前世的异能也在,只不过因为年龄小的原因,感觉十分微弱。
不过,有就好。相信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能力也会慢慢的增长。
想着,小姑娘更开心了。没一会,便张开嘴打了个秀气的哈欠,带着满心的喜悦,闭上眼沉沉睡去。
打点好的婴儿和产妇。
蒋老头和老胡氏把几个儿子儿媳拢在身边。
蒋老头儿面色凝重道:“方才的异象,你们也都看到了。咱家乖宝怕是个来历不凡的。
这些事情,咱们自家人知晓即可,万不可对外吐露一个字。
哪怕是你们外家也不能说。否则,对乖宝对咱家都是灭顶之灾。”
蒋老头就着粗瓷碗抿了口水,清清喉咙,接着说:“乖宝还这么小,你们作长辈的务必要爱护些。
日后但凡家里有个异常,也莫要大惊小怪,都帮着遮掩一二。
咱家乖宝就像是戏文里说的,是有大气运的,她好,我们家也好。”
他又抿了口水,对老胡氏道“老婆子,等老三家的醒了,你也同她说说。
至于孩子们就不必说了。小孩子嘴快,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溜出去了,没得惹来祸端。”
至此,一家人达成共识。
大雨停后。蒋家三儿媳生了个小女娃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全村。
此时,东方金乌初升之处,金红色的霞光铺满了半边天空,形如一只展翅巡游的凰鸟,流光溢彩,经久不散,美不盛收。
这般奇景自是引得人们啧啧称奇。
难得是整个西津渡的蒋氏族人罕见的没有忙着下地,而是纷纷往蒋老头家跑,手里或多或少的都提着东西。
就连族里素有“铁公鸡”之名的三叔公一家,也破天荒的捡了十个鸡蛋和二斤小米送来。说是给产妇添个粥喝。
来看孩子的族人太多。老胡氏带着大儿媳林氏和二儿媳朱氏热情的招待着。
因着孩子刚出世,儿媳还在月子里,见不得风,只允了族中几位德高望重的太婆和婆婆入房中看孩子。
见孩子额间一朵红莲,生的是玉雪可爱,着实把一帮老太太们给欢喜坏了。
老胡氏又放出话去,待娃儿满月的时候,请全村人吃席。
族人这才满意的散去。
闹轰轰的一天终于过去。
晚上盘点族人送来的东西时,饶是早有心里准备的婆媳几个,也禁不住咂舌。
光是鸡蛋就有一百七十多个,装了满满一大竹筐。
还有十七只鸡,五只鸭子,三只野兔,二十多条鱼,几块花布,几大蓝子干菜,几簸箕鲜野菜、十多斤小米、面粉、红糖等其他杂七杂八东西一大堆。
老胡氏道:“鲜野菜不能放,留一部分出来,明早切碎了和了面做饼子吃。
干菜也留下一部分,其他的都给左邻右舍分分。
鸡蛋这些能放的,先收起来,鸡鸭这些也将养起来,先仅着老三媳妇吃,好下奶。”
她顿了一下又对两个儿媳妇说:“你们也别觉得娘偏心。
老三媳妇生了我们蒋家这么多代以来唯一的女娃,老婆子心里高兴。
看谁以后再敢背后笑话咱们老蒋家,笑话咱们家族是和尚庙。”
林氏是个极爽利的妇人,闻言笑道:“娘,我可不醋。
前些时候,四小子生病耗光了家里的银钱,导致三弟妹这胎从头怀到尾,连点荤腥都没沾上。
三弟妹非但不怨怪,甚至偷偷拿了自己的嫁妆银子给四小子看病,我这心里都记着呢。
如今,她又生了咱们家的宝贝金疙瘩,我这心里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会为这个跟她生气。”
朱氏也道:“大嫂说的对。我是个笨的,不会说好听话。
我只知道,我家三个皮小子身上的衣服都是三弟妹给做的。
那年我的小三夜里高烧,是三弟妹挺着大肚子,背着他走了十几里看大夫才给救了回来。
没有三弟妹,可能也没有我的小三。娘,我这辈子都记她的好!”
那年,胡氏的亲哥哥,也就是三兄弟的舅舅过世。
按照习俗,除了怀孕的陆氏以及与逝者属相相冲的小三蒋禹湖及小四蒋禹海,其他的蒋家人都去了胡氏娘家奔丧。
不巧,那日蒋禹湖贪玩,在外头湿了水。
因为怕大人骂,回家后没敢说,只偷偷的换了衣服。因此着了风寒,半夜里突然发起高烧来,甚至一度说起了糊话。
这可吓坏了陆氏,偏偏家里只剩了她一个大人。
怕孩子烧出个好歹来,陆氏不顾自己六个多月的身孕,心一横牙一咬,硬背着生病的蒋禹湖,走了十多里到镇子上找了大夫。
大夫看到陆氏时也吓了一跳,直言她是个胆大的。
好在小三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没事。两天后,朱氏回来后听说了这件事,拉着陆氏大哭一场。
从前她还觉得这个三弟妹生得柔柔弱弱的有些看不上,自打那次后,便真正的将陆氏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子待。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说衙门接到报案,蒋举人的宝贝女儿、陆师爷的亲外甥女被人偷走了。
据报案的人说,偷走孩子的正是蒋老夫人继妹的儿子,莲花地谭家的谭老三,按辈份孩子还得叫他一声表叔。
谭老三最近几天正被赌场追债。而事发之时,被偷的婴儿正在谭老三母亲房里睡觉,并无人看护。
而且婴儿身上戴了不少值钱的首饰。
这还了得!
接到消息的陆师爷,差点没晕过去,整个衙门都炸开了锅。偏秦县令下乡巡查去了,这会不在。
好在衙门的捕头还算得力,立即派出人手全县缉捕谭老三,重点先排查赌场、当铺及红楼等地。
放学回来的景衍听说此事,心里咯噔一下。是那个生的很好看,额头有莲花的妹妹吗?
“长风、破浪。”
屋里突然出现两个人来,单膝跪地,落地时寂静无声。
“主子!”
景衍背着手,尚且稚嫩的小脸上一片萧肃,隐隐显出几分肃杀来。
“速去找人,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那个孩子。贼子捉回县衙。”他倒是想杀了了事,到底要顾忌舅舅的声望。
“可......主子,您的安全......”暗卫有些犹豫。
“无防,这小地方,疾风、骤雨足够!”
“是!”
长风破浪走了没一会,书房外又传来一阵纷繁的脚步。小厮兴奋推门进来,大声道:“公子,那孩子找到了。大人已经亲自送去了医馆。”
“好!备车,我们也去看看。”
等小厮出去后,他又朝空气中喊了一声:“给长风破浪发信号,孩子已寻回,不必找了。”
“是。”这回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景衍到医馆的时候,大夫正在给蒋禹清理伤口。
小小的婴孩被医女抱着,散着发,光着脚。小手小脚上全是伤,血糊淋淋的。
原本玉雪可爱的小脸上,印着个青紫色人手印,看着就像个破碎恐怖的鬼娃娃。
若不是她额间的那朵独一无二的红莲胎记,景衍显些没认出来,这就是当初那个软萌萌的小妹妹。
景衍惊呆了,一时愣在那里。秦珏看见他,诧异道:“衍儿,你怎么来了?”
景衍这才回这神道:“我听说这个妹妹受伤了,就想过来看看。她......还好吗?”
秦珏道:“别担心,应该、没什么事吧!”老实说,他也不知道。大夫没说,一会再问问好了。
“哦”景衍稍稍放了心。也不知为何,他对这个小妹妹总要担心些,或许是因为她长的可爱的缘故?
老大夫清理完伤口,开始上药。金创药刺激性很大,那药倒上去大人都觉得疼,何况这么点大的孩子。
蒋禹清痛得的生理泪水都出来了。
医女见此,忙轻声哄着她。“不怕,不怕哈。
一会就不疼了!上了药,手手和脚脚才能好对不对!哎哟,我们宝宝真是个勇敢的好孩子!”
尽管小姑娘疼的包子脸都皱成了一团,但从清理伤口到最后包扎好,始终不吭一声。
只死死的咬着为数不多的几颗小米牙,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这可怜见的,着实把在场的大人们心疼坏了。
倾佩这小姑娘勇敢的同时,也对着地上的谭老三破口大骂,恨不能亲自上去踹两脚才好。
这么小的孩子都下得了手,遭瘟的拐子!
景衍红着眼站在一旁,想伸手碰一碰她,却又怕弄疼了她。踌躇了好一会,方才轻声问道:“你还记得我吗?痛不痛?”
蒋禹清抬头,仔细看了眼面前的小正太,认出了他。她满月那天,送她龙纹暖玉坠子的县令家的小公子。
她有的着前世的记忆,却没有前世的身体。
这一世,她只是个连路都走不稳的小婴儿而已。
天知道方才她有多害怕被那人渣弄死。此刻又见着除秦珏外,第二个熟悉的、气息温和的人。委屈和害怕顿时找到了一个倾泻口。
她挣扎着伸出双手,用未受伤的双臂紧紧的抱着小正太的脖颈:“锅锅”。
眼泪跟珠子似的往下掉,嘴里呜呜咽咽的哭,一边哭一边含糊不清的告状:“锅锅,坏,抢,手,痛痛。”
那模样着实可怜极了。
景衍竟然奇迹般的听懂了,感觉到脖颈间湿热,和怀里的小身子止不住的颤抖,景衍心都要碎了。
不难想象,这个可爱的小家伙在那人渣手里究竟遭了怎样的虐待,以至于吓到她连哭都不敢大声哭。
他把小家伙接过来抱在怀里,稳稳的抱着。
稚嫩的脸上闪过一抹杀意,冷眼盯着已经陷入昏迷的谭老三对秦珏道:“舅舅,我要他死!”
秦珏轻轻地拍了拍外甥的小肩膀:“本朝律,略卖人若已略未卖,皆磔!他逃不了!”
意思是拐卖人的人贩子,已拐,未卖的人贩子,都处以磔刑:(磔刑;就是处死后并肢解尸体。此处借用秦法。)
“好!”
秦珏又问了蒋禹清的情况。
老大夫叹了口道:“手脚上那些外伤都是次要的,好好的将养几天就没事了。
只是这么小的孩子,就被捂了蒙汗药,精神上怕是受不住。
我方才看娃娃已有些风寒的症状,再加上又受了不小的惊吓,晚些时候可能会起烧。
大人务必让人注意着些。老朽再开两个治风寒和安神的方子,预备着。”
说着摇了摇头,感叹了一句:“造孽啊!”便转进诊台去开方子了。
秦珏急着回县衙。他出门已经好几天,本就堆了不少公务。
加上小姑娘这桩案子,也要及时解决,着实耽误不得。
他本想把小姑娘带回衙门,奈何衙门里都是些糙老爷门,也没个会照顾孩子的。
而且,大夫说了她可能会起烧。他想,倒不如把孩子留在医馆,让医女照顾更为妥当。
秦珏同老大夫说了自己的顾虑,老大夫欣然同意把孩子留在医馆。原本秦珏不提,他也是要说的。
那蒙汗药可不是个好东西,大人都受不住,何况是这么小的孩子。这么好的孩子,若是夭折,着实可惜了。
秦珏交待了几名随从,务必看好了孩子和谭老三。等谭老三解了蛇毒后,立即带回县衙审讯。
景衍虽舍不得小家伙,却也知道这样做才是对她最好的。
小心翼翼的把哭累睡着的蒋禹清交给医女后,方才依依不舍的跟着舅舅回了县衙。
谭老三是被敲晕后,丢马背上带回来的。
被针扎醒了后,他第一时间不是担心挨板子,反而是在医馆里大哭大闹,说自己被竹叶青咬了,让大夫赶紧救命。
他想着,反正都被衙门的人抓了,不过挨顿板子的事。
眼下还是先解毒要紧,再晚了,即便不死也要残废终身。他可还没娶媳妇呢!
不得不说,法盲总是格外的天真。
老大夫被吵得脑门子突突疼,他本又是个疾恶如仇的。
当即没好气的吼了回去:“吵什么吵!不过是条不中用的竹叶青,这要换条过山峰银环蛇才好呢,也省了老夫的事了。哼,晦气!”
谭老三:“.......”
医馆里顿时闷笑声一片,就连一惯面冷的秦珏的随从们也忍俊不禁。这老大夫着实有趣了些!
老大夫发了一通火,气消了些。这才慢吞吞的让学徒去准备解蛇毒所需的工具和药材。自己则拿了一叠药单子随意翻看。
谭老三腿疼的历害,因为蛇毒扩散的关系,他的脸色呈现出极一种不正常的青灰色,脑袋也开始昏昏沉沉一抽一抽的疼。
他生怕大夫动作慢了,自己就小命不保,于是又急吼吼的催:“老头,你能不能快点阿,疼死老子了。”
老大夫不紧不慢做着手上的事,头都没抬一下,凉凉道:“急什么,反正治好了也是个死。
再吵吵,老夫现在就让人把你丢南城门口去。
那儿的棺材铺生意清淡,正好照顾一下。掌柜的大方,说不得还能白送你一个纸扎小媳妇儿,连彩礼钱都省了!”
谭老三:“......”谭老三气得说不出话来。你才要死,你才要纸扎小媳妇儿。他好气,可拿老大夫没办法。
“哈哈哈哈哈”。一时间整个医馆轰堂大笑,有些人甚至笑到捶地。
神一样的纸扎小媳妇儿,老大夫这嘴跟过了鹤顶红似的,也忒毒了些。
大家一面笑,一面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得罪这老头,否则他那张嘴能喷得你怀疑人生。
学徒准备好了东西,眼瞅着时辰差不多了。老大夫这才让人把谭老三架到一张椅子上,使人一边一个按住了。
接着拉起他的裤角,见那条被蛇咬伤的腿已经肿得小水桶似的,黑紫黑紫的。
老头儿嘴角咧了咧,拿着把锋利的小刀在火上烤了烤,对着那两颗血洞就划了下去......
一时间,整个医馆都能听到谭老三的惨叫声,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杀猪。
话分两头。陆氏和娘家嫂子陈氏刚出江府的大门,便听得哥哥的家的小厮来报,说女儿丢了。
陆氏浑身一软,眼前一黑当即栽倒在地。
听说陆师爷的外甥女、蒋举人的亲闺女丢了,江、曲两府的人也都吓了一跳。
问了孩子的长相特点,忙将府里能用的人手都撒开了去找。
陈氏又急又气,当即掐了小姑子的人中,将人掐醒劝道:“婉娘,现在不是软弱的时候。
咱们家的人已撒了网去找,这么多人,不过巴掌大的青州,总能找着。走,咱们先回家,等消息。”
陆氏脾气温和,性子却不软弱,只是突然被女儿丢了的噩耗打甍了神。
清醒过来后,便知嫂子说的在理。遂点了点头,流着泪让人扶着上了车,往哥哥家去了。
且说,西津渡的蒋家人得知自家宝贝孙女(侄女)被人抱走的消息,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朱氏哭着大骂:“杀千刀的东西,我家上辈子是刨了他谭家的祖坟么,他要这么害人。
我家孩子一岁都不到,路都走不稳,这要是......”
她实不敢想那些不好的后果。一面哭着跑去通知族长和里正,请大家帮忙寻找。
两位长辈一听蒋禹清被贼人偷走,顿时勃然大怒。当即拿了铜锣在村里哐哐哐一顿乱敲。
村里的锣轻易不会响,一旦敲响便是大事。
村民们听到锣响,纷纷丢下地里的活就往回跑。
听说蒋举人的闺女、蒋氏族里的宝贝疙瘩,在莲花地被亲戚家的儿子偷走,个个是义愤填膺。
当即抄了家伙三个一组五个一队,赶牛车的赶牛车,牵驴子的牵驴子,纷纷往外跑,打算以县城为中心,上下撒网找人。
其中一队走到秀水弯岔路口时,正碰上蒋家闻讯赶回来的七个小子。
听说宝贝妹妹丢了,正在上课的蒋家七兄弟差点没疯,丢下东西就纷纷往回跑。
走到道口,正碰上村里去寻妹妹的人,两相一汇合便往县城方向跑。
一时间方圆数里都乱了套。
此时院子里已经围了一圈的人,大人孩子都有。
小孩子们每人手里都抓着一个小饭团在啃,一边啃一边笑一边看。
见蒋家大哥抱着妹妹出来,忙给他们让了一个最好的位置。
蒸好的香稻米饭黄灿灿的,粒粒分明。
倒进专门的大石臼里,三个壮汉拿着木锤子,轮番对锤,一边锤一边翻一边“嘿哟嘿哟”的喊号子,十分有节奏。
这活儿是极需要经验和力气的。
三个壮汉打了一会,便又换了另一组人上场,轮换着锤,前后打了约有二刻钟左右。
石臼里的香米饭便被彻底打成了细腻的米面团子。
这时便有年长的婶子们,端着干净且刷了一层油的竹簸箕过来。
将打好的米面团装进一个大漏斗一样的装置中,用一个梯形木锥子往下压。
米团从漏斗下方的圆管里被挤压出来,就成了规则光滑的圆柱型。
再用干净且沾了水的剪刀,按一定的长度一段一段剪下来,摆放在专门的木板上晾起来,这年糕就算是成了。
刚打出来的年糕是最好吃的,又香又糯,Q弹有嚼劲。
但因为这东西金贵,即便是围观的人群再馋,也做不出主动讨要的事情来。
倒是老胡氏,主动让人剪了些短棒儿给围观的孩子们分了些。
糍粑和年糕差不多的做法。
上好的糯米蒸熟,在石臼里舂成细腻的米面团子,之后掐成小孩拳头大小的剂子,再按压成形即可。
米果子的做法,要复杂的多。
糯米泡过之后,洗净,沥干水舂成粉沫。分五分之一出来,加水和成米面团子,按压成饼,再放到熬煮好的红糖浆里煮熟。
煮好的面团连同糖浆一起倒入剩下的米粉堆里,和成数个十多斤重的大米面团子,放置两刻钟发酵。
接着用擀面锤擀成一厘米左右厚度的大面饼子,用专门的比尺比量着切成五到七公分左右的面条。
再用剪刀剪或是用刀切成一厘米左右宽度的小条,洒在案板上晾干水汽,最后下油锅炸。
整整一天,蒋家的院子里都是异香扑鼻。做好的年糕糍粑和米果子摆满了蒋家的三间厢房。
晚饭后,蒋老头和老胡氏喊了三个儿子儿媳坐在一起,开了个家庭会议,商量着送年礼的事情。
大家你言我一语,在喝光了两壶茶水之后,总算拿出个合理的章程来。
第一个是族人的年礼。
蒋氏族人47户。加上里正,赵六指、齐豆腐和杨婆婆家一共是51户。
这些人家,每家送五根年糕五个糍粑,这加起来就是一合。另外,每家再给一斤米果子,二斤肉。
这些年,蒋家没少受亲朋和族人的帮衬,如今自家也算是起来了,自然也不能忘了大家伙,否则就是忘本。就比如赵家。
赵六指同蒋文渊是发小,比蒋文渊大两岁。
小时候村里一帮熊孩子同外村的约架,他那会是孩子头,帮蒋文渊扛了不少揍。后来也多有帮衬。
他家田地少,农忙时看到蒋家忙不过来,也会时常过来帮把手。
每每有好事,也不忘给蒋文渊留一份。因此,蒋文渊很是记他的情。
如今自己日子过好了,自然也不会忘了帮他扛过揍的兄弟。
比如齐豆腐家。
齐家虽是外来户,但因为有一手做豆腐的好手艺,日子过的并不差。
十多年前,蒋老头得了重病,需要一味极其昂贵的药材救命。
老胡氏带着三个儿子借遍了族人,仍然没有凑够药费。
齐豆腐听说后,主动上门借了一笔银子给蒋家,这才凑够了药费。
因着这份恩情。蒋家对齐豆腐家也格外礼遇。
至于杨婆婆家,纯粹是顺手的事。孤儿寡母的,实在不易,能拉一把是一把吧。
第二个,是三位亲家,和蒋文喜的师傅家。
这四家,每家两合年糕两盒糍粑并五斤米果子,五斤红糖,并一整匹细棉布,一坛子十斤装的酒,并十斤猪肉和二斤上好的茶叶。
陆氏娘家因为既是姻亲,又是七个孩子的先生,便又在原来的基础上加了一倍,这些蒋家大房和二房都没有半点意见。
至于老胡氏的娘家。兄嫂去逝后没两年,唯一的侄儿也病死了。
侄媳妇带着才三岁的侄孙改嫁,从此了无音讯。不提也罢。
第三个,便是县令大人,县学的先生、山长、学政和几位上了礼的乡绅府里。这几家年礼要更重一些。
蒋家虽说出了个举人,但到底根基浅薄,无论怎么拼凑,都是些寻常土仪。蒋
家也没觉着有什么不好,大大方方的有什么送什么。
一来符合蒋家的身份,二来免了蓄意攀附之嫌,反倒两下心安。
次日腊月二十七。
天刚亮,蒋文康带着长子蒋禹江,蒋文渊带着儿子蒋禹川套了月前新买的大骡车,赶往县城。
骡车上除了送往各家的年礼,还有蒋家的三妯娌及蒋禹清这个奶团子。
至于蒋文喜则带着家里其余的几个小子,挨家挨户的给族人送年礼。
骡车的速度很快,到达城里的时候,将将辰初。虽则时间还早,但因为将近年关,城里已经十分热闹了。
三妯娌带着蒋禹清在城门口下了车,打此去买年货。
其余两对父子则分头去送年礼。
其他的乡绅那儿由蒋文康父子去送,县令和县学山长老师那里必得是蒋文渊亲自去才成。一家人约定了在此处汇合时间,便分头行动。
蒋禹清自打来到这个世界,还是第一出门。因此对这热闹的古代市集十分好奇。
青石板或者是鹅卵石铺成的街道,将将能并行两辆马车。
街道两边的店铺大多是二三层的小楼,鳞次栉比。
店铺的门头上是用原木雕刻、或用整副书法装裱而成的各色招牌,再不济也会用杆子挑一面旗幡。
再加上拉着长长的调子,满街吆喝叫卖的小商贩,端的是满满的古香古韵,人间烟火。
蒋家的日子好过,老胡氏也大气。早早就买了布匹棉花,给一家人都换上了新衣。
尤其是家中的宝贝疙瘩蒋禹清,那是从头新到脚。
大红的虎头帽,帽子的虎耳朵上一边缀着一个小银银铛,稍稍一动就叮当作响。
大红色绣百蝶戏花图案的小裙子,外罩厚实的同色系镶嵌兔毛的小披风。
脚上是同样可爱的小虎头棉鞋。
脖子上套着缀百蝙图案长命锁的项圈,小胖手小胖脚上戴着银手镯脚镯,更衬得额头的红莲胎记鲜艳欲滴,如玉娃娃一般。
因此,无论走到哪,都有许多人盯着蒋禹清看,都夸这娃娃长的好,看着就是个有福气的。
蒋家三妯娌逛了一上午,买了不少东西,背后的背篓里都塞满了。
就连陆氏的背篓里都放了不少东西。路过绣庄时,几人忍不住又走了进去。此时年关,店里买衣料的人很多,十分火爆。
掌柜的一见陆氏便欢喜的迎了上来:“哟,师妹,可有些日子没见你了。”
这掌柜的夫家姓陈,人唤陈大娘子或是掌柜娘子,是个泼辣爽利的性子。
她的亡夫曾蒙陆老秀才教过几年,因着这层关系,见了陆氏也是要唤一声师妹的。
从前日子不好过时,陆氏每月都要来店里卖绣品,得了陈大娘子不少照顾。
自打陆氏生了女儿后,倒是来的少了。
一来没那么多功夫,二来家里境况好了,也不需她再没日没夜的赶绣活了。
“这些日子家里事多,实在忙不过来。趁着今日有空,来看看陈家姐姐。”
“这感情好。我听说你家夫君考上了举人,您现在可是举人夫人了。这么些年,也算是熬出头了。”
陆氏心中欢喜,道:“借陈家姐姐吉言,我如今过得挺好。”
陈大娘子看见她怀里的胖娃娃,欢喜道:“这便是我那小侄女吧。瞧瞧这小模样,长得跟观音座前的玉女似的。真教人稀罕!”
当娘的都喜欢别人夸自个儿的孩子,陆氏也不例外。
固然这话有客套的成份在,但每次听到别人夸女儿,她还是会高兴不已。
“乖宝,叫姨姨!”陆氏让她叫人。但该有的礼貌还是得有。
蒋禹清也十分给面子的呀呀几声。
“哎哟哟,真乖。”
三妯娌各自挑了几身衣料,预备着初二回娘家时作礼。
结账时,陈大娘子不仅给了最优惠的价格,还送给蒋禹清两双缀着米粒珍珠顶美的小虎头鞋子。
陆氏推辞不过,只好收下了。
三人别了陈大娘子,出了绣庄继续逛。
眼瞅着过了饭点,大家都有些饿了。
林氏便提议找先找个地方垫垫肚子,吃饱后再去城门口等自家骡车。
最重要的是孩子饿了。
在外边也不方便喂奶,孩子已经大半天没吃过东西了,小肚子饿得咕咕叫。
陆氏都已经听过两回声响了。
这孩子也懂事,想必是知道娘亲不方便,哪怕饿狠了,也不哭不闹,着实让人心疼坏了。
妯娌几个走了一会,见路边有家生意极好的馄饨摊子,看着也干净,便过去拣了张干净的桌子坐下,要了三碗肉馅馄饨 。
趁着摊主煮馄饨时候,大嫂林氏把蒋禹清接了过去放在膝盖上抱着,逗她玩。
九个月娃娃,因为营养充足,长的肉呼呼的。短时间抱抱还行,时间长了抱着着实累。
林氏抱着蒋禹清掂了掂,笑呵呵道:“咱们家乖宝长的可真好,压手着呢!得亏了你抱了这么久。”
陆氏羞赧道:“我只抱着她,也没拿什么。这么多东西,都靠着你和二嫂背,你们才是最累的。”
没一会,馄饨送上来了。皮薄馅大,鲜香可口。
陆氏想要抱回女儿,好让嫂子吃东西。林氏不肯,乐呵呵道:“你先吃,我来喂她!这活计,平素里我还抢不着呢。”
朱氏也不甘落后道:“我同你一起!”继而又故作凶狠的瞪了陆氏一眼:“吃你的,这可没你的事哈。”
未尝不是实话。
自打蒋禹清能吃辅食后,给孩子喂饭的活老胡氏基本包圆了。就连陆氏这个亲娘都要靠边站。
蒋禹清是个极好养活的宝宝,从不挑食,基本是给啥吃啥。大口大口的干饭,吃的香极了。
高兴了,胖胳膊还会不由自主的晃悠晃悠。一晃悠,套在手腕上的银花生也会跟着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时一个蛮横的声音响起:“奶,我要那个会响的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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