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轻得像雨声里的叹息，“能来画我吗？
这次画个正脸。”
林小满从书包里掏出个手缝的护腕，墨绿色，针脚歪歪扭扭。
周予阳把它套在右手腕上，刚好遮住那道手术疤痕。
后来她才知道，他每次用左手投篮不是因为耍帅，而是右腕韧带永久性损伤。
决赛那天阳光太好，林小满的素描本被照得发烫。
周予阳投进决胜球时转身看向看台，准确找到她的位置，用戴着护腕的手对她比了个相框的手势。
画本第六十六页，少年终于转过身来。
林小满画下他带汗的笑脸，在页脚写下一行小字：“他看向我的时候，眼睛里有整个夏天的光。”
<-----艺术节前夜的暴雨来得突然。
林小满蹲在礼堂后台给海报补色时，闪电劈下来，整个舞台陷入黑暗。
她听见周予阳在黑暗里摸索的声音，他的球鞋蹭过地板，像篮球摩擦胶面的声响。
“别动。”
他的手突然握住她的手腕，“你旁边有钉枪。”
潮湿的热气扑面而来。
林小满闻到他校服上洗衣粉的味道，混着某种药膏的苦涩。
又一道闪电亮起时，她看见周予阳右手腕从护腕里滑出的伤疤，像条粉色的蜈蚣。
“初中时砸伤的。”
他突然说。
雷声滚过屋顶，他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疤痕，“三年前市中学生联赛，有个女孩在场边画画...”林小满的铅笔啪嗒落地。
那是她第一次看现场篮球赛，作为初中校报的替补插画师。
记忆里飞来的篮球在视网膜上留下残影，以及某个冲过来挡在她前面的背影。
“那个女孩...”她嗓子发干。
“画得特别好。”
周予阳笑了，虎牙尖蹭到下唇，“我后来总在找，看台上还有没有人那样专注地画篮球。”
走廊应急灯突然亮起来，昏黄的光照进他瞳孔。
林小满发现他书包敞着，露出整摞校刊，她画的插图页都折着角。
雨声忽然变得很响。
周予阳低头拆护腕，动作笨拙得像左手持球的新手。
林小满看见内侧绣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