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梦到肖程。
肖程抱着我，坐在卖匹诺曹娃娃的那个商场里，橱窗货架后面有一个展示用的秋千，他带着我偷偷去坐过。
在那个秋千上，他向我表白，要我做他女友，给我讲电磁波和白糖化学方程式。
我听着听不懂的“天书”，心里被甜蜜填满了。
可是风云骤变，寄生胎找到我，说它不想做我的孩子，求我不要把它生下来。
它说它投胎运气不好，优秀的妈妈都被别人选光了，没人选了，才被迫调剂给我了。
我感觉它很笨。
很讨厌。
大声吼它：“你也是个没人要的蠢东西！
优秀的妈妈看不上你，所以才趁你看着她，一直把头低下去，假装看不见你！
其实她早就看见你了，害怕你像癞蛤蟆一样贴上去，才不肯承认你！”
——我大声骂了它。
后来再也没有梦见过它。
胎停了。
它突然就走了，像肖程一样离开我了。
我做引产手术把它拿掉了。
——回到“家”的那一天。
我肚子很痛，手术撕裂了我的身体，感觉有东西源源不断从我体内排出。
我快“空”了。
我迷迷糊糊地睡着，半梦半醒之间听到养母和养父在吵架。
养母说：“不就因为我不能生孩子吗？
你就一直惦记那个贱蹄子。
现在她怀了肖程那个王八蛋的儿子了，肖程又不可能要它，以后两句话一骗，我们抱过来自己养不就行了吗？
你不是一直想要儿子吗？”
养父说：“是你不能生不是老子不能生！
老子身体好好的，壮的跟牛一样，凭什么要给肖程那王八蛋养绿毛龟儿子啊！”
他俩吵的不可开交，打扰到我睡觉了。
我像小时候一样把枕头弯起来，堵住两个耳朵。
后来吵着吵着，和养母对话的人突然变成肖程了。
我熟悉他的声音，激动地从床上爬起来，捂着肚子下楼，想去见他。
我又听到养母在说：“不用你负责。”
肖程身上都是浅浅的黄色光晕，像是站在昏黄的路灯下：“我搞出来的孩子不用我负责？
呵，张姨你这是在跟我开玩笑，还是准备故意坑我啊？
您和我爸都是老朋友了还……”养母着急：“程子！
大姨咋可能骗你呢？
这不是丫头大了不中用了，翅膀硬了就想跑。
前几天刚刚求我给她办的身份证，今个儿就让我逮到在偷偷买去外地的
